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夏恩星的表似乎是恍惚了一下。
相似……
原來,是在他上,看見了陸滄夜的影子啊。
人自嘲地笑了笑,看著俞兆替將那一杯酒喝了,說,“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俞兆沉默了一下,而後結上下了,終於坦誠說道,“我派人跟蹤你了。”
果然。
夏恩星笑得眸瀲灩,“你真是一點都不藏著掖著啊。”
約中好像看見了過去俞兆的樣子,那個時候的包間裡煙霧繚繞酒氣瀰漫,他也是這般,站在夏恩星面前,替將酒喝了。
夏恩星還記得那個時候陸滄夜衝進來氣急敗壞的畫面,而俞兆似乎是知曉一切,還能幫著氣陸滄夜。
可是現在。
陸滄夜死了。
這句話劃過夏恩星的腦海,細微的刺痛送來了些許清醒,人的眼睛微微睜了睜,鎮定下來,問不再似過去的俞兆,“你為什麼要派人跟蹤我。”
“我怕你遇到危險。”
俞兆說完這話,而後自己也笑了一下。
太不像話了,這算是什麼理由。
如今害過夏恩星的人大部分都已經落網,危險?還能遇到什麼危險。
“第六告訴我,你才是最危險的。”
夏恩星看了一眼趴在邊上的梁春瀾,後者顯然是喝多了,對於外界發生的事做不出任何反應,嘆了口氣,拿出手機給何長風發了一條訊息,讓何長風來領回去,隨後看向俞兆,“說實話吧,為什麼跟蹤我。”
俞兆只能拉開夏恩星另一邊的椅子,坐下以後他低笑,“為什麼你會覺得我危險?”
“因為你跟蹤我。”夏恩星微微皺眉,雖然喝了酒,但也不至於失去警惕,這會兒顯然對俞兆多了一些防備,“你現在是陸家的未來繼承人了,你怕我跟你爭奪陸家的財產是嗎?”
俞兆居然搖搖頭,“夏恩星,說實話,你想要陸家的什麼,我都願意給。”
夏恩星愣住了。
這句話的背後,必然藏著巨大的代際。
人還未來得及說話,俞兆便將子探了過來,在想要躲開那一刻,俞兆居然手按住了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說,“夏恩星,陸滄夜可以,我不行嗎?”
那一刻,夏恩星的心猛地一。
怎麼會……
往後閃躲,“俞兆,你這是什麼意思?”
“陸滄夜死了。”
俞兆對說,“你知道的,夏恩星,有些人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你還執著於跟他的過去的話,只會越陷越深。”
“而我。”
那張相似的臉在面前,如同最初聖經故事裡引著夏娃的那顆蛇果,他低了聲音說,“我和陸滄夜有著一半相同的,夏恩星,他死了,就該到我了。”
就該到我了。
那一瞬間,夏恩星的腦海裡掠過去一個詞語。
狼子野心。
俞兆,原來那麼久以來,你的沉穩和寵辱不驚都不過是裝的,過去在那種夜場裡賣酒也好,如今搖一變變陸家長子也好,你的野心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想要,得到,更多。
夏恩星笑了,手,一一掰開了俞兆按著肩膀的手指,聲音繾綣,細細聽去更是帶著幾分冷豔與不近人,“如今陸家已經在你的手掌心裡了,你又開始打上我的主意了,是嗎?”
“不是如今,是從那個時候一開始就打上了。”
說俞兆虛偽吧,他在這種時候倒毫無遮掩,“當初我還在賣酒陪酒的時候,就打著你的主意呢,夏恩星。”
“我既然和我的哥哥陸滄夜有著緣……”
他確實鬆開了夏恩星,眼神卻依然沒有離開過的臉,“那麼我們的審也相似,應該……也很正常吧。”
連人,都會喜歡上同一款。
夏恩星被俞兆的眼神盯得骨悚然,總覺得他大變了樣,但又或者,這才是他最真實的樣子,以前不過是為了活下去而帶上了假面,如今他不需要費勁地存活了,他得到了突如其來的權利與錢財,所以不需要再假惺惺地偽裝什麼。
夏恩星深呼吸一口氣,“你派人跟蹤我,也是這個目的嗎?”
