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懺原本自己顧著自己玩得很開心的,現在忽然之間也像是到了蠱一般,朝我們七扭八歪地爬過來。
我想手去抱他,黎憫一下子攔住我,“你看看他會爬向誰!”
“稚!”我忍不住對他說道,“他都還不會爬,這麼小的孩子懂什麼啊。”
然而黎憫還是固執地表示要讓黎懺學會自己爬,於是就看著黎懺一邊流口水一邊爬過來,小短特別無力,幾乎就是一直在摔著前進,最後爬到黎憫腳邊,一把抓住了他的腳。
黎憫整雙眼睛都似乎是亮起來了,摘了手套就把黎懺抱住高高揚起,隨後對我說,“看到沒!他還是親爸爸的!”
我說,“但他第一聲喊的是媽媽。”
“那是你暗示他的!”
黎憫立馬就否決我,然後對著黎懺循循善,“臭小子,想喝嗎,想的話喊一聲爸爸!”
黎懺巍巍喊了一聲,“麻……麻……”
黎憫整張臉都黑了,我在一邊樂得直拍大,然後上去親了一口他的臉,我說,“黎懺真乖!媽媽等下就去給你泡。”
黎憫還做著那個把他舉高高的姿勢,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是抱抱他還是直接丟了他,恨恨道,“沒有良心的小王八蛋!老子不養了。”
我直接把黎懺從他手裡搶過來,“不養了?正好,那我帶走了,以後我們橋歸橋——”
“想得!”黎憫又一把把黎懺搶過來,“兒子歸我,你也歸我!”
我沒說話,站起去給黎懺泡,回來後我們把剩下的披薩和烤吃完,隨後將一直在地上像條蠶寶寶一樣拱來拱去的黎懺抱進了搖籃床上,他還是心很激,走的時候眼睛還睜得老大。
我們輕輕將門關上,隨後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間裡去。
我躺下的時候,就看到手機震了震,隔壁房間的黎憫發來了一條訊息。
【人渣黎:睡了嗎?】
【Greedy:黎憫,既然你想聊天,我正好有點事兒想和你說。】
【Greedy:既然黎懺已經會跟你親近了,那麼我也不想留在這裡了,過幾天我就走,你若是願意,黎懺就給你養。如果你不樂意,我就帶著他一起走。】
發完訊息我就直接把手機關機,隨後整個人排被子裡。
不一會黎憫從隔壁走過來,一把將門踢開,我整個人了,“你幹什麼!又發神經病嗎!”
黎憫走過來掀開被子,直接鑽進來把我摟得死死地,不管我怎麼掙扎都掙不開。
他說,“閉!不許!就這樣睡覺!再我直接辦了你!”
我沒敢說話了,就這麼被他摟著,夜已深,他呼吸噴灑在我耳畔,甚至還帶著點紊,許久他才悶悶地說了一句。
“祝貪你……為什麼一心要逃?”
男人真是費解,千方百計去傷害後,又要千方百計去得到。
我沒回答他,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
兩天後我收到一通電話,對方直接報了大名出來,“我是黎憫的母親,有些事希和你談談。”
我抓著手機說,“不好意思,我不認識您,沒什麼事想和你談。”
黎憫的母親氣得在對面直接指著我的名字大罵,“祝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把戲!抱著一個別人生的兒子就來冒充我們黎家的種,你以為這樣就能嫁進豪門了?你這隻野別想攀上枝頭變凰!許家已經和我們說了,現在我們兩家聯手要把你趕出去,你別讓我見到你!小心你邊人!”
“真是可惜!”
我的聲音比還要高,“你有本事儘管拿我的弟弟妹妹來威脅我,五年前有人威脅我,我殺了他弟弟坐了五年牢!這事兒不知道您有沒有查清楚,我現在就告訴你,別給我來威脅那一套,知會你和許家一聲,你兒子和他們家孫子的命都在我手上!到底誰有那囂張的資本,就先自己心裡掂清楚分量!”
語畢我直接掛了電話,按下結束通話的時候我就笑,笑得滿眼都是眼淚。
我早就知道要有這麼一出,所以這一天的到來我一點都不奇怪,我將手機狠狠丟在床上,捂著臉,發出一聲嘶吼。
過了幾天我從黎憫公司下班的時候,黎憫還在上面開高層會議,暫時走不開,隨後就有車子停在我面前,一排黑人走下來。
對著我,他們恭敬道,“請祝小姐跟我們走一趟。”
我說,“我要是不呢?”
