肅王妃這一關算是過去了,反正隻要李弘文好,那就什麽都好。
在那之後,沒過多久,肅王和李弘文父子兩人又齊聚書房,今日在宮中兩人已經見過麵了,但是許多事李景並沒有問,此時肅王還是需要知道地更詳細一些。
肅王先開口道:“南越還沒傳來消息,三郡之地,不太可能。”
賀紫山被擒回來的事肅王是知道了,李弘文向南越索要三郡,也在宮中說了,但肅王和程顯持一樣的想法,南越不會為賀紫山付出三郡之地。
如果賀紫山已經是太子,那還有可能,但是他並不是,況且在他上麵,還有一個大哥。
李弘文道:“談判談判,總要先提出一個點才有的談,我提出的要求越過分,這談判的時間就能拖的越久。”
“拖時間?”肅王道:\"是為朝廷恢複元氣拖時間?\"
李弘文點頭道:“對,但不完全是為朝廷。”
肅王凝眉問道:“你還想做什麽?”
李弘文也不賣關子,道:“這次在邊關,孩兒也深刻認識到,不管是軍費投,還是訓練強度都遠高於邊軍的黑麒軍,發揮出來的戰力也是不一樣的,如今汪懷山落馬,黑麒軍也不用再藏著掩著,強軍即是強國,孩兒想,擴充黑麒軍!”
當時在飛馬澗中的黑麒軍,耗費了肅王府絕大部分的收,九年來他們日夜就是一個字,練!
到了戰場上,發揮出來的實力,讓所有人都不得不道一聲服氣,若是這樣的軍隊,能擴充到十萬,十五萬,乃至二十萬,天下還有誰人敢不稱大乾為主?
肅王聽到李弘文“強軍即是強國”的說法,大讚同,肅王覺得邊關這一行,對李弘文來說,也是一次曆練。
但肅王卻道:“兵貴在,而不在多,黑麒軍的訓練強度,不是一般人能承下來的,養這樣一支軍隊,所消耗的力之巨,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的,盲目擴充,隻會拉低總的戰力。”
李弘文也不是提目標不做計劃的人,聞言也未思慮,直接道:“這些孩兒都明白,因此孩兒想的是,從大乾現有的軍隊中,選調實力較強者,實行選拔製,通過選拔標準,才可進黑麒軍!”
肅王聞言還未發問,李弘文又接著道:“除此之外,黑麒軍也將分為兩部分,在黑麒軍部,也實行選拔製,一隊將比二隊承擔更苦更難的任務,但也能得到更好的待遇以及榮譽,以此來激勵黑麒軍部的競爭,這才是長久之計!”
此言一出,肅王大意,如果那樣,黑麒軍的實力將保持長久不衰!
可是....
肅王又接著道:“我已說過,養這樣的軍隊,比普通的軍隊要多投太多,國庫雖然緩了口氣,但還不足以承擔這般花銷。”
“父王不必擔心,”李弘文自信道:“錢,南越會送來的!”
用南越送來的錢,養殺南越人的兵,實乃殺人還要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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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長談,最終肅王同意了李弘文的想法,但最終拍板決定,還是要先上報給李景,他下了詔,此事才能進行下去。
但第二天,在李弘文進宮之前,他收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在刑部天牢看守賀紫山的黑麒軍帶來了壞消息,卻不是關於賀紫山,而是關於汪家父子。
“絕食?”李弘文皺起眉頭,沉聲道:“何時開始的?”
那黑麒軍道:“據獄卒說,之前一切正常,但自從賀紫山被帶到天牢,汪懷山便開始絕食,昨日一整日都沒有進食!”
黑麒軍帶來的消息,竟然是同樣被關在天牢的汪懷山開始絕食,這倒是讓李弘文沒想到。
香山平叛之時,汪懷山也算有骨氣,沒有跪地求饒,認命的被押了回來,在那之後也算老實,沒整什麽幺蛾子,不想再過兩天就要幫王家翻案的時候,他卻開始絕食了。
“帶我去看看!”
李弘文當即決定先不進宮了,先去刑部天牢看看汪懷山到底是犯了什麽病。
片刻的功夫,李弘文便到了刑部天牢,現在的刑部尚書張民也等在那,見到李弘文前來,張民拱手見禮道:“李大人。”
李弘文點了點頭,知道張民應該也是聽到關於汪懷山的事才來的,也沒說什麽,與他一起進了天牢。
此時一牢房之中,汪懷山去往日象征份的服,穿著囚犯的服,頭發散,比起之前,白了一大片,腳上手上都纏著鐐銬,臉頰消瘦,子佝僂,盡顯老態。
在他前,擺著今早獄卒送來的飯,送來時是什麽樣,現在就還是什麽樣,一口未。
汪懷山雙眼微閉,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李弘文和張民來到牢房之外,張民邊讓獄卒打開牢門,邊說道:“昨日開始,汪懷山便一直是這個狀態,飯也不吃,誰問話都不回。”
李弘文聞言眼睛瞇起,注視著汪懷山,隨後與張民一同走進牢房,站到汪懷山麵前。
李弘文開口道:“汪相,許久不見,過的如何?”
聽見這聲“汪相”,一直閉目的汪懷山這才緩緩睜開雙眼,抬頭看向李弘文,這是兩人之間第一次距離如此之近,也是第一次正麵對話。
但正如張民所言,汪懷山什麽話都沒說,片刻之後,又低下頭去,閉上了雙眼,恢複與之前一樣的狀態。
李弘文搖頭一笑,也不在意,在汪懷山麵前蹲了下來,道:“汪相是覺得求生無,想來個有骨氣的死法吧?”
此言一出,汪懷山的雙眼豁然睜開,老態龍鍾的模樣,眼中卻毫不減,直視著李弘文。
李弘文毫不怯,與之對視,笑道:“我說的對嗎?”
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汪懷山眼中的神采漸漸變弱,他的想法,又一次被李弘文猜到了。
不錯,汪懷山正是因為知道活下去已不可能,才選擇絕食,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這樣不至於讓劊子手一刀砍掉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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