“是的,我不想讓修繼續追求你。”
俞兆說話說得極為赤,“夏恩星,我哥沒有做完的事,繼續給我也可以。而且……”
他似乎是在觀察著夏恩星的表,最後像是得到了什麼確認,咧笑著說,“我的臉,應該,還夠用吧,夏恩星。”
還夠用吧。
這話是什麼意思……
夏恩星整個人狠狠震了震,他居然能說出……這樣無恥的話。
他知道自己的臉會讓夏恩星想起陸滄夜,很可能在以後的歲月裡,他只能扮演著一個和陸滄夜相似的替,可是他不在乎。
只要能夠得到夏恩星,他不在乎這些。
夏恩星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語速極快,“我覺得沒必要再跟你進行對話下去了,俞兆……”
話音未落,俞兆盯著笑,“你在害怕我,夏恩星。”
夏恩星一驚。
“你害怕我,害怕我的臉。”
俞兆將剖析得那麼徹底,“陸滄夜走了,你的心就空了,夏恩星,很有人能夠再你一頭。控制你,傷害你,強迫你,這些痛苦都伴隨著陸滄夜的死亡消失了。”
夏恩星的瞳孔開始抖震,彷彿整個人的靈魂都在因此而痙攣著。
“我可以,我的出現讓你有了悉的覺,不管是我的臉,還是我給你的覺。”
俞兆笑得肆無忌憚,像陸滄夜沒死的時候那樣,他甚至上前單手住了夏恩星的臉頰,看著那張白皙又漂亮的臉,男人的眼裡出現了掠奪,和陸滄夜一樣的掠奪。
夏恩星的心狂跳。
“這樣下去,你早晚會分不清我和陸滄夜。”俞兆很喜歡夏恩星這般想要倉皇逃竄的樣子,因為這代表著,他說中了,“那麼我就可以代替陸滄夜的位置,夏恩星,很懷念那些目驚心的痛苦的話,就來找我。”
說完這個,俞兆放開了夏恩星,一改剛才強勢的態度,和下來了的臉,打個掌再給顆糖,玩弄人心這門手藝,他爐火純青,在夏恩星混不堪的時候,他用最溫的聲音說,“哪怕是替,我也願意。”
夏恩星渾上下汗倒立!
而後俞兆又紳士風度地替買了單,看著姍姍來遲的何長風,他說,“你的同事來接你了,我就不送你回去了。”
何長風先是將喝多了神志不清的梁春瀾扶起來,隨後擔憂地看了一眼夏恩星,“夏總,你沒事吧?”
“我還好。”
夏恩星比梁春瀾清醒,所以說道,“你先把送回去,我這裡暫時沒事。”
何長風有些放心不下,皺著眉頭在夏恩星與俞兆之間看來看去,但是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扶著梁春瀾出了門,目送他倆離開,夏恩星才鬆開了一直攥的手指,打算自己往回走,不料俞兆在後喊。
“把同事支走,是在給我倆留下單獨相的空間嗎?”
夏恩星抿,沒回頭。
俞兆笑了笑,從背後走上來,“我送你回去吧,夏恩星。”
夏恩星抬眸,眼裡一片溼氣,“俞兆,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想要你。”
俞兆的聲音沙啞,“我哥哥能做的事,夏恩星,我也能。”
如今他更有份,更有資格了。
陸滄夜得不到的,他俞兆可以得到。
夏恩星下意識邁大了步伐,一個人走到地下停車場,豈料俞兆居然一直跟在後,哪怕都走到車子邊上了,俞兆還要笑著說,“你喝了酒不能開車。”
“你也喝了。”
夏恩星拉開車門,“我有代價。”
“別。”
俞兆說,“我有陸家的司機,夏恩星,我送你。”
夏恩星說,“不行。”
“你拒絕我,是害怕我嗎?”
俞兆的反問讓夏恩星呼吸一滯,“害怕你會從我上,看見陸滄夜。”
夏恩星忍無可忍,回頭對俞兆說,“我絕對不會分不清你們兩個的。”
“是嗎?”
俞兆,“夏恩星,我哥為什麼會那麼喜歡你呢?”
夏恩星心都在哆嗦了,“我不知道,你要是想知道的話,去地下問問他吧。”
“別咒我死。”
俞兆啞著嗓子說,“他死了以後,和他相似的只有我了,夏恩星,你咒我死,要是我也沒了,以後誰來安你呢?”
夏恩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俞兆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就是想要那些嗎。”
俞兆拽了拽自己的西裝領帶,似乎他也有些呼吸困難,跟著男人走上前,將夏恩星在車側,“告訴我吧,我可以學,我可以模仿,只要是我哥會的東西……”
夏恩星覺到自己快要窒息了。
雙耳嗡嗡作響。
“我都可以去學會,然後……用來取悅你,夏恩星。從此以後,我就是你眼裡的那個陸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