黑人沒說話,卻也站著沒,那架勢,看樣子我不去估計有的吃苦頭。
可是去了也一樣還是吃苦頭。
我破罐子破摔地笑了一聲,我說,“最好快點把我放出來,黎要是知道了,你們猜猜你們的下場。”
黑人似乎是肩膀抖了抖,隨後將我直接按進車裡,我還沒來得及說話的時候,車子就迅速發。
黎憫的公司離我遠去的時候,我眼裡出現了一種沒有後路的堅決。
黎家老宅我不是第一次進去,當年還是祝家小姐的時候倒是時常過去玩,那個時候黎憫的母親對我還是眉開眼笑的,似乎因為我是祝家小姐這個份讓覺得有利可圖,所以每一次都會格外親切地留住我。
那個時候我就從這個人臉上看到了一種濃濃的虛偽。我心裡冷笑,面上卻討好。
歲月如梭,而現在,到了與我撕破臉皮鬧翻的樣子。
我想,任何母親大概都是容不下我這麼一個人的,貪婪,自私,虛偽,狠毒。特別是豪門裡的貴婦,本不會讓我這樣一個比們還要歹毒的人進家門。
一旦鬥不過我,就會失去自己的寶貝兒子。
其實我也不是很懂們把兒子當做一切的心,甚至從某些角度上來說我相當厭惡這種人。或許跟我嫉妒們可以生兒子也有關係。
二十分鐘後,在我腦子裡胡地想著許多事的時候,車子在黎家的老宅面前停下,黑保鏢將我按下車,隨後,所有人都到了客廳裡。
我一看,許家人也在。畢竟涉足過一陣子上流社會,所以他們這幾個面孔我並不陌生,許江楓站在人群之中,滿眼都是恨地看著我。
或許以前我還會因為這樣目驚心的眼神覺到可怕,現在卻不會了。
都失去了一切之後,還有什麼可以畏懼的呢?
許江楓,你在我眼裡,就是一個可憐人。
站在他面前的是許家大,許江楓的哥哥許寧楚,不過按我的想法,他應該是並不想手幫忙許江楓的。
畢竟許江楓是搶奪他許家資產的人,這個兒子要是要不回來,對他而言利大於弊。
我看了一圈在客廳裡的人,忽然間就笑了一下,“大冬天的這麼多人,過年嗎?”
黎憫的母親廖鐘琴走下來面對我,“你還不知道你自己做錯了什麼嗎?”
我抬起頭來看,“做錯了什麼?”
廖鐘琴對著我的臉就是一個掌,我知道這是即將發生的,但是不閃不躲,生生下了那一個掌,被扇得時候,連我的臉都沒有扇。
火辣的疼痛從半邊臉傳過來的時候,廖鐘琴愣了。
看見我一不的樣子,聲音跟著飄了飄,“你這是什麼眼神!搶了許家的小爺,還騙黎憫把他當自己的兒子,你做人怎麼可以這麼沒有底線?”
我覺我原本的舊傷口都跟著疼了一下,下一秒整個人直直被按得跪在地上,廖鐘琴指著我怒喊著,“今天不教訓教訓你,你還真以為這個世界是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你欠我們黎家一聲對不起,更欠人家許家一聲對不起!”
我無所畏懼地笑了笑,“沒關係,我們看看誰活得久一點,只要我沒死,隨時隨地都可以捲土重來!”
我這樣不顧一切不要後路拼命的樣子讓所有人都心生恐懼,許家人回過神來著聲音道,“這種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忽然間就抬頭看到了人群中的許江楓,驀地笑了笑,我高聲喊道,“許江楓,怎麼,你沒告訴你家裡人小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
許江楓臉直接變了,大喊一聲,“住!沒有人會信你的胡說八道。”
我聳聳肩膀,眼神卻是看在許寧楚臉上,我笑了笑,“信不信不是你說了算的,有人想聽聽許家的孫子是怎麼來的嗎?”
