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對視了幾秒，就敗下陣來。

晏回時毫不閃躲，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從容不迫道：“為什麼不敢看我？在心虛什麼？”

“我沒有！……沒有心虛。”蘇雁強迫自己跟他對視。一臉坦無畏的樣子，心早已經崩潰。

不過，他的眼睛好漂亮。

鼻子也好高好。

……

蘇雁強迫自己停止非分之想。

晏回時微側著頭，斜倚在座椅上，眼瞼微垂，眼神平靜得沒有任何雜念。

反而是蘇雁心浮氣躁，沒過幾秒就舉白旗投降。

“我，不敢看你太久。”

晏回時說：“這次已經很好了。”

“真的嗎？”

“嗯，下次再試試。”

蘇雁拒絕：“……我不想試這個。”

晏回時：“連跟我對視都害怕，還怎麼跟別人相？”

蘇雁被他盯著看得心慌意：“我不想跟別人相。”

“不想跟人相，”晏回時掀起眼皮：“那還跟男同學一塊喝酒？”

蘇雁：“啊？”

晏回時：“周辰。”

因為之前反復承認后又否認“早”的事，蘇雁的表變得不自然。像個撒謊后為了圓謊不得不編造更多謊言的大笨蛋，在稀里糊涂的境地打轉，掉進一個永無止境的黑。

想把這事解釋清楚，但又解釋不清。

當初提到過要留在弘河，周辰給的信里也寫的希能留下。

再加上后來單獨問晏回時要過那封信。怎麼看都像是很在意，想要回去珍藏。

除非向晏回時坦白，喜歡他，為了掩蓋喜歡他的事實編出那段并不存在的早。否則的澄清沒有任何可信度。

蘇雁也想過干脆跟晏回時表白，可是冷靜下來一想，要是他不喜歡自己，就會避著躲著，說不定還會反，跟他連現在這種“叔侄”關系都維持不下去。就又退了。

長久的沉默，像是對那男生無聲的肯定。

晏回時表看似平靜，聲音沉下去：“喜歡他什麼？”

蘇雁猛地抬起頭：“不喜歡！”

晏回時：“這麼張？”

“就，周辰人好的，我怕我爸知道后找他麻煩。”

的解釋更像蓋彌彰。

晏回時“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蘇雁吐出一口氣，總算是蒙混過關了。

*

晏回時送蘇雁到學校。

離開時接到南娗玉的電話：“回來了也不回家，什麼樣子了？”

晏回時：“你回過？”

南娗玉：“回去也是一個人，還不如住宿舍。我聽鐘點阿姨說，你把家里鑰匙給個小姑娘了。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晏回時：“喜歡國風古建筑，你別多想。”

“學建筑設計的？蘇雁？”

“嗯。”

南娗玉會心一笑：“好。改天我約出來聊一聊。”

晏回時提醒：“最好只聊專業方面。”

南娗玉被兒子的不婚言論氣了好些年，特別是前兩年，托人幫他介紹的對象他一個也不見，好不容易逮著這次機會，故意夾槍帶激他：“你也有擔心別人的時候？”

晏回時：“社恐，膽子小，你不要嚇著。”

“聽你這緒不怎麼高漲的語氣，小姑娘喜歡的另有其人？你只是個備胎？”

晏回時不冷不熱道：“南教授想象力富。”

“蘇雁長得漂亮又優秀，你當備胎也不虧。”南娗玉可了勁兒地挖苦：“你這脾氣還適合候補的。”

“我有理由懷疑，我到底是不是南教授親生的。”

“放心，就憑你的高智商和優秀的外貌基因，基本可以排除野生。”

“進個電話，先不聊了。”晏回時切到蘇雁的來電，接通：“到了？”

“嗯！”蘇雁語氣輕快：“晏叔叔，你走了嗎？”

晏回時：“準備走。”

蘇雁疑：“可是，你不是來看婆婆的嗎？”

晏回時：“嗯。”

蘇雁抬頭向不遠：“我好像看見了。”

晏回時聲音冷淡：“那你替我多看一眼。”

電話那頭沉默幾秒。

小姑娘問得小心翼翼：“晏叔叔，你是不是心不好啊？”

晏回時聲音淡漠：“哪不好？”

蘇雁聽出他語氣里的不耐，委屈得聲音一哽：“你干嘛兇我……”

晏回時一頓：“我兇你？”

他從來沒用這種冷漠的語氣跟說過話，蘇雁鼻子一酸，想問他原因，又嫌自己玻璃心矯。聲音悶悶的：“是我的電話打擾到你了嗎？那、掛了。”

晏回時：“不是，蘇雁——”

嘟嘟嘟……

通話中斷。

晏回時：“？”

第19章 桃甜 到我房間來。

第二天下午烏云布。

天下著細雨, 蘇雁糾結著是直接跑去圖書館還是先回宿舍拿雨傘。

這時，手機來電顯示“YHS”。

昨天緒化掛了他電話，一覺睡醒蘇雁又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做, 誰還沒個心不好的時候。昨晚反復點開晏回時的微信頭像，有點拉不下臉主找他, 不找又覺得理虧，正愁不知道怎麼開口言和，沒想到他今天主給來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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