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神淺淡,甚至還帶著點兒淺笑的戚團團,戚明麗只覺得一涼意竄上了心頭。
在今天之前,一直以為,誣陷戚團團這種白癡也就是舉手之勞,簡單得不得了。
但事實證明完全想錯了,只是被戚團團看著而已,都忍不住小肚子直打。
可哪能怎麼辦呢?
哪怕是害怕得快要瘋掉了,這事兒也得做。
戚明秀和戚明威的威脅,秦家六爺和秦雲青的威脅,都讓不敢出任何紕,更不敢改口。
當然怕衛,在大齊的天下,誰不怕衛?
可衛怎麼會有空理會這麼一個小角?
倒是戚明秀和戚明威,這兩個人抬抬手就能讓在戚家生不如死,而秦六爺和秦大哥,更是連家主都不敢招惹的人,所以,還是先顧眼前吧。
至於戚團團的死活……關什麼事?
「就是你!我親眼看見你穿著一黑,把秦大哥推下山崖的!」戚明麗越說越順暢,謊話說多了,連自己都覺得是真的了。
戚猛臉一沉:「團團,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他顯然是要給戚團團定罪了。
戚團團被逗笑了:「家主是不是覺得,明面兒上給我安置個罪名,再我把送給秦家諂,就會好看很多?」
無語地搖了搖頭,拿關智障的眼神看著戚猛:「麻煩你先看看諸位長老難看的臉好麼?你這樣欺上下的人,是怎麼當上家主之位的?當年的戚家是沒人了,才你當家主的吧?」
一個家族什麼最重要?
家族榮耀!
家主可以蠢一些,但家族榮耀不能不要,否則,一大家子人隨時都要頂著被家族拋棄的危險,還玩兒什麼家族奉獻?
戚猛被戚團團諷刺得老臉通紅,惱怒地道:「孽畜!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戚團團嗤笑一聲,懶得搭理他,而是沖著其他戚家眾人說道:「人家秦家人了委屈,明明是自己技不如人,害人不反害己,卻都知道厚著臉皮要碾平咱們戚家,為自家人報仇呢,你們呢?
且不說人家的做法到底要不要臉,反正護短是沒錯的,可瞧瞧咱們戚家!戚明秀,戚明威,你們覺得很高興麼?
今日,家主能為了諂秦家拋棄我這個三房嫡,明日,他就能為一流世家,拋棄他自己的庶子庶,後天,說不得他就要像千年世家諂,送上自己的妻子了!」
「放屁!」戚猛臉鐵青,劈手就沖戚團團臉上去:「你這孽畜,竟然敢這般侮辱我!」
戚團團瞥了他一眼,閃躲都沒有,淡淡地道:「家主多慮了,家主已經自取其辱得夠多了,還需要旁人來侮辱嗎?」
十六在說話間,已經站在了戚團團的側,一掌就將戚猛飛了出去。
「砰!」
戚猛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屁都快摔了四瓣兒,但更疼的卻是臉。
人總是這樣,多不要臉的事都能做出來,做的時候也不覺得臉紅,但一被人說出來,自己就先不了了。
戚團團輕嗤一聲,目在戚家眾人上一一掃過,神嘲諷:「戚家也曾是二流世家,百年前掉落三流,如今,怕是連三流也保不了多久了。
人家找上門就把自家的孩子送去出去,家主不管不顧,甚至還幫著人家屁,唯恐人家有個恃強凌弱的名頭,真是可悲可笑。也罷,不就是去秦家走一趟麼?我去。」
戚家眾人一個個臉漲紅,雙頰火辣,戚團團的話,讓他們憤死,但看看秦家六爺,又看看秦雲青,再看看自家家主,到底沒有吭聲。
三長老今日不在,若是他在,一定會幫戚團團說話,也一定會阻止戚猛自毀長城的做法。
可惜,戚猛心中有自己的小算盤,所以這一次來主院的,大部分都是他的心腹,所以即便被戚團團說,也不會公然違抗戚猛的做法。
至於剩下那些剛剛回來的,被帝王下令打斷了的戚家人,他們不敢仇恨帝王,便將自己的一腔怨恨,都傾注在了戚團團的上,就更不會幫戚團團了。
他們甚至不得親眼看到戚團團遭遇不測,被人百般凌辱,所以這會兒秦家越強勢,他們就覺得越高興。
至於戚團團說的話,呵呵,還不是為了自救才詭辯的?
戚團團憐地看著這些人,待這些人臉都綠了,這才憐憫地道:「快把你們臉上的笑容都收一收,我這種家族嫡,家主都能隨手送出去讓我生不如死,你們這些斷了沒了用的,還指他能善待你們?」
說罷,笑嘻嘻地欣賞了一遍眾人青黑的臉,抬頭看向了秦雲青:「走啊,還站著做什麼?他們不要臉,我還要呢。我實在是於跟這些出賣同伴,還覺得自己佔便宜了的人站在一起。」
秦雲青臉扭曲:「戚團團你是瘋了吧?」
敢這麼罵一族之長,炮轟所有人,這是覺得自己有了靠山,還是被自己嚇瘋了?
秦六爺則是眸微沉,神凝重。
這戚團團見識非凡,完全超越了一個十五歲該有的家族認知。
對於一個家族來說,無論自實力如何,對方實力如何,在面對如今這種況的時候,寧可自己用家法把人打死給代,也絕不能把人出去,否則一定會人心渙散。
這是一流世家,乃至萬年世家都在謹慎遵守的至臻規則!
戚團團小小年紀,卻有這種大智慧,實在是可怕。
這樣的人,如今已經得到了機緣,日後必大,若是不能掌控,最好還是讓死一堆飛灰,才能讓人真正安心。
秦六爺攔住了想說話的秦雲青,淡淡地道:「說的沒錯,一個連族人都護不住,能隨便拿出來當籌碼的家族,的確沒什麼發展前途。」
如果秦家也是如此,那麼,秦家又如何能在百年,就從三流世家,變了二流世家?
戚猛是個聰明人,但也正因為他太聰明了,反倒是變了猥瑣。
就像是現在,自己這般直白地說出這種話來,戚猛不也除了臉難看之外,屁都不敢放一個嗎?
哦,還不止這個,戚猛還一掌把要阻攔反抗的戚正等人給劈昏了。
這樣的戚家,實在是不足為慮,看來,已經可以通知家主,待試探完戚團團背後的高人之後,立刻開始全面吞食戚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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