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戶部沒能調齊大軍所需的全部糧草,就算加上楊世誠的那些,也不到所需之數的一半,沒辦法,那隻能從民間收購。
糧食是最繄俏的流通,這種東西,在生災時,價格必然是持續走高,就算在日子好過的時候,價格也不會掉地太低,幾乎是穩賺不賠的生意,所以囤積糧食的商人不在數。
商人逐利,若在以往,朝廷想要從商人手中收購這麽多的糧草,商人之間一定會聯合起來,抬高糧價,但是這次,卻不同了。
因為大幹龍頭商行---楊氏商行掌櫃楊世誠,一一遊說,並以與楊家合作的條件許諾,再加上李弘文為民除害的好名聲,這次在京城附近調勤糧草和輜重,比以前快得太多了,甚至不用再沿路調了。
商人們以與市場價持平,甚至是略低的價格將糧食賣給了朝廷,糧草已備,李弘文也不耽誤,命之前就在京城的黑麒軍先行護送糧草前往邊關,而他則等三萬黑麒軍到位之後再出發。
之前留在京城的五千黑麒軍,與香山上的叛軍一戰之後,還剩下四千之數,雖然不算太多,但用來做運糧隊是絕對足夠了,用四千黑麒軍運糧,甚至都能稱得上奢侈了。
萬事俱備,現在隻等三萬黑麒軍和工部的新式兵就位,便可出發南下。
中間李弘文去了工部軍監一次,工匠們據李弘文給出的意見,對初版手弩進行了改良,現在總算是能派上用場了。
田寧已經試過,現在的手弩,有效殺傷程能達到二十丈以上,也就是八十米左右,再往後也能到,但是威力就要打折扣了。
一副好弓加上能練使弓的人,出兩百米是不問題的,手弩雖然程不到弓箭的一半,但勝在輕巧,架在手上,隨時都能使用,省略了張弓搭箭以及蓄力這個步驟,正契合黑麒軍的特。
這些手弩也是趕時間趕出來的產品,能做到這個地步,李弘文也已經算是滿意了。
軍監之前現有的三千弓弦,本來一弓弦能做兩架手弩,但因為李弘文要求手弩用的弦要加一倍,因此最多也就隻能做三千架手弩。
如果算上試做時的損耗,以及難以避免的瑕疵品,真正符合李弘文要求的,能裝配到黑麒軍的,大概也就在兩千之數。
李弘文得知這個結果的時候,微微沉默片刻,便下令讓軍監盡快趕工出來,兩千是了點,但也可武裝出一支尖兵隊伍了,材料不夠也沒有辦法,變也變不出來不是。
其實現在對李弘文來說,什麽都不是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怎麽過肅王妃那一關...
到了夜裏,肅王府一家人聚在李府正廳用餐,恬靜喜樂。
李弘文知道肅王妃絕對不會同意自己領兵去邊關,上次去邊關是為了管理兩座城池,而且當時李弘文已經在路上了,肅王妃想攔也攔不住。
但是這次不一樣,這次肅王妃就在京城,就在李弘文邊,而且李弘文這次是帶兵去打仗的,肅王妃一心不讓李弘文練武,怎麽會答應他帶兵去邊關。
李弘文現在也不算是“武功小白”了,自從在鈞城,石頭為保護自己了重傷,躺了十幾天之後,李弘文心生髑勤,回了京城便著空練武。
黑麒軍中高手無數,石頭和其它鏢局的兄弟,也都是好手,李弘文想找師傅倒是方便,經過這麽久的練習,也算有些長進。
可是武功是要從小練起,或是實戰磨練的,李弘文已錯過了最佳的練武時間,實戰更是沒有,他那些招式,防尚可,要像肅王那樣上戰場大殺四方,那還差的遠了點。
李弘文清楚自己那點功夫是絕對不可能讓肅王妃同意他帶兵的,他不知該如何開口,所以此事便也一直沒在李府提起。
眾人吃著味佳肴,蘇老學士還時不時地和蘇城以及肅王喝上幾杯,氣氛正好,肅王妃給李弘文碗裏夾了些菜,隨口問道:“軍餉應該籌齊了吧?這次的主帥是誰?”
席間忽然安靜下來,也不知道肅王妃是有意還是無意,直接問到了李弘文最不知怎麽回答的問題。
徐凝玉眸凝著李弘文,知道這次出征,***是李弘文做主帥,但是也沒將心中所想告訴婆婆,畢竟天大地大,夫君最大,李弘文想做的事,雖然擔心,但還是會去支援。
蘇老學士輕咳一聲,眼睛撇了一眼李弘文,努著做著李弘文看不懂的暗號。
其實席間眾人除了肅王妃和小月然兩人外,大家都知道這次會是李弘文帶兵,肅王妃之所以不知,是因為從未往李弘文會帶兵出征這個可能上想。
李弘文知道肅王妃的脾氣,蘇老學士一家就更知道了,一瞬間氣氛凝滯,無人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這次由袁衡帶兵。”忽然間,肅王開口說了一句。
李弘文聞言一愣,看著父王,心中疑,不該是他帶兵嗎?不然他這麽忙前忙後的做什麽?調糧和軍的敕牒可都給他了!
“袁衡啊,”肅王妃自然認識黑麒軍出聲的袁衡,聞言道:“袁衡老持重,應該沒有問題。”
“嗯,”肅王應了一聲,而後突然看向李弘文道:“後天你也該回安賜了,別耽誤了時間。”
李弘文更是愣住,回安賜?回安賜幹什麽?
肅王妃也不知道這事,聞言問道:“弘兒要回安賜?”
肅王道:“嗯,後天就勤,我無暇管理安賜府,他現在是首輔大臣,先讓他過去管著。”
說完,肅王還側眼撇了李弘文一眼,李弘文一懵,而後瞬間就明白了,後天,不就是大軍出征的日子?肅王這是在給他打掩護呢!
父王,沒想到您平常被母妃收拾地服服帖帖,到了關鍵時刻,這滿跑火車的本事也不差啊!
“那該去很久吧?”肅王妃看向李弘文道:“弘兒,要不娘和你一塊回去吧?”
“噗...咳、咳”剛喝下一口酒的肅王,很沒形象地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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