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陣很快布置妥當。郎桓吩咐,“霍師弟,你帶兩名弟子在莊外巡邏,不準任何人靠近。
馮道友、衛道友,你們分別守住前院和後門。紫琳,你和辛道友把守地窖口。
所有人沒我的吩咐,都不要擅自闖地窖。”
衛鵬不放心,囔囔道,“我和大師兄待在地窖,為你護法不好嗎?你放心,我們一不,不發出任何聲響,絕不會打擾你施法。”
郎桓搖了搖頭,“不行!凰翎乃法寶,你們在旁邊會影響法寶之力,因此,我讓紫琳和辛道友兩名子守在地窖外麵。”
“你不也是男人嗎,怎麽...”衛鵬還不服氣。
馮遠山喝道,“小胖,你有完沒完,不要耽誤郎莊主救治師父。”
他不由分說,扯著衛鵬胳膊,將之拉出了地窖。
酒窖裏隻剩下郎桓石楓二人,還有地麵上一個瑩閃爍的符陣。
郎桓扶著石楓在陣中坐下,“石道友,你盤膝而坐,全放鬆,不要運息抵抗。”
“好。”
等石楓坐好,郎桓開始念咒語。隨著喃喃念誦之聲,一片細如柳葉、晶瑩剔的羽從他口裏飛出。
原來凰翎並不在儲袋,而是藏在郎桓的丹田氣海。
羽緩緩變大,最後長到三丈長,五尺寬,漂浮於半空。
好在酒窖確實夠大,否則還真容不下這羽,一羽已如此巨大,當年那隻冰的本可想而知。
爾後郎桓咬破手指,三滴灑凰翎,那羽立即從明變彩斑斕,間一聲清鳴,羽化為一隻三丈長的冰。
整個地窖頓時寒氣大盛,連石壁都開始凝結出一層白鹽般的晶霜。
郎桓手指變換法訣,孔雀上人當年傳下凰翎,共有形假景、城障陣,化氣解厄三種變化。
此刻郎桓施展的正是化氣解厄,隨著法訣打出,冰口裏噴出一道白氣,凝為細膩的寒霜,將石楓籠住。
宗維翰乃火烈堂堂主,他的魔焰係純之力。當冰所吐的霜氣落下,一清涼迅疾從石楓皮滲,燥熱頓時大為緩解。
石楓神識視,看見黑白二氣劇烈鋒。冰不愧是天地真靈,魔氣與白的寒冰之氣撞,一消融。
一刻鍾過後,冰噴出的白氣漸漸稀薄,神略顯萎靡。
郎桓毫不猶豫,又灑出三滴,冰重新振作神。
……
不知不覺,已過三更。淄河底下,似乎一尾巨魚緩緩遊,無聲無息。
鷺園建造在淄河旁邊,蘆葦叢就挨著院牆,當年有白鷺集於此,故名鷺園。
那遊到蘆葦叢,立即鑽泥土,原來不是魚,而是一名全包裹在黑中的修士。
他全沒有毫氣息外泄,卻在泥土中穿行如飛。
一會兒,他來到酒窖左側,當年鷺園主人為了堅固,鋪了兩道麻石,厚達四尺,嚴合。
那黑人手了石頭,似乎冷笑了一下,下一刻,他的子又沒了石頭。
此人竟是同時通水遁、土遁和石遁三種遁。
很快,他就穿了石牆,無聲無息出現在臺階上。此時,郎桓還在施法驅冰,他接連十次用,臉甚是蒼白。
這些雖然還不至於傷及元氣,但接下來半個月郎桓須好好休養,不能和人手。
法陣中間的石楓,眼睛閉,已完全定,渾然不知天地之。
兩人都是一不,隻有地麵那個符陣,悠悠發著白,明滅不定。
黑人神識掃視,外麵兩個子在地窖口來回走,本無法察覺地窖裏的靜。
再遠,馮遠山和衛鵬兩名弟子一南一北,仗劍守衛,距離就更遠了。
至於莊外巡邏的霍清源和兩名煉氣莊丁,黑人沒放在眼裏。
確定方圓三裏之再無其他人,黑人重新看回地窖中間。
這座瑩閃閃的符陣,他並不識得,但應該是配合郎桓驅凰翎的法陣。
著五彩斑斕的冰,黑人目閃過一貪婪。但他很清楚舞山莊此寶的來曆。
這不是尋常的凰羽,乃昔日一品煉大宗師孔雀上人煉造的法寶,隻有郎家後人才能使用,其他人搶過來也是件廢。
黑人同樣知道凰翎的三種變化,若是城障陣,那以他的神通,要想破開亦非一時片刻能辦到。
不過,顯然,凰翎現在不是在布陣防,而是在幫石楓療傷。
此刻的郎桓和石楓,本沒有任何防護。
黑人的目一下子銳利如箭,盯向石楓腰間的儲袋。
三息過後,暗室裏驟然出現兩道驚虹,一金一白。
這兩道寒不是分別向石楓和郎桓,而是齊奔石楓而來,其中金如槍,向石楓咽,這個部位,沒有寶甲防護護。
而白如鉤,摘取石楓腰間的儲袋。
黑人距離郎石二人不過四五丈,寒如電,便是凝神戒備,且未必能夠閃開,何況陣中兩位兀自渾然不知。
“嗆!”
靈裂,郎桓和石楓同時子一震,摔倒在地,那隻冰也驟然消失不見。
然而,金白兩道寒並未刺中石楓,在距離石楓還有一尺時,一道幕驀然升起,將寒擋下。
“可惡!”黑人暗地驚,他沒想到,這座符陣居然還有防之能,竟在瞬間救了石楓一命。
不過沒關係,從石楓摔倒的模樣可以看出,他丹田魔氣並未徹底清除,現在依然無法還手。
而旁邊的郎桓大耗,更是不堪一擊。
郎桓還不及張口呼,黑人已淩空撲落,快如鬼魅,左手如鉤,探向石楓腰間儲袋,右掌如刀,斬向石楓脖子。
“哼!好大膽,一擊不中,居然還不逃走!”
地窖響起話聲,符陣地下忽然鑽出一人,手腕開,一塊木盾浮現,正好架住黑人的掌刀。
“不好!中埋伏了!”
黑人心中迅疾湧起一個念頭,他經驗老到,掌刀切在木盾上,力道不敢用實,隨即借力翻後退。
他反應不可謂不快,但還是慢了一步。
從符陣中鑽出的青年公子,正是九符門七長老蘇夢燭。
原來,石楓在接到雷九鎮示警後,假裝在學宮外的石像下等候夜無疾,實際上傳音與郎桓等人商量對策。
石楓猜測,若宗維翰留在學宮,那前來行刺之人十有八九便是原君德了。
此人乃霧堂堂主,經常奉飛鴻子之令,做些暗殺、下毒等見不得人的勾當。
眾人商議後,讓蘇夢燭、多羅大師、東丘悅借故有事,紛紛離開,實際上他們先行去了鷺園,做好安排。
而舞山莊則陪著石楓師徒慢慢往回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