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盛鴻錦命令傭人把所有關於宋嶼珩的東西扔出盛家時,溫萍驚呆了。
“鴻錦,你這是做什麽?”
“媽,侄跟他離婚了,我隻是在清理垃圾。”
“為什麽?鴻錦?離婚這麽大的事,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溫萍滿腦子的問號,離婚是這麽隨便的嗎?
不懂,清清不是跟小宋好好的嗎。更何況清清都懷孕了,怎麽能說離就離!
“鴻錦,離婚太衝了,你有沒有想過清清已經懷孕了。”
盛鴻錦冷眸微閃,“媽,懷孕了又如何?清清以後難道愁懷不上自己的孩子嗎?”
溫萍驚訝的都合不攏,“這說的是什麽話?難道我重孫...”
“明天清清會做人流。孩子不要了...”
盛鴻錦的話讓溫萍噎住了。
在這一輩傳統老人的思想裏,主去人流,是非常離譜的事。
“鴻錦,你瘋了嗎?”
盛鴻錦神態漠然,“我沒瘋。宋嶼珩被捉在床,換作是您,您能忍嗎?”
要不是盛鴻錦的語氣森然,溫萍還以為他在跟自己開玩笑呢。
喃喃自語,“這怎麽可能呢,之前都還好好的...”
“之前?媽,您難道不知道人都是會偽裝的嗎?他不過是把我們騙的團團轉了而已!”
盛鴻錦語氣陡然變得犀利,“媽,你知道害顯超他們夫妻的兇手是誰嗎?”
溫萍的心狂跳,看著大兒子冰冷的眼神,似乎某個答案呼之出了。
“老大,你是說小宋...?”
“是。媽,我們都被他騙了。自導自演這一出戲的,就是你的好孫婿,這該死的宋嶼珩。現在你還覺得清清肚子裏的孩子能留嗎?真相我還沒告訴,等留了後再慢慢的跟說。”
盛鴻錦是怕接不了這個事實,一下子子垮了,日後想調養都難。
可溫萍不一樣。
盛鴻錦對母親心中有一怨氣在的。
顯超夫妻當初是不同意這門婚事的,要不是媽溺侄,怎麽可能釀這樣的苦果?
若說年紀小不懂事,可媽呢?都一隻腳土的人,還能不懂嗎?!
溫萍慌了,無法接是自己親自將這條毒蛇引進家門的。
失神的搖頭,聲音發,“鴻錦,你是不是弄錯了?”
“你之前不是查過嗎,顯超的車禍是意外,怎麽可能是小宋幹的呢。”
不願接兒子的非自然死亡,更不願意接這種非自然的死亡因自己而起。
這半年來,盛鴻錦心裏早就積累了一鬱氣,他今天不吐不快。
“媽,有些東西可以被一時掩蓋,可不會一世。有人給我寄了宋嶼珩在國外聯係的地下組織,境後悄無聲息的對車輛進行改還不被人發現,這不是一件難事。”
“是誰跟你寄的照片?是不是有人挑撥離間?你可別中了別人的離間計!”
“嗬,”盛鴻錦被氣笑,“媽,你到現在還這麽相信一個外人嗎?宋嶼珩是什麽人,值得離間?”
“媽,你最近實在是太拎不清了。攛掇清清假懷孕讓顯超同意他們的婚事,這是所有悲劇的開始。”
溫萍痛苦不已,委屈的紅了眼,“鴻錦,你現在是在怪我嗎?還是我害了自己的兒子不?”
盛鴻錦眸微閃,“不止顯超,您更害了清清。我們都害了清清!清清小時候是多麽可單純的孩子,被我們一步步寵到現在任妄為,一點獨立思考能力都沒有的花瓶。每次清清使子的時候,顯超想說,您總會第一衝到前麵維護。清清是最喜歡您,仗著您的喜歡,變得越來越任,以至於之後誰逆著的意思,就會使小子。”
“可媽,我們再寵,也不能不分辨是非啊。你一味的聽的,不分別說的話是對與錯,跟這小宋結婚後,全然沒有是非觀念。一味的挑唆小妹一家跟我們的關係,無條件的相信小宋的話,這難道不是您默許的嗎?這難道不是您一步一步的促釀的大禍嗎?!若沒有這門婚事,顯超夫妻就不可能會死,我們盛家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盛鴻錦擲地有聲,每一句話都紮在溫萍的心尖上。他沒法用這些刀子去紮遍鱗傷的侄,可今天他必須醒家裏唯一的長輩,他的母親大人可不能再這麽糊塗下去了!
當長輩的就要有提醒教導後輩的義務,跟著和稀泥那一個家怎麽行呢!
“鴻錦,你這是在怪我嗎?”
兒子的這些話太重了,溫萍捂著口,不過氣來。
一時間顯超夫妻倆,剛找回家沒多久又不認的兒,還有2個外孫外孫,所有的畫麵都湧現在腦海裏。
淚流不止,“怎麽還我的錯了呢。”
一時間,房子裏隻剩下哀鳴跟盛鴻錦漠然的負手而立。
不痛怎麽立。
這個家,造的痛已經夠多了。盛鴻錦要給家裏的每一個人都敲上警鍾,最該被敲的那個人,首先就是他的母親。
“媽,你好好想想吧。我現在沒工夫安你。宋嶼珩的事還沒完,等找到了實質的直接證據,我就要他給我牢底坐穿!清清那邊,明天的人流我也要去看一看。在這之前您可別說了,如果您不希再失去一個孫的話。”
盛鴻錦此時無比想二弟,他為什麽去的這麽早,這麽大家全都靠他來撐著。
侄再怎麽錯,顯超都隻留下這一個兒了,這是他們唯一的脈。等一恢複,他會慢慢告訴不是什麽事都能如的願,這世界也不是什麽事都會圍著轉的。
他輕歎一聲,離開了。
-
被離婚的宋嶼珩首先關心的,當然不是他前妻腹中的孩子如何了。而是他辛辛苦苦建立起的人脈,事業。
好你們盛家,既然要做到這一步,那他會比他們更絕。
“費總,有件事我想親自過來見您一麵聊?”
對麵男人聲音淡淡,“可以。”
得到了同意,宋嶼珩第一時間買了最早的航班。
他要走可以,他會帶走所有盛淩的項目,到時候有你盛家哭的時候!
宋嶼珩惡狠狠的想,黑眸裏全是怨毒。
翌日,盛雯清躺在冰冷的手室裏,回憶跟宋嶼珩的種種,突然恍然昨天到最後簽字時,這個絕的男人都沒提過他們的孩子。甚至都沒有爭取過,一句話都沒有。
他跪著求原諒也隻是怕失去現在所有擁有的一切吧。
所有曾經嘲笑季晚櫻的話,曆曆在目,被最鋒利的刀子