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許春娘仰頭,看向玄木頂上的玄木果。
掌大小的果子,看上去普普通通,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可就是這樣一顆小小的果實,卻是外界爭破了頭的寶。
可是在桃源村,玄木果如同一個點綴般,就這麼大大方方地高掛在枝頭。
是村民們不知道這些木果的珍貴之,還是他們知道,卻沒將其當回事?
許春娘忽而笑了,沖眾人點點頭道。
“好,那我便摘一顆玄木果帶走。”
說著,擼起袖子,便朝著高高的玄木樹上爬去。
玄木樹十分壯,樹干之,即便是數十人手拉在一起,也合抱不過來。
樹上枝繁葉茂,各種枝條,蟠錯節,宛如一個小小的世界。
低下頭,過錯落的枝葉,還能看到樹下的眾人向投來或鼓勵或擔憂的目。
“加油往上爬,小心些別摔下來了。”
“你若是害怕,就別往下看。”
許春娘點了點頭,雙手牢牢攀附著枝條,作穩健而有力地往上爬去。
如此攀爬了數個時辰后,終于來到了玄木的頂端,距離玄木果近在咫尺。
越是接近功,許春娘越是小心,在這桃源村里,與普通的凡人沒有什麼區別,要是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了,極有可能會被摔死。
休息片刻后,抓來一細長的枝條,將其牢牢的綁在自己上,一手抓住枝條,側著子,用另一只手去夠枝頭的果子。
隨著側的弧度越來越大,許春娘的手漸漸能夠到果子了。
抓住機會,一把將玄木果攥在手心,輕輕一扯,便將其摘了下來。
說來也巧,在許春娘剛摘下玄木果的瞬間,便又有一朵花苞,自樹枝上長了出來。
相較其他花苞而言,這朵花苞看上去要小了許多。
玄木果到手,許春娘將其收早就準備好的布袋里,開始往回爬。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這是因為上山時,人們往往滿懷激與期待,攀登的每一步雖艱難,卻因目標的吸引而充滿力。
而下山時,盡管路途看似更為輕松,實則因心態的放松和的疲憊,更容易出現疏忽與意外。
對于此刻的許春娘而言,正是如此。
手中握著珍貴的玄木果,每一步往下挪,都比來時更加謹慎與細心。功摘得玄木果只是第一步,安全返回才是真正的考驗。
高風大,樹枝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每一步落腳點的選擇都需經過仔細考量,以防踩空或倒。
許春娘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回憶起爬樹時經過的那些的穩固枝干和易于借力的樹節,依原路小心翼翼地返回。
這一過程十分消耗力,過程中,不時停下來,調整呼吸的同時,順便恢復力。
終于,在一次又一次的小心移后,許春娘的腳尖到了堅實的地面。緩緩站直子,方才長松了一口氣,結束了這場漫長的攀爬。
而這個時候,太已經西斜。
往常這個時候,在樹下品嘗品茶琴的眾人,早已經家去。
而今日,他們都沒有走,而是留在樹下,等待著許春娘的回來。
見安全返回,在樹下等待的眾人終于出笑意。
“好!哈哈,順利采到了玄木果就好。”
“累壞了吧,來先喝點水,吃些東西吧。”
有人將早已備好的水和餅子遞了過來。
許春娘接過水和餅子,頭微,想要說聲謝謝,可對上眾人關切的目和真摯的笑容,反倒說不出這樣的客套話了。
這里是桃源村啊,桃源村中的村民們,本就是這般趨勢而友善。
多麼好的地方,還沒開始走,就有些不舍了。
許春娘拿起水壺,仰頭痛飲,又在眾人關切的目下,將手中的餅子珍惜地吃完了。
待吃喝完,太已經開始落山了。
夕如同熔花的細碎金,隨意地傾瀉在天際,將半邊天空染了絢爛的橙紅,云朵被晚霞勾勒出縷縷的金邊,宛如織落人間的錦緞。
遠山的廓在夕的映照下變得和而深邃,仿佛是天地間最溫的一筆。
許春娘站在那里,沐浴在這片寧靜而壯麗的景之中,心中涌著一種難以言喻的。
心中生出強烈的不舍。
這短短的幾十日里,與這片土地、這個村莊、以及所有的村民,都產生了的聯系,共同構了這幅麗畫卷的一部分。
微風拂過,帶來了夜晚即將降臨的涼意,也卷起了地面上細碎的塵埃,在這一刻,就連時間也變得緩慢了許多。
村子里,炊煙裊裊升起,與天邊的云霞織在一起,勾勒出一幅溫馨而和諧的畫面。孩子們的笑聲在巷弄間回,村民們則是扛著農,走在歸家的路上,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而和諧。
而,卻要離開了。
若有機會,希自己,還能有再來桃源村的一日。
到了這個世界對的抗拒之意后,許春娘知道,留給的時間不多了。
很快,就會被這抗拒之意,推離此地。
許春娘深吸一口氣,笑著看了一眼桃源村最后一眼,任由自己的被這抗拒之意,帶離了這片天地。
只覺眼前一黑,再睜開眼時,已經置于虛空之中。
無盡的法力、強大的魂力,不會挨凍、不知疲憊的……這悉的一切,又回來了。
不止是這些,去了永恒之地一趟又回來之后,的雙目神竅和雙耳神竅,似乎能看得更遠、更清晰了。
除此之外,的五也比以前更敏銳了。
實力變得更強,許春娘卻有種悵然若失的覺,在桃源村只住了短短的八十一日,可這八十一日,似有數十萬年那般漫長,讓久久無法割舍。
在原地靜立許久后,許春娘方才重整心緒,取出了自永恒之地帶出來的玄木果。
盯著玄木果凝視片刻后,將其緩緩握,卻沒有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