許家人似乎都義憤填膺,恨不得替天行道教訓我,沒有人把注意力放在這塊上面,都跟著大喊。
“誰管你死活!那個孩子是我們許家的種就行了!”
“在那裡編故事!你這種人滿口謊言,實在不可信!”
“就是!開始轉移件攻擊了嗎!”
忽然之間,有一道聲音直直掠過人群,打在了我的上。
我看見許寧楚冷笑著對我說了一聲,“大家為什麼這麼忙著要讓祝小姐閉呢。我倒是想聽聽,我們許家的小孩能出什麼樣的事?”
許家大許寧楚!
果然,他對我口中的小孩來歷起了興趣,許家不想認這個孩子,對他來說是最好的。
於是他一開口,許家人忽然間就沒了聲音。
許寧楚的話,足以代表許家人,我冷笑一聲,依舊被人按著跪在地上,但我眼神毫不閃躲,直接看向許江楓,我說,“你覺得那個孩子是你們的,你不如先說說,孩子的母親,是誰?!”
許江楓臉一下子就變了!
所有人都開始看向他,連著黎家人在場一起,似乎在等待他一個答案。
許江楓嚨裡就像塞了一團棉花,本發不出聲音。
我低笑,“你說不出來,我來說!孩子的母親華琪,平時我們都喊Mary,是酒吧出來的,和我,一樣!”
和我,一樣!
沒關係,我們髒,你們又有多幹淨!
所有人臉鉅變,不可置信地看向許江楓。
許家太太瞪大了眼睛問他,“楓兒,這人說的都是真的嗎?那是個人的孩子?”
你瞧,人的孩子……這個稱呼,還真是切得不得了!
“怎麼,現在不喊是許家的孫子了,喊人的孩子了?剛剛想要把他搶回去的又是誰?”
廖鐘琴狠狠掐住我的下,“你給我添油加醋!”
我死死盯著,“那你把我毒啞,或者把我打到說不出話為止!”
廖鐘琴怒了,“你還真以為我不敢!”
我放肆大笑,“你就是不敢!你哪有那個膽子,你不怕以後你兒子和你翻臉斷絕關係嗎!”
廖鐘琴渾發抖,“你這個人,我們黎家不會要你的!”
“沒關係。”我輕聲說著,“反正我也不稀罕黎家。”
許寧楚倒是對我的話一直都很有興趣,追問道,“然後呢,那個人在哪裡?”
我忽然間就沒了聲音,所有人都在等待我的下一句話。
沉默許久,我緩緩抬起頭來,眼睛通紅,“死了!生下小孩子就死了!”
我在這裡利用了文字造了一個扭曲的事實,Mary的確是死在生完小孩之後,但是我那句‘生下小孩子就死了’聽起來就像是,Mary死在了手臺上,而非在那之後。
所有人,都被震到了,我看到廖鐘琴是打了一個寒,看得我都想笑出聲來。
“這個人,拼盡一切想給一個男人生孩子,忍著懷孕的痛苦,想把自己洗白來陪伴他,努力去證明自己。原本是海城人,卻連生小孩醫院都要挑去隔壁江城,因為那個男人是江城人。可是最後臨死的時候,在邊的,只有我!”
只有我!
許江楓想開口解釋,卻發現我字字句句都找不出來,可是事實有,他想進去,被我攔了。
“是你不讓我見!”
“你來的時候已經死了,我絕對不會讓你!”
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掙了按著我的保鏢,廖鐘琴尖一聲,卻看見我上前,狠狠地扇了許江楓一個掌!
拋棄一個肯為了你懷胎十月的人,辱折磨,臨死了也不肯滿足最後的願!
“你是要下地獄的,你知道嗎!”
我雙眼通紅,死死抓著許江楓的領,“你絕對要下地獄的!絕對不會有人來原諒你!這是你親手造的悲劇,你們所有人,都是幫兇!”
我猩紅著眼看著他們,所有人,都不敢出一口氣。
他說,“那這個小孩,現在在誰那裡?”
我也笑,“被黎憫收到名下,已經了黎家人!”
一句話,許家人頓時目兇狠地投在廖鐘琴臉上,“鐘琴,這是怎麼回事?”
廖鐘琴慌地倒退幾步,“怎麼可能?不可能的!黎憫怎麼會收養一個和自己毫無關係的野種!”
