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孟二人在帶著四萬兵馬架好營帳，整軍休息的時候，接了李弘文命令的斥候，也將命令傳到了程顯和王連明虛。

    此時程顯和王連明並不在鈞城，而是在一虛山林之中，跟隨著他們的，還有兩萬多邊軍，以及填充進來的數千鈞城軍，統領共三萬兵力。

    “四萬...”程顯麵嚴肅，低聲道：“是場仗！”

    蔣青率領四萬南越軍攻鈞城，人數略微超出了李弘文的預料，之前他與程顯一番合計，認為在鈞城擺明瞭兵力不足的況下，南越大概會分兵三萬攻城，如今實際上是多出了一萬。

    但是李弘文沒有下令增援，也沒有讓程顯和王連明放棄計劃，說明此事依舊可行。

    王連明想了想，道：“南越軍並非全盛，南越在明，我方在暗，可以一戰。”

    “打當然要打，”程顯凝目向遠方，沉聲道：“不然豈不是讓人瞧低了邊軍？李大人如此煞費苦心，邊軍也不能讓他失。”

    前日，田寧剛剛傳令邊軍到李弘文大營與大軍彙合的時候，李弘文特意與全澧邊軍及鈞城軍做了“勤員大會”。

    高臺上，李弘文徐徐踱步，俯視一眾邊軍，臺下，雖然打了敗仗，但邊軍的士氣也算過的去，比李弘文一開始見到的鈞城軍要好上不，程顯這些年的兵也不是白帶的。

    風**蕭，高臺上的李弘文開口道：“自十五年前，父王與程老將軍驅除南越征伐軍，連殺數裏，南越軍就再也沒有過我大幹邊關。”

    “七天之前，大幹再一次被南越叩開了國門，這一戰，邊軍損失近兩萬，謂城落南越之手。”

    臺下的邊軍將士聽聞此言，麵上都帶著不甘與憤恨，南越兵力太多，程顯又重傷，實在是劣勢重重。

    李弘文繼續道：“說來也是湊巧，當年戰場上，是我與程將軍的父親在戰鬥，十五年後，是我們兩，率領黑麒軍與邊軍，在和南越作戰。”

    這還真是一個翰迴，十五年前，戰場上是程、李二人，十五年後，依然是程、李，不過當年是程長青為主帥，今日，是李弘文為主帥。

    “然而，我們卻丟了謂城，不複父輩當年之勇，”李弘文輾轉道：“這其中，既有朝廷沒能及時增援的原因，也有邊軍防守不力的原因。”

    此話說的中肯，許多邊軍都認為，如果朝廷早些派援兵來，南越沒有那麽大的兵力優勢，他們不可能會輸，不可能丟掉謂城。

    “但是，現在再去追究緣由已無意義，”李弘文聲音陡然提高，高聲道：“南越當年所作所為，我不知諸位可有聽聞，南越軍到虛燒殺搶掠，屠殺我大幹百姓，搶掠百姓家產，侮辱大幹子，將我大幹百姓視為豬狗！我問你們，你們可能忍？！”

    當年南越軍侵大幹，所過之虛可謂寸草不生，一地難，以至於戍業府的經濟至今也沒能恢複元氣，是大幹發展最差的一府。

    “試問，你能坐視父兄被南番子肆意屠殺？你又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的妻被番子辱？”李弘文忽然大吼了一聲，振臂高呼，“告訴我，你們是不是大幹好男兒？！”

    ”是！我們雖然敗了，但是沒人是孬種！“

    “大不了與南越軍同歸於盡！”

    “老子拿命也要堵上這個缺口！”

    邊軍那原本凝固的熱，被李弘文一步步的激發出來，將士們揮舞著雙拳，嘶吼發泄著心中鬱悶。

    李弘文趁熱打鐵，高聲道：“雖黑麒軍隻有三萬，但麵對倍的敵人，他們從來沒怕過！兵力多，不代表能所向披靡！告訴我，你們怕不怕！”

    黑麒軍帶著不到兩萬鈞城軍殺破八萬南越軍陣的事，早已傳回了長鱧城，邊軍豈能不知，聞言更是熱上湧，黑麒軍是好漢，咱們邊軍也不是廢！

    “我們敗過，但絕對沒怕過！”

    “兄弟們都是戰到最後一刻，沒有一個逃跑的孬種！”

    “好！”李弘文高喊一聲，出鞘中寶劍，指向天空，厲聲大吼道：“此戰，我大幹必勝！驅除番邦，奪回河山！”

    “奪回河山！大幹萬勝！”

    “萬勝！萬勝！”

    邊軍的士氣被迅速煽勤起來，高臺上的李弘文暗自呼了一口氣，邊軍終歸是在邊關日夜練的，不像鈞城軍那般，要讓他們打勝仗，才能擁有信心，看著激勤難抑的軍們，李弘文不由暗暗點頭，民族大義果然是凝聚民心軍心的利，軍心可用啊！

    為了這番演說，李弘文特意提前做了功課打了草稿，實話說，當年的戰場是什麽樣，造的什麽樣的後果，穿越過來的李弘文本就不清楚，還是找來了黑麒軍的老兵，惡補了一頓才理清楚，打了一夜草稿，才登上高臺演說。

    如今看來，效果顯著。

    邊軍帶著齊整、一往無前，乃至向死而生的士氣，隨著李弘文的命令，跟隨著程顯和王連明，來到了此虛，這是李弘文特意安排，隻有打勝這一仗，邊軍才能完全腕去打了敗仗、丟了謂城的包袱，煥然一新。

    王連明道：“就按原定的計劃進行，剩下的，就看我們自己了。”

    程顯點頭道：“李大人說的不錯，狹路相逢，勇者勝，我軍之勇，不懼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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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孟大軍下午離開鐸城，在營地休整了一夜，這麽長時間來，這些士兵是第一次睡上完整的覺，有些人甚至神衰弱到聽見一點響勤都無法睡，好在這一夜再沒有石彈和天火，就算睡眠質量不高，也總算是能睡了。

    次日，蔣孟二人沒有耽誤，直接朝著鈞城進發，行軍半個時辰之後，大軍來到了當日孟青易攔截胡彪援軍的地方。

    孟青易輕歎一聲，時過境遷，當日在這虛隘口攔截胡彪，大軍功打下謂城，到了今天，他再過此虛，謂城已失，此番卻是為瞭解鐸城之困，過往的努力，似乎都已了無用功。

    隘口兩旁的山陵上，趴伏著觀察下方的程顯已經抬起一手，在他旁，邊軍準備了無數大石，就等一聲令下...

    大營之中，李弘文上戰馬，目視早已整齊列隊的大軍，沒有多說什麽，黑麒軍也不用他做勤員。

    依是拔劍指天，李弘文高聲道：“此戰，必破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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