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章  失癥狀

    霍沉晞到酒吧包廂時，喝高了的趙彬睿正抱著話筒，撕心裂肺地唱著“心的姑娘你不要拒絕我每天都把歌給你唱”。

    那不顧他人死活的唱法，讓大家實在忍無可忍，一個勁流給他敬酒。

    角落裏，秦時直勾勾地盯著喝牛的霍以：“不接我電話，你有事瞞著我？”

    霍以嫌棄地瞪了他一眼：“都說了一百遍，我手機被大哥騙走了！”

    秦時不信：“大哥要你手機做什麽？”

    霍以不耐煩：“我的話你不信，又偏偏一直拉著我問。秦老二，你要有病就去醫院，我這裏又沒藥。”

    秦時垂眸低著的肚子：“你跟我一起去醫院。”

    霍以猛地一驚：“有病的人又不是我，我去醫院幹嘛？”

    就在此時，看到一戾氣的霍沉晞出現在包廂門口，甚至顧不上害怕，跳起來朝霍沉晞衝了過去。

    衝到霍沉晞邊，踮著腳朝他後看，沒有看到蘇禾的影子，不由失地撇了撇。

    “大哥，我手機呢？”衝著霍沉晞手，“你拿我手機，到底做什麽去了？”

    “在車裏，自己去拿。”霍沉晞似心不好，隨手把車鑰匙扔給，抬步走進了包廂。

    霍以遲疑片刻，在逃離秦時和聽霍沉晞八卦之間掙紮，最後咬牙回了包廂。

    有大哥在，秦時總不能著去醫院。

    霍沉晞坐下，撇了眼嚨唱啞了還抱著話筒不撒手的趙彬睿，低聲音問：“他怎麽了？”

    秦時給霍沉晞倒了杯酒，略帶一同地說：“他出了趟差，回來發現自己想娶的孩兒名花有主了。”

    原來是沒追到看上的孩兒。

    “哦。”霍沉晞淡漠地開口，“瞧樣子，這次大概會傷心三天。

    他沒有拿酒，反倒手拿起一旁的礦泉水擰開，連著喝了三瓶，才覺得嚨舒服了些許。

    見他又去拿第四瓶，一旁霍以看得目瞪口呆。

    “你是被人丟到沙漠了？”霍以忍不住問，哪有人這樣牛飲的。

    霍沉晞想到自己被蘇禾暗衛丟到郊區的事，像被踩到了痛，危險地掃了一眼，嚇得霍以頓時噤聲。

    趙彬睿看到霍沉晞過來，推開其他人踉蹌著走過來，悲傷絕地說：“大哥，我失了。”

    天下之大，每天都有失的人，不過像他這樣不顧他人死活宣泄的不多。

    霍沉晞瞥了他一眼，平靜地應了聲：“嗯。”

    趙彬睿又說：“我現在吃什麽都覺得索然無味，覺也睡不著，做什麽都專注不了，滿腦子都是。”

    霍沉晞握著礦泉水瓶的手指悄然收，視線落在趙彬睿明顯瘦了一圈，胡子拉碴的臉上，眼角忍不住跳了跳。

    趙彬睿卻還拉著他絮叨：“我控製不住想去找，可又有什麽立場……”

    話沒說完，酒勁上來，他胃裏翻騰，忍不住想吐，好在不遠的簡嵩眼疾手快，一把薅著他的脖子，將他扯到了包廂衛生間，救回他懸在一線的小命。

    洗了把冷水臉清醒過來，得知自己剛才對著霍沉晞哭訴失的痛苦，又差點兒吐了他一，趙彬睿驚得徹底醒了酒。

    他真醉了，不然怎會向霍沉晞訴說失痛苦？

    所有的兄弟中，最冷靜理智的就是霍沉晞。

    對他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工作，這種東西簡直就是多餘的。

    別說理解他為所困的痛苦，隻怕不在他腦袋上來一掌，罵他不務正業就不錯了。

    霍沉晞看著趙彬睿離去的方向，卻不由想起他說的那些話。

    吃飯不香，睡不著覺，做事無法專注，忍不住想去找。

    趙彬睿說的這些失癥狀，他都有。

    可是，他絕沒有失。

    霍沉晞又喝了口礦泉水，嗓子依然有些幹。

    明知蘇禾故意把飯菜做得難吃，和外麵酒店大廚更是相差甚遠，可他還是想吃做的。

    看著在廚房裏為自己忙碌，仿佛心中那塊空缺的部分被什麽填補上。

    如果蘇禾在飯菜裏下毒，隻怕他……

    這個意識讓他心頭劇，霍沉晞猛地起，驚得一旁喝牛的霍以嗆得直翻白眼。

    秦時見狀，一邊拍著的後背幫順氣，抬頭看向霍沉晞：“怎麽了？”

    “你們玩著，賬記我名下，我先走了。”霍沉晞沒有回答他，徑自朝外走去。

    霍以顧不上霍沉晞，迅速揮落秦時的手：“秦老二，別趁機占我便宜！”

    秦時磨牙打量著：“我對飛機場沒興趣。”

    霍以憤不已，氣得口不擇言：“沒興趣，那晚還抱著我不撒手？”

    說這話的時候，上一首歌剛好結束，在片刻的安靜中顯得擲地有聲。

    今天來的都是秦時玩得好的幾個，而簡嵩和趙彬睿也剛好從洗手間出來，聽到霍以吼出來的這句話，大家片刻震驚後，頓時炸了鍋。

    看向秦時的眼神，也充滿了挪揄。

    霍以雖在霍家不怎麽待見，可霍沉晞還是照顧這個妹妹的。

    秦時睡了，要是不想負責，即使兄弟一場，霍沉晞估計也會剝了他的皮。

    霍以完全沒想到這事被一嗓子炸得人盡皆知，慌不擇路地抓起鑰匙，以給霍沉晞送鑰匙的理由，逃離社死現場。

    秦時卻環視一圈眾人，在閉的前做了個拉拉鏈的作。

    霍以好不容易在車庫追到霍沉晞，像做賊似的極為心虛地上了車，好在霍沉晞心神不寧，沒有追問發生了什麽。

    在副駕駛找到手機，打開聊天記錄，發現霍沉晞以自己的名義約蘇禾見麵，時間是四個小時之前。

    “你對蘇禾做什麽了？”霍以深吸了口氣，扭頭看向霍沉晞。

    霍沉晞回過神，薄抿：“放心，沒做什麽過分的事。”

    霍以還想追問，霍沉晞淡淡地掃了一眼：“你還在讀書，別搞出人命。”

    搞出人命？！

    霍以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登時漲紅了臉，忽然想到之前蘇禾篤定地說霍沉晞讓流產的事，試探著問：“萬一懷孕又不想要，怎麽辦？”

    霍沉晞目視前方，漠然地問：“需要我幫你找醫生？”

    “那畢竟是一條生命。”霍以辯道。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是有的人自己都過得糊裏糊塗，還一廂願以尊重生命為由，不顧意願地生下另一條生命。”

    霍以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

    如果可以，當初不會選擇出生。

    “那你還要我給白奕歡找素手神醫，”霍以低聲抱怨，“為了那個孩子，連的願都不顧。說不定，那個孩子也不想被生下來呢。”

    霍沉晞抓著方向盤的手指用力，下顎繃，周散發著刺骨的冷漠氣息。

    “不用找了。”霍沉晞低沉的聲音說。

    霍以驚愕地扭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舍得不要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