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珹到茶館時,蔣君臨已在等了,泡了一壺鐵觀音,桌上有幾碟店裡的特點心,張強等人站在兩米之外,背對著蔣君臨。
季珹覺就是一個鴻門宴。
「過來喝茶!」蔣君臨淡淡說,給他倒了一杯茶,季珹笑地過來,先索要了一個甜的吻,意猶未盡,「哥哥,約在外面做什麼,約在家裡呀。」
蔣君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確定?」
季珹突然就沒那麼確定了,只好乖巧地坐下來,他最近是春風得意,差點忘了這藏的風險,蔣君臨說,「宋茵的父親是宋立,容黎又去找宋景和,你知道嗎?」
「這事說來話長。」季珹幽幽地嘆了口氣。
「那就長話長說,我有耐心,給你泡好了茶。」
季珹,「……」
頭一刀,頭一刀,季珹知道躲不過去了,他看著蔣君臨平靜無波的眼睛,斟酌片刻,輕聲說,「宋立很多年前就和我表忠心了,大概是五六年前吧,他在亞洲的金融峰會上大出風頭惹了當時最大的對沖基金巨頭,你特意飛過去把他一頓訓斥,當著所有人的面,也不管他的臉面,這事讓他下不了臺。當時他在歐洲一人獨大,你又很過問金融的事,宋立就託大了,誰知道被你這樣無的訓斥,那之後就找我投誠,我們當時關係有點微妙……」
蔣君臨微笑地看著他,季珹迅速改口,「當然,我看不上宋立,可他給了我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宋景和,陳家的長孫,我怕他撒謊,還特意去做了鑒定,確定了宋景和的份。宋立和宋茵父關係一直都非常好,比起宋蘭英,他更疼宋茵,因為宋景和,這是一張王牌。所以,我當時接下了他拋來的橄欖枝,打算和他合作,宋立也了極道一些幕消息給我們。然後……那個舉報的事。」
季珹忐忑不安地問,「哥哥,我這麼大了,你不會打我吧?」
「繼續。」蔣君臨笑得非常含蓄。
季珹只能說,「舉報那事,一開始是我策劃的,我承認,這結果絕對不是這樣子,宋立是公報私仇,改變了我的計劃,所以才弄得兩敗俱傷,當時我和你關係緩和,宋立覺得合作要作廢,想要拿住我的把柄,這事我的確也沒敢和你說。」
蔣君臨沉了臉,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已是怒的前兆,「你的計劃是什麼樣的?」
「這……也不重要了吧?」
蔣君臨深呼吸,「繼續。」
季珹只好著頭皮繼續說,「宋立貪污那事,是我設局,想要你清理門戶,我和宋立這幾年合作過很多次,的確也被他拿了一些把柄,我怕你知道不高興,又知道宋立不合適再留在極道,不然總有一天會釀大禍,那時候他的胃口越來越大,所以我乾脆設局,讓他貪污,你把他掃出局,這事就三爺和容黎知道。宋立也被蒙在鼓裡,他被極道退下后,想來黑鷹,我以三爺的名義拒絕了他,然後給他牽線,安排了一份證券的工作,誰知道他胃口大,要了人脈后自己出賣極道的幕消息,我發誓,這件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不是我指使的,雖然聽起來像狡辯,可哥哥你信我。」
「我就說宋立在極道這麼多年,怎麼會貪污,他貪污的那筆錢,雖是巨款,可不至於為了一筆錢斷送前程,原來是你這攪屎。」
「哥哥,這話多難聽,我是幫你清理門戶啊。」季珹理直氣壯地邀功。
蔣君臨冷笑,「我還要謝你?」
「這就不必了,一家人不說謝謝。」
蔣君臨,「?」
季珹乖巧地低頭,長長的睫輕輕,「哥哥,我錯了,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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