哪怕這個孩子的生母份不堪,可是許家人到底還是愧對人家,但是廖鐘琴裡野種兩個字,直接刺激到了他們!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忽然間發出一聲巨響,隨後我看見黎憫帶著一幫人直接踹開門闖了進來。
他可能踹門的技已經登峰造極了,而且瘋起來連自己家門都踹。
廖鐘琴在看見自己兒子的時候,渾都哆嗦了一下,不敢置信地喃喃著,“阿憫,你回來了啊。”
“這是什麼架勢?”黎憫面無表。
廖鐘琴已經連話都接不下去了,臉很難看,只得轉頭向黎憫,“阿憫……你今天這是怎麼回事,帶這麼多人來家裡做什麼?”
“作客呀!”
背後福臻和祝懷還揮揮手,“阿姨晚上好啊!祝貪你也在,真巧!”
衛闕雖然和黎憫一道過來氣氛很不好,但是到底也是跟過來了,在後面看我一眼,衝我眨眨眼睛。
看他這個表我就想笑了,這是大家組團來幫我捧場面來了。
廖鐘琴還想說話,門口就又有人進來——
“晚上好晚上好,嚯!這門怎麼破了!臥槽,裡面這麼多人,提前過年了啊。”
傅崢嶸和傅暮終拱了拱手,“那我先給大家拜個早年。”
許家人一看見傅崢嶸都到場了,約約察覺到事不對,“傅大今兒過來是?”
傅崢嶸笑得英俊瀟灑風度翩翩,“拿人啊!喏,許江楓,你涉嫌偽造份證且私自挪用公司賬目洗錢,我們有必要回去好好喝茶。”
傅崢嶸是誰?天不怕地不怕的中央區太子爺的孫子,富家子弟看見他都怕沒了飯碗!
許江楓臉變了,這些事一直都是他暗地裡做的,而且是為了扳倒許寧楚,怎麼會被發現?
“不可能!我兒子怎麼會!”
許家人開始出來護著他,“傅大,做事得講證據,你這樣有證據嗎?”
傅崢嶸樂了,“沒證據我抓你們玩啊?”
廖鐘琴一看見許江楓都開始自難保了,就想過去幫忙,豈料越幫越,“這邊的所有人都做過一些事,只不過楓兒也是按著大之一罷了!你憑什麼抓他!”
這話不就是說所有人都是遊走在法律邊緣的嘛!廖鐘琴一句話把他們都拉下水了。
黎憫這個時候開始裝起三好學生的樣子,“傅大哥,我每年都稅的。”
衛闕舉手,“我們家也沒稅!”
尉嬴地喊了一聲,“老子家裡還有慈善基金專案呢!”
福臻說,“我們全國五百強從來都是安安分分腳踏實地的!”
一幫人都開始紛紛表明自己立場,就差配一首閃閃放彩的背景音,傅崢嶸上前拿出逮捕證,對著許江楓道,“倒是要麻煩許家二跟我們跑一趟。”
許家人現在牽扯出一個許江楓,自難保,都開始紛紛轉移注意力,“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大家都捅破不說破的事,為什麼突然間要開始算賬,既然這樣,你們幾個都逃不了!”
許江楓紅了眼睛,“別裝得有多無辜,商人從來沒有無辜這一說!”
尉嬴聳聳肩,“誰知道呢,反正我沒被人抓到。”
福臻說,“我也沒,不知道是誰這麼弱智。”
傅崢嶸帶來的人把許江楓帶走的時候,我看見許寧楚對著黎憫無聲做了一個口型。
大概黎憫老早就和許寧楚串通好要除掉許江楓這個眼中釘中刺。
許家人現在自己已經慌了陣腳,廖鐘琴留不住他們,他們都要跟著許江楓過去看看,於是傅崢嶸一走就帶走了一幫人,家中還剩下黎家自己人,以及黎憫那幾個朋友。
“你……你……”
廖鐘琴氣得不得了,指著我,渾發抖,“你到底是用了什麼勾引了我兒子!”
廖鐘琴都發白了,“你到底想怎麼樣!想拆散我們這個家嗎!”
瞧瞧,這種話終究還是出來了。
為什麼總有人,喜歡用自己的分量,去撞兒子的人的分量呢?
