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下競技場里走出來的時候，戚團團神清氣爽，被人算計了一把的那子鬱悶勁兒，瞬間就散了。

這人一向不喜歡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仇恨會發酵，發酵了就會變味兒，鬼知道最後會變什麼模樣？

所以，有仇基本上就當場報了。

那些不肯給當場報仇的，呵呵，說句不好聽的話，「發酵」起來，自己都怕。

今天這一遭，已經足夠給秦玉面子了，只是按著打一頓，沒把他那張如花似玉的臉揍豬頭，都還是看在帝王的面子上。

那一千金如今在空間戒指里，好幾箱的金錠子，一共一千個，個個兒都圓滾滾胖乎乎，瞧著就十分討喜。

秦玉不是那個人背後的指使者，指使那人的是一號廳的負責人。

那負責人見戚團團小孩子一個，又從不殺人，還以為好欺負，就想著讓那人玩兒的害戚團團一把，他把整個家都賭上了，還挪用了公款，就賭戚團團贏不了。

可惜了，那人被宰了。

事實證明，戚團團戴個兔子面，但武力值完全跟兔子沒關係。

至於秦玉，這傢伙混黑混慣了，見戚團團不給面子，就想先兇狠一把，再給個甜棗，以此來維護地下競技場的名聲。

這手段其實沒問題，可惜戚團團本不吃他那一套。

現在想想秦玉當時的眼神，戚團團就忍不住想笑。

那妖孽，當時大概滿心都是「臥槽這人怎麼打擂還帶家長」吧？

「姑娘，」十六開口提醒：「您已經走得夠偏僻了。」再走，就直接進墳堆子裡頭去了。

吧嗒！

戚團團把拋起來玩兒的金元寶抓回來，轉頭看看，果然，和十六再走兩步，就要進葬崗了。

戚團團測測地笑，忽然轉頭看向了西側六米開外的一棵大樹：「小人兒，你跟著本座幹什麼？想跟本座一起睡一個棺槨？」

那棵大樹的樹冠抖了抖，沉寂片刻之後，一個火紅的影從樹上飄了下來。

那可真是飄，略帶幾分虛幻的影飄曳得如同燭火一般，比戚團團剛剛的聲音還像是個鬼。

戚團團瞇眼輕笑：「六六。」

十六角微，無奈地邁步擋在戚團團面前，眼神銳利。

那飄渺的影幾不可見地僵了僵，很快就凝實下來，站在了距離十六三米遠的地方，正是秦玉。

「你怎麼知道我跟著你？」秦玉皺著眉頭，清越的聲音里滿是疑：「你家這六六告訴你的？」

他舉手投足間沒有任何氣，更沒有刻意豪邁裝男人的做作，拋開他的格而言，這是一個討人喜歡的人。

戚團團卻對他沒有半點兒好：「把你的人撤走，不然，這一次我讓我家這六六，當著你下屬的面兒把你打豬頭！」

秦玉臉微僵，眼底出冷意。

戚團團見他這模樣就知道他這是要炸了，冷笑道：「別跟我比橫，我這個人橫起來不要命的！你要跟我比瘋？可以啊，想試試嗎？」

角挑著似笑非笑的弧度，似乎很溫暖，又似乎充斥著涼薄，再加上那雙清黑亮的眼睛，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慄的覺。

秦玉瞳孔驟，心中暗罵一聲活見鬼了。

他敢肯定自己沒有看錯，面前站著的這個小孩子，骨骼的年紀絕對不會超過十七歲，但的眼神和殺氣，卻是至殺過萬人才有的！

什麼樣的環境，會讓一個豆蔻年華的去殺萬人？

秦玉完全想不出來，但這並不妨礙他收斂起最後一輕視之心。

這的確是一個橫起來能不要命的人，秦月相信這沒有說謊。

他抬手示意自己的下屬全部撤退，待悉悉率率的聲音全部消失之後，才道：「我沒有惡意，只是瞧你喜歡錢，想跟你做一筆生意。」

戚團團被逗樂了：「這理由倒是有趣，好像還有不喜歡錢的人似的。」

秦玉沒啃聲，而是挑眉看了看被攥著的金元寶。

「……」戚團團點頭看看，飛快地點了點頭：「好吧我的確特別喜歡錢，說說看，你想跟我做什麼生意？」

秦玉道：「我看你手不錯，想請你去給一個人當陪練。一個月一千金，如何？」

這個價格很公道了，如果需要陪練的那個人還跟修為相當，那，簡直就是白送錢的。

戚團團好奇地問道：「你想我給誰陪練？」

秦玉盯著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戚團團。」

戚團團眨眼：「……」這難不是在我？嗯，那我應該怎麼回答他？咦不對啊！就算是看了面，本帥也還易容著呢！

秦玉見不吭聲，皺了皺眉：「你是大齊的人嗎？戚團團你都不知道？」

戚團團額了一聲，有點兒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怎麼很有名嗎？

是個大齊人就得知道戚團團？

秦玉道狐疑地盯著，眼底出幾分冷：「你真沒聽過戚團團？是戚家三房的嫡，早先是整個帝都的笑話，日里只知道追著男人跑，還到爭風吃醋，連泥池子裡頭都鑽過，只為了討那男人一笑。」

放屁！

戚團團面癱臉，指尖有些。

想打人。

什麼爭風吃醋，本就是被出去讓人家圍觀辱好嗎？

還有那什麼鑽泥池子里博男人歡心，更是無稽之談，原當時那是被秦雲霜給推進去給找簪子的，本就沒給原反對和拒絕的機會！

戚團團瞇了瞇眼，認真地道：「我見過戚團團，不是你說的那樣的。」

有點兒懦弱，有點兒傻乎乎的，還有點兒小愚蠢，但很善良，只是太過卑微罷了。

卑微，並不是沒有尊嚴。

至認真地對待過每一個對好的人，努力去保護每一個保護過的人，紅鸞，戚家小十七……

秦玉見認真，反而笑了起來：「會把傳言當真的都是傻子，戚團團當然不是那樣的，如果是那樣的，衛本不會理會，也不能把秦業那老狐貍玩兒得團團轉。」

他笑容淡了些：「我沒興趣知道跟傳言是否相合，我只是覺得似乎需要一個陪練，所以明天想把你當個禮送給，把你留在的邊，你賺你的錢，我要我的報，各取所需，懂嗎？」

戚團團哦了一聲，懂了。

目深沉地看著貌如花的秦玉，幾不可見地扯了一下角。

我懂了是懂了，不過你當著我的面兒這麼算計我，是會被打臉的啊，老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