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媛還在不停地絮叨著,來來回回都是那幾句車轱轆話,表達著自己對唐初的不滿。
早在說了唐初和那個男人一起逛商場的時候,裴朔年的心思就完全不在上了。
任在旁邊啰里八嗦地說些什麼,他只撐著自己的額頭,眸越來越深,也越來越空。
他以為離開唐初是正確的決定,他的生活會越來越好,總有一天會走上更高的位置,唐初的存在對他來說并沒有實際的幫助。
以前裴音媛和母親對他暗示這種話的時候,他總是嗤之以鼻,割舍不下曾經在校園時那段最純粹的時。
但一切都從他父親獄的那一刻開始就發生了改變,他從高墜落泥土,被人踩在腳下的時候,才發現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比要重要。
金錢,權力,地位,名,其中任何一件,對于他來說可能都要高于唐初。
他甚至覺得如果自己回到高位的條件就是要犧牲唐初的話,那麼他毫不猶豫地就會做出決定。
也許當時會到難過不舍,但他總有一天是要爬到頂端的人。
到那個時候,他什麼都有,也會有比唐初更好的人來他。
會比唐初更漂亮,更優秀,更他……
他早晚不會再記起那個初次,也是唯一一次給過自己悸的人。
裴朔年一直都是這麼想的,可他現在如愿以償,一點一點地回到了高位,但卻覺得日子似乎還沒有從前飽滿,越來越多的缺口開始得不到滿足。
心臟的某一個地方缺了一角的滋味,真的很難。
他覺得自己好像生病了一樣,但是又找不到病灶。
“裴朔年,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你知不知道那個唐初有多過分?”裴音媛見面前的男人明顯有些敷衍,罵人的沖也稍微停歇了不。
果然說另一個人的壞話這種事還是要跟自己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對著一個男人罵他的前任,本就討不到任何好!
拿著自己的包包站起,最后又跟裴朔年警告了一句,“我告訴你,雖然你現在跟唐初掰了以后也沒有復合的可能,但你也不要跟樂寧那個人攪合到一起去!聽到沒有?”
雖然看不起唐初,但也同樣看不起樂寧。
之前有消息說可能會為會長的干兒,倒是對的態度松懈了一些,沒想到這件事莫名其妙地就取消了,會長對的態度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裴音媛一直是個趨炎附勢的人,對于他們家沒有利用價值的,都不會放在眼里。
裴朔年點了點頭,有些疲憊地說:“我跟已經斷的干干凈凈,再說,我跟本來就沒發生什麼……”
裴音媛冷笑了一聲,一副顯然不相信的樣子,“你就別說這話來哄你姐了,你什麼樣子我還不清楚?睡的人又不是一個兩個了,你要是跟樂寧沒什麼,按唐初喜歡你的程度,能跟你分手?要不是被傷了心,對你完全絕了,能這麼快的找到下一任?”
雖然很不喜歡唐初的做法,但要是這事發生在上的話,他保證自己會做的比唐初過分一萬倍。
但這畢竟不是發生在上的事,裴音媛一向是把自私這兩個字貫徹到底的。
說完之后就關上門踩著高跟鞋出去了,可最后說的那兩句話,卻像重錘一樣敲打在裴朔年的心上。
是啊……
以前多他……
但凡他不是犯了原則的錯誤,他都相信,以唐初對自己的程度,都絕對不會輕易地放手。
可他偏偏就是做了不可饒恕的事。
而唐初又偏偏是那種一走就不回頭的倔強脾氣。
裴朔年越想越煩躁,忽然猛地一拳就砸在了辦公桌上,木屑橫飛,指尖流淌出艷紅的鮮,順著指緩緩下……
不最好,要不,最是狼狽。
……
兩人才剛剛回到家里,唐初就被陸寒時直接推在了門板上,還是上一次沖時用的姿勢,完全不管不顧地擁著,作魯又不乏溫。
這個男人上似乎永遠都有著用不完的熱。
唐初剛才在商場時對他不管不顧的維護,早就點燃了導火索,陸寒時幾乎是用了極強的自制力才沒在車上做到哭。
房門的關上是一種信號,他在黑暗里面尋找著的,脖頸……
上的每一地方,每一寸,每一個孔,他全部都品嘗了個遍,不允許有任何細小的角落沒有落上他的印記。
他要唐初這整個人上都是他的氣息。
好不容易停息,陸寒時抱著唐初去浴室,先將放進了浴缸里面。
唐初著熱水的沖刷,一下子就有了困意。
本來以為今天就到此為止,忽然就聽到男人在耳邊低沉又帶著沙啞的聲音,“再來一次好不好?你像上次那樣,嗯?”