黎憫這樣一不盯著廖鐘琴,忽然間問了一句,“媽,是你想怎麼樣?”
廖鐘琴直接對著他道,“這個人是不可能進我們家門的!我不同意,你爸也不會同意!阿憫,媽是為你好!”
黎憫抓著我手腕的手指收了收,“如果我呢?”
“這世界上不是就可以滿足一切的!”廖鐘琴的模樣就像是我挖了家祖墳似的,“這個人要進門,媽就自殺給你看!”
黎憫抓著我走的時候,廖鐘琴在背後喊他名字,“阿憫!你要為了這個人和我們翻臉嗎!”
黎憫沒說話,留給一個細長的背影。
我在風中被他抓上車,直接送去葉天醫院裡,號都沒掛,把我按在葉天的診室前。
葉天說,“要不我拿個顯微鏡對著你老婆的臉看看?”
我糾正他:“我們已經離婚了。”
葉天吹了個口哨,“黎憫你又被甩了一次。”
黎憫沒說話,葉天就從屜裡掏出自己跌打損傷的藥膏給我抹了點,隨後啪的一下合攏了屜,“不收你錢了,請我一頓晚飯就好。”
涼涼的藥膏塗在臉上,被打過的地方很快就消腫下去,葉天說,“容院問我買這個藥我都沒給呢!”
我說,“這是你自己做的?”
葉天出他的神之右手,“沒有我這雙手調不出來的藥。”
回去的路上夜風很冷,冬天快到了,快要過年了,現在大街上也慢慢熱鬧起來。
我在想,這個年,我要怎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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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驚奇的是,當我還在猶豫如何過年的時候,黎憫母親又是一通電話,朝我這裡打過來。
我心說這人又想加什麼戲,可是我偏偏就不,於是想都沒想直接結束通話了。
很好,對面廖鐘琴氣了個半死,黎家夫人的位置坐了那麼久,總算有個人敢這樣明目張膽地挑釁!
於是乾脆來司機,直接奔著黎憫的別墅開去!
那一天,我一個人坐在家中,而黎憫晚歸未回,家中就有一群黑人闖,比上次還要凌厲的氣勢直接把我按在地上。
廖鐘琴衝我笑笑,“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嫁我們黎家?別想得太天真了!”
我也笑,“怎麼,你以為你們黎家多人稀罕?”
廖鐘琴喊進來一幫男人,對我說,“看你這樣子,想來不吃點苦頭不知道疼,我今天帶了一群男人過來,連求饒的機會都不會給你!”
剛說完話後就有一幫不要命的人衝上來,許多隻大手胡地摁住我,將我摁在地上瘋狂地上下索,我咬著牙拼命掙扎反抗,卻抵不過這麼多人將我住,後來服被人撕裂的時候,我看了一眼廖鐘琴。
我說,“我這副子髒了就髒了,不可惜。但是若是你在黎憫心裡的形象髒了,我發誓你這輩子別想再洗白!!”
廖鐘琴像是被嚇到了,隨後又回過神來,咬牙切齒看著我,“裝清高了,我比你活這麼多歲數,可不是被嚇大的,想做我們黎家的媳婦兒,這點本事都沒有嗎!”
我沒說話,廖鐘琴喊人過來拍照片,攝像機鏡頭對準我的臉,我拼命掙扎,這個人卻笑得越來越開心。
果然,人永遠是對人最狠的。
我忽然間就起了殺心,一口狠狠咬住了湊過來的男人的脖子,直接咬在他的結上,牙齒刺破皮劃開口子,我聽見那個男人大一聲,隨後一個掌衝我甩過來!
我被他打出去翻滾著趴在地上,抬起頭來的時候我一口吐掉了裡的,我對著廖鐘琴說,“你有那個膽子弄死我嗎?”
廖鐘琴後退幾步,後立刻有人擋住我的視線,攔在面前。像是得到了什麼保障一般,指揮著那幫人再一次衝過來,我沒有猶豫就從地上爬起來,整個人往樓上跑!
回到黎憫房間裡,我一把反鎖住門,門外有人不停地踹,甚至拿了工開始砸門。我巍巍地拿著手機給黎憫打電話,接通一瞬間,我哭喊出聲——
“黎憫,救我!”
