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挨著個攙扶著郁眠和初夏自馬車落地,親近地喚著,俊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濃郁。
站定后,郁眠笑著對他說:“我們博哥兒可是又長高長俊了?”
此話一出,周遭頓時笑了一片。只因郁眠每回來都會這麼講一回。有時就隔了三五日,能瞧得出什麼變化?
初夏覺得有趣,加了逗自家表哥的隊伍,笑著說,“若是小哥哥照著母親的話長高長俊,我想再過不久,小哥哥便是這北境最俊俏高大的男子了。”
郁展博無奈失笑,“那展博就承姑母和表妹吉言?”
鬧了會兒,一行人進了郁家,兩扇朱門緩緩闔上,帶出了一記綿長而沉悶的聲響,亦將那一室的盛氣奢麗一點點掩去。
行進間,郁展博的話沒停,先是給姑母說了父親的去向,后又開始叨念老太爺這會兒已經在碧落廳備好了茶點,用的茶和點心都是他老人家親自挑選的,大半都是初初吃的。
明明早已見慣,可說著說著,郁展博還是有點吃味,“初初,祖父最是偏于你。”
“連從來不見蹤跡的荔香茶都拿了出來。你是不知道,哥哥饞這茶許久了,沖他老人家求了好幾回,結果連點茶渣子都未見到。今日,算是沾你的了。”
這般酸里酸氣的話初夏從小到大聽多了,早就無。往日里,多是一笑而過,知小哥哥只是抱怨兩句,他其實并不嫉恨。可當經歷了上一世種種,只覺自己做了。
的小哥哥因臨終的一封書信,破了家族不得涉及國/政的先例,將郁家商行第一次開到了帝都咸佑,為延禮暗最強的仰仗,以永無窮盡的金錢為他埋底氣。
眼底漸漸鍍了層晦,初夏忽地湊近了些,親昵地抱住展博的手臂,似年般溫聲語,著撒的意味,“小哥哥就知道說,外祖明明極是著重你。”
“你前年生辰,外祖贈你那匹栗良駒,我和其他幾個哥哥悄悄眼紅了好些日子,整個北境都尋不著的矜貴馬兒。”
“這般一對比,小哥哥你說我們兩個到底誰更有資格嫉恨?”
得,他又錯了!
郁展博氣極反笑,抬起指尖,不輕不重地了下小姑娘的額頭,“你這酸勁兒也恁大了。”
初夏回以若有似無的冷哼,“明明就是小哥哥你先酸的......”
郁展博徹底敗下陣了:“是是是,是哥哥錯了。”
第19章
敞亮廳堂,郁家老太爺郁樺廷端坐主位,深邃冷肅的面容自看到了兒和外孫后,笑意綻開,流出溫的一面。他一藏青的錦袍,腰間掛了塊青綠玉佩,稍稍一,吊穗便跟著晃。
“父親......”
“祖父,外祖父......”
一行人來到他面前,紛紛躬行禮。
郁樺廷見到這一幕,臉上的笑容更濃,“都坐吧,自個兒家里不需拘禮。”
話落,目便落到了初承燁上,有點不敢相信地問道,“這是承燁?”
初承燁再度向郁老爺子鞠躬,“外祖,是我,您最近可好?我來時,母親托我帶來了一株百年人參,祝愿老爺子長壽喜樂。”
郁樺廷見他這般,眼底劃過一贊許,“你母親有心了,回去替我謝謝。”
初承燁乖順道:“孝順長輩是應該的。”
郁樺廷略一頷首,這茬算是揭過了,他又沖著初夏招了招手,“初初過來,讓外祖仔細瞧瞧。”
其他人落座間,初夏行至郁樺廷邊,郁樺廷手扶住的胳膊,細致打量,“你可好全了?怎地那樣不小心,兒家能涼著?” 像是在數落,斥責,可這背后的關心,本藏不住。
初夏凝著老人家,心一片,道,“外祖教訓得是,以后初初定會加倍小心,再不讓大伙兒擔心了。”
這般,郁樺廷一句重話都再說不出口,“說了可要記著,下次再這般,外祖便把你接到郁家,親自看管。”
初夏忍不住憑空臨摹了一番外祖嚴厲看管的樣子,那是相當的生有趣,不輕笑了一聲。這一笑,郁樺廷才緩和的臉又一次沉了下來。
初夏見狀,連忙補救:“一切聽外祖的。”
郁樺廷故作冷厲地睨了,隨后目一轉 ,霎時間,延禮清雋瘦削的影溶其中。其實,眾人進來時,他便發現了這玄年。陌生得,然無論是容還是氣度,于北境翹楚之中竟不落一下風。而且,他看向他時,目依舊淡漠。
這般淡定心境,令得郁樺廷難得對人起了好奇心,他問初夏,“這位是?”
初夏循著郁樺廷的目看去,正想答,不料被郁眠搶了個先,“這就是前些日子初初從藏龍山帶回的年......”
之后,給延禮安了個初夏救命恩人的名頭,又說自己憐他世可憐總是忍不住多照顧些。
“您知道的,這個年紀的孩子心都野得很,能出來晃決計不肯悶著。我怕他們在府里憋壞,就趁著回家,將兩個帶出來逛逛。”
“發泄了力,在家能安穩些。”
有理有據,郁樺廷也沒多想,還說,“看面像,是個福澤深厚的人。既然都帶回了,又救過初初,多花些心思是對的。”
郁眠笑著應是。
而這期間,延禮的神未見一波,恍若長輩們討論的那個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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