唐初沒好氣地回答他,“我上次哪樣了?”
有些氣急敗壞,陸寒時卻依然不急不緩,“把抬起來,記得嗎?”
唐初:“……不記得了!”
隨著熱氣的蒸騰,閉的空間里面已經起了霧,霧氣茫茫的浴室,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人間仙境一樣。
兩個人不湊近一些都看不清楚彼此的臉,但是陸寒時還是很準確地看到了唐初臉上的一抹紅霞。
他忍不住又起了逗弄的心思,蹲在前面,挑起了唐初的下,“現在想起來了嗎?”
就算臉都紅了,唐初也還是梗著脖子把頭側到一邊去,不看陸寒時,里哼了一聲,說道:“我記不好,一點都想不起來。”
陸寒時也不生氣,反而笑了一聲,突然湊近唐初,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長一邁,進了浴缸里面。
浴缸是個單人浴缸,容不下兩個年人,陸寒時進去之后就顯得空間十分仄。
唐初尖了一聲,下意識地回過頭來瞪了陸寒時一眼,“你進來干嘛?”
陸寒時理所當然地笑了一聲,道:“當然是要幫你找回記憶了……”
水花四濺,聲漸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下午的太漸漸落山,在房間里面灑下一束昏黃的線,浴室里面的聲響才停了下來。
唐初躺在浴缸里,水涼了又溫,溫了又涼,來來回回,不知道加熱了多次的水。
最后浴缸里面的靜歸于平靜,盥洗臺上卻又開始遭重力和搖晃的折磨。
墻上的鏡子被人的背狠狠地著,幅度最大的時候都能看到合的隙有要扯開的趨勢。
因為在商場對別人說的“我的男人”那四個字,陸寒時一直到現在。
他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有什麼樣的魔力,只是覺得自己的四肢百骸都注了一種難以停歇的沸騰,只有著這個人糯細膩的子才能夠稍微平息一點躁。
霧氣朦朧,哭聲早就由一開始的沙啞到后面的斷斷續續,最后本就聽不見聲音。
唐初像是已經暈了過去。
陸寒時搖了搖頭,嘆的力為什麼總是這麼差,但還是輕輕地將唐初從水里面抱起來,回了臥室。
剛剛把抱上大床,陸寒時還沒來得及給自己穿上服,便拿著浴巾去給唐初拭著子。
也許是作有些重,弄疼了,唐初迷迷糊糊地睜著眼睛,醒了過來。
眨了眨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陸寒時的臉看,像是剛醒來時還沒有恢復意識的樣子。
出于本能地盯著陸寒時,陸寒時卻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便咳了咳,“我臉上有東西?”
唐初搖了搖頭,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小臉皺的一團,子將自己藏進被子里面,“陸寒時,你真是個瘋子!”
陸寒時沒說話,只淡笑著。
見剛才把子上的水也拭得都差不多了,便也放任躲進了被子里面。
自己去浴室稍微整理了一下之后,走到大床邊,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他十分自然地從后擁住唐初的后背,將下靠在的肩膀,整個腦袋都埋進的脖頸,汲取著的氣息。
唐初本來就被累得不行,在這短短的時間里面,居然又迷迷糊糊地快要睡著。
覺到一個冰涼的東西鉆進了自己的被子里面,然后又抱住了自己的,下意識地掙扎了幾下,奈何男人抱得更,便也沒有再彈。
任他抱著自己,讓自己整個子陷進了他的懷抱里面。
只是覺到有個什麼東西正抵著自己的時候,唐初皺了皺眉,輕輕地哼了一聲,“陸寒時,你別鬧了!”
陸寒時在脖子上親了一口,手將抱得更。
兩個人挨著,幾乎沒有任何一隙,然后啞著聲音在耳邊說道:“不鬧,好好睡一覺,我也累了。”
唐初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話一樣,有氣無力地在他腦袋上打了一下,“你還會累啊?我還以為你真的跟個永機一樣呢……”
陸寒時低低地笑了,在耳朵邊啄了一口,意味深長地說:“陪你逛商場有些累了,當然,疼你你肯定是不會累的……”
唐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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