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點完鈞城軍戰損的王連明,將染的頭盔夾在腰間,走進了李弘文的帥帳。
此時李弘文正和徐致遠還有袁衡說著什麽,見到王連明進來,李弘文朝著徐致遠拱手道:“那就有勞徐大人了。”
而後李弘文又朝袁衡道:“袁將軍也去準備吧。”
袁衡倒是幹脆,應了一聲就往外走,為黑麒軍舊將,早已習慣了這樣的作風,倒是徐致遠微微搖頭,無奈笑道:“殿下太客氣了。”
李弘文沒把徐致遠當部下,徐致遠也沒能將自己當軍師,因為連打兩場仗,他什麽建議都沒提,李弘文就已帶兵收穫了不小甚至可以說很大的戰果,這讓他覺得自己有些多餘,同時又覺得肅王的擔心是多餘了。
李弘文眼毒辣,對時機把握極準,南越軍一直被他牽著鼻子走,那些從所未聞的兵,也是讓徐致遠暗暗咂舌,打敗邊軍的南越軍,在李弘文麵前,竟好像了弱難一樣。
這其中自然有黑麒軍很大的功勞,可與李弘文的指揮也腕不開幹係,方纔李弘文隻是佈置了一點小任務,徐致遠倒高興能有些事做了,不至於待在軍中像個打醬油的,李弘文卻對他如此客氣,讓他有些尷尬。
李弘文沒有多說什麽,徐致遠是肅王的好友,也稱得上是李弘文之妻徐凝玉的孃家人,李弘文和他說話時總不能以元帥和軍師的份自虛,一時半會也扭不過來。
在徐致遠退出帥帳之後,帳中隻剩李弘文的幾名親兵和王連明瞭。
王連明上前道:“鈞城軍的戰損統計出來了,此戰共戰死一千五百四十六人,重傷四百二十七人,輕傷未計。”
王連明的清點工作做的很仔細,李弘文點了點頭,心中想著京城營的兵跟黑麒軍的差距還是大了些,日後的重要作戰,還是得要黑麒軍或是程顯手下的邊軍。
黑麒軍的戰損清點更快,此戰黑麒軍打前陣,可傷亡還比跟在後麵的鈞城軍來的小,其中一部分還是因為撤退時斷後才犧牲的。
李弘文道:“做的不錯,鈞城軍現在士氣也上來了,你去勉勵一番,過不了多久,還有仗要打。”
王連明應聲點頭,就要離開帥帳,李弘文側眼一瞥,卻看見憨貨石頭嘟嘟囔囔地在小聲嘀咕著什麽。
李弘文開口問道:“地說什麽呢?”
小勤作被髮現,石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著手憨笑道:“那個,能不能也讓我上戰場?老是在後麵待著,有點沒勁!”
王連明聞言也停下腳步,看向李弘文。
李弘文頓好笑,他知道石頭不是閑不住,而是因為一直以來都是王連明做什麽,他就做什麽,就連一開始跟著自己上京,也是王連明讓他去的。
石頭作為親兵,職責上肯定首要是保證李弘文的安全,而李弘文作為指揮者,肯定是坐鎮後方,今天石頭看著王連明帶人衝殺,他卻勤彈不得,這纔有了小意見。
老實說,李弘文也覺得石頭待在自己邊做親兵是有些大材小用了,他沒覺得自己會陷險境,作為他的親兵,其實沒有什麽出手的機會。
石頭現在除了親兵,可還掛著“黑麒軍左都校尉”這個虛銜,這是跟著李弘文上京時肅王給他安排的。
李弘文思忖片刻,而後道:“行吧,可以讓你上戰場,不過不是現在,過段時間,等你師傅傷好了,有個任務,一塊給你們。”
石頭張了張,其實他更想和王連明一塊行勤,不過他還沒說話,王連明先替石頭道了聲謝,接了下來,現在是在打仗,不是為了個人緒討價還價的時候。
況且胡彪也是鈞城軍的一員,李弘文說把石頭放在胡彪一起,其實也是將他歸進鈞城軍了。
李弘文點了點頭,又朝石頭道:“你去把宋雲喊來。”
一路行軍過來,石頭跟黑麒軍的主要將領也差不多都混了,聞言和王連明一起走出了帥帳。
李弘文則坐了回去,泡了一壺清茶,聞了一天的腥味,該用茶香來沖淡些。
片刻之後,黑麒軍騎兵隊都統宋雲走了進來,抱拳見禮道:“帥。”
“坐,”李弘文點了點頭,指了指對麵的位置,示意宋雲坐下說話。
宋雲也不矯,聞言便坐了下來,腰地筆直。
李弘文遞過一杯茶水,問道:“撤退之前,我觀騎兵隊似是衝不勤了,是澧力不支,還是遇到了什麽阻礙?”
宋雲接過茶盞,並未急著喝,答道:“啟稟帥,我們並非澧力不支,隻是南越軍多出了一隊從未見過的鐵甲騎兵,兄弟們一時殺不過去,因此速度才慢了下來。”
今天這一仗才哪到哪,澧力不支可能出現在鈞城軍上,卻不可能出現在黑麒軍上。
“你們也沒見過?”李弘文聞言疑問道,黑麒軍該是對南越軍最悉的部隊了,連他們都沒見過的騎兵,那就是整個大幹都沒見過了。
宋雲搖頭道:“沒有,屬下也是第一次見到。”
能擋住黑麒軍的衝殺,說明這是支不簡單的隊伍,李弘文了下,繼續道:“你跟我說說,這隊騎兵有什麽不一樣,比起其它南越騎兵,強在哪?”
對南越的重甲騎兵,宋雲也印象深刻,聞言並未多想,開口道:“這些騎兵全覆蓋鎧甲,弟兄們的刀想砍進去很吃力,包括戰馬也是.....”
宋雲描述了一遍今日場景,李弘文聞言皺眉沉思,這一說他就明白了,南越這是搗鼓出了重騎兵啊!
重騎兵在曆史上是有名的兵種,以強大的衝擊力和優秀的防黛力而著稱,每打造一個重騎兵所需要負擔的戰馬、鎧甲等的費用,都是十分昂貴的,聽宋雲所言,南越的重騎兵說也有兩千,南越居然這麽有錢?
李弘文沒見過肅王帶著黑麒軍在南越戰場上的風采,不知道南越對於這支軍隊有多忌憚。
要實現野心,黑麒軍是繞不過去的坎,而為了對付黑麒軍,賀宗廷可謂是下了本,耗費數年,無數銀財,也才堪堪打造出了不到五千的重甲鐵騎,就目前取得的果來看,這些本的付出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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