下一秒,他房間的門鎖搖搖墜了幾下,隨後就被人狠狠砸開,我看見他們朝我湧來,將我頭朝地上狠狠砸去,隨後拖著我的子往外拽。
我手指死死攥拳頭,“別我!”
眼前的一切景都在天旋地轉,所有的視野開始漸漸崩塌,直到後來有一道細長的影如同閃電劈開我混沌的視線。
我看見姍姍來遲的黎憫一臉驚慌地抱住我,隨後轉頭,臉上暴怒,甚至不顧那個人是他母親,怒吼了一聲,“你敢?”
廖鐘琴大概從沒見過自己兒子這幅場景,腳步不穩,後保鏢扶住,關切道,“爺,夫人這是關心你……”
話還沒說完,黎憫一個玻璃杯砸碎在他腳邊,眼裡紅得像,“閉,還沒到你這條狗說話!”
“你就這麼為了一個人罵我的人?”
廖鐘琴怒不可遏,“你知道是誰嗎!你知道世有多骯髒嗎?”
黎憫說,“所以呢?”
“所以?”
廖鐘琴眼睛紅了,跟著眼淚一下子出來了,“阿憫,媽媽生你養你這麼久,你就不能替我想想嗎?這個人在一天,媽媽就不安心!”
“不安心,就去看醫生吃點藥,你這是病了。”黎憫笑了笑,“想和你的好朋友祝夫人住在一起嗎?”
祝夫人?祝懷的媽媽,後來因神錯住進療養院那位貴婦!
一個恐怖的念頭從我腦海裡閃過,五年前祝夫人字字句句不肯放過我,後來卻進去了療養院……這一切,是不是黎憫在背後控?
是不是他將變了一個瘋子?
可我沒說話,我已經沒有力氣了,我看見祝懷從門口進來,從黎憫手裡抱過我。
原本爭鋒相對的兩個男人此時此刻卻無比默契,黎憫說,“帶去找葉天。”
祝懷沒說話,只是站在那裡看了一眼廖鐘琴。
他說,“阿姨,祝貪好歹是我妹妹,您真的……很讓我失。”
廖鐘琴臉一片慘白,不可置信地看著出現在這裡的祝懷,忽然間明白過來。
“你竟然祝家人手?”
看著自己疼的兒子,“阿憫,你到底是怎麼了,被這個人鬼迷心竅了嗎!到底哪裡好!”
黎憫冷漠地看著,一句話都不說。
祝懷將我放上車子,我看見黎憫細長的子立在那裡,一不,直到車子開遠。
看見車子走了,黎憫才換了一副表,看著廖鐘琴的眼裡,沒有半分意,他低了聲線道,“媽,是不是我看著像個傻的,所以你覺得能把我掌握在手心裡隨便怎麼?”
廖鐘琴被他這句話直接嚇得眼皮一跳,“你這是什麼意思!媽是為你好!”
“為我好,還是為你自己好?”
黎憫冷笑,“怎麼,這麼著急,是不是以後連老婆都要幫我娶了啊?”
廖鐘琴被他這種口氣給嚇著了,“阿憫!你這是和媽媽說話的態度嗎?”
“您都找人我人了,你還要我給您尊敬?你把我放在眼裡過嗎?”
黎憫上前,一把奪過旁邊保鏢手裡的照相機,狠狠摔碎在地上,他出記憶卡直接碎在指尖,對著廖鐘琴溫地笑了笑,“都這個地步了,還要指我來哄您?媽,您一定是日子過得太久了有些搞不清楚現實,我覺得您得去和祝夫人一塊療養。”
“你這是要關你媽?”廖鐘琴不可置信地拔高聲音問了一聲,“好啊!黎憫!你看看你乾的好事!現在竟然為了一個外人要跟自己媽媽翻臉了!”
黎憫繼續冷笑,一句話不說。
可是就偏偏是這副模樣,看得廖鐘琴心裡都跟著發虛,後退幾步,忽然間像是猛的想到了什麼一般,撿起地上摔碎的杯子碎片,抵著自己的手腕道,“阿憫!你要是去找那個人!媽今天就死在你面前!”
就不信,的兒子肯為了一個人讓自己母親去死!
豈料黎憫只是這樣看著許久,過了一會,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竟然輕笑了幾聲。
那幾聲聽起來似乎還愉悅的。
黎憫就站在那裡,對著廖鐘琴勾了勾道,“您割腕吧,我看著。別隻是裝模作樣,我想看看您有多在意我。”
廖鐘琴兩腳一就這麼直直摔在地上,一群黑保鏢手忙腳來扶,卻發現哆嗦得厲害,本扶不起來。
廖鐘琴說,“黎憫……你真的要為了一個人,這樣對你媽媽?”
黎憫上前,弓著腰蹲下去,對著廖鐘琴笑笑,“媽,尊重這種東西都是互相的。從最開始我什麼都沒要求過的時候,您就一而再再而三我。我到底是你的兒子,還是你的工?”
廖鐘琴臉慘白,眼淚落下來,偏偏說不出一句話。
這個時候黎憫笑得更開心了,像是哄狗一樣拍了拍廖鐘琴的臉,“不過剛剛那段都是面話,反正你這種人良心也不會有任何愧疚,接下來的才是我的真心話。”
他一字一句,如同利刃捅開廖鐘琴的心臟,牽扯出劇烈的疼痛——
“別在我面前自稱什麼媽媽,我對您這種人,真的一丁點兒覺都沒有。養了我十年,連我不是您親生的都不知道,廖鐘琴,你真的可憐的……”
廖鐘琴如遭雷劈立在那裡,“你說什麼?”
“公司的份我都已經還給你們了,從今天起我就不是黎家大爺了。”黎憫瞇眼笑著,如同妖孽,“您還有什麼話來我嗎?我這樣一個世不明的外人,您不是也當著親兒子一樣養了那麼久嗎……”
“你在說什麼!阿憫,媽媽聽不懂……”
廖鐘琴一邊搖頭一邊後退,“你在說什麼……阿憫……不要嚇媽媽……”
“我沒嚇你啊。”
黎憫嘖嘖地搖了搖頭,“還記得福利院裡的胖九嗎?那個發燒導致後來癡傻的小胖子。那個才是你的親兒子,當年你走過他邊的時候,他抱住了你的,可惜你一腳把他踹開了。”
黎憫說完這段話,就重新站直了子,終於眼中最後一點的憐憫也不剩下了,他看著廖鐘琴,就像在看著一個死人,隨後毫無留地轉,離開了這棟別墅。
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東西,要留這些有何用呢?
廖鐘琴在他後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可惜了黎憫連個回頭都沒有給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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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
“咦,你今天怎麼又有人送花!”
我忙著核對賬目,對面警衛又捧著一束花過來,於是坐在我旁邊的外國友人用英文問我,我也無奈地聳聳肩膀,用流暢的英文回,“我家裡都能開花店了。”
“話說你都30歲了,再不結婚就要和芬莉小姐一樣了。我可不希看見麗的Miss祝變一個老人。”
友人菲亞對我眨眨眼睛,“寶貝,今晚有個派對,戴恩先生會過來,他之前對你示了幾次好了,你不如試試?”
我搖搖頭,“上帝,我求求你別再給我推薦男人了,你給我推薦的男人都可以開花店了。”
菲亞說,“男人自然是越多越好了,既然你也是丁克主義者,乾脆就讓自己活得開心點!”
我說,“我才不是丁克主義!”
“得了吧。”
一臉我懂的表,“現在年輕人都喜歡丁克了,或許某天人類就要滅絕了,哦天哪,那個時候我肯定要和我的人大逃亡。”
我覺得的腦完全可以去寫小說了,不知道國外小說網站有沒有這種霸道總裁上我的節。
菲亞在花束裡找到一張卡片,上面寫中文字,問我,“嘿,greedy!你的追求者是個中國人!”
我說,“我也是中國人。這沒什麼可稀奇的親的好奇小姐。”
菲亞驚歎道,“這多巧呀!在國外能遇到同鄉人,你真的不去見見這位嗎?”
我說,“不見。”
當天晚上下班,我被菲亞拖著去了一次公司私底下的派對,戴恩先生著香檳衝我走過來的時候,我轉就想跑。
“甜心祝,們都是這麼喊你的。”戴恩先生衝我笑笑,“你在我心裡也是個甜心,沒錯,這個詞語太適合你了。”
我只能回應笑臉,“謝謝戴恩先生。”
“不必要這麼拘謹。”戴恩手摟住我,悄悄在我耳邊說,“看見前面的人群了嗎?那些都是記者,你知道的,我們公司將會迎來一次換,上頭有新的老闆過來了。”
我眼皮跳了跳,第六告訴我差不多可以辭職了。
戴恩風度翩翩,對我說著,“如果你喝不下酒,可以不用喝。當然,我是樂意你喝酒的,這樣或許你喝多了會給我一個送你回家的機會。”
“多謝戴恩先生。”我也只能笑著這麼說。
不遠,一大一小兩個男蹲在一起竊竊私語。
年齡大的那個有一張白皙俊的臉,毫看不出歲月流逝的痕跡,一雙眼睛細長妖孽,他勾著,手理了理前小男生的領結。
“記清楚了嗎?見到就開始撒無賴。”
黎懺點點頭,穿著一小西裝,像個小大人,掌大的臉上有一雙相當漂亮的丹眼——他和黎憫不像,但是也足夠惹人憐。
“我明白了,爹,你這次一定要功啊。”
黎懺裝作大人的樣子老道,“我可不想你過三十歲,太慘了……”
黎憫臉鐵青,“臭小子,你老子我過三十,你也一樣大過年沒媽疼!”
黎懺說,“所以你這次一定要把握機會懂嗎!”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最後都紛紛一臉沉重的點點頭,彷彿這次不是去勾搭而是去上戰場。
黎憫站起來,推了一下黎懺的肩膀,“去吧小梨頭!”
黎懺邁著小短開始跑,我在人群中穿梭,忽然間就聽見背後有人在喊——“媽咪!媽咪!”
我轉一看,中國孩子,英文發音倒是很標準。
這臭小子啪的一下摔在我面前,抓著我的腳,“媽咪!我可算找到你了!”
我渾寒都立起來了,仔細一看黎懺這張臉,草,記憶中的Mary一下子衝我撲來,我後退兩步,小傢伙死死抓著沒鬆手。
“放……放開!”
“媽咪!你為什麼不帶我回家!”
黎懺英文很流暢,顯然黎憫這種英教育把他教的很好,我眼眶有些紅,我說,“誰是你媽!”
“你是我媽!”
所有人都愣住了,戴恩先生看著我腳邊的小孩子,有些錯愕,“嘿,這小傢伙是?”
“你好,我是我媽咪的守護神,你可以我黎懺。”
黎懺站起來,毫不畏懼地和戴恩先生用英文流,“不過不好意思,我媽媽已經有爸爸了,所以你,要排隊!”
“黎懺!”我用中文喊他的名字,聲音都有點飄,“你怎麼會在這裡?”
黎懺看我一眼,“當然是想你了所以出現在這裡了!”
我後退兩步,他就上前,也不知道這迫人的架勢是跟誰學的,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的人群發出一陣議論聲,隨後自分開一條——
五年中那張一直都會出現在我夢裡的臉的主人就這樣一步步朝我走來。
黎懺跑到黎憫邊,指著我說,“爸!我沒助攻錯吧!”
黎憫說,“幹得漂亮!”
黎懺又看向我,“媽咪,我五年沒見你啦,我很想你啊!”
我很想你啊!
他從一個皺的小老頭變了現在這幅鬼靈怪的模樣,而且還相當漂亮。
回憶襲來,我眼眶一紅,直直站在原地沒了逃跑的力氣。
戴恩在旁邊驚奇道,”老闆……?您,您和祝貪小姐是……?“
這是最近剛要上任的新總裁,怎麼和祝貪看起來像是舊識?
那個小孩莫非是他們的孩子?
所以這五年來定期都給祝貪送禮的人……就是這位新老闆?
逆著人群迎著,黎憫衝我張開雙臂,他笑了一下,原本冷的臉上頓時如同春風拂過,彷彿那個黑暗冷的他不復存在一般。
五年,從中國到杉磯,他了我最後的歸宿。
他說,“五年前的事是我錯了,祝貪,重新說一遍,我你,我不想一個人過三十歲的節!所以能邀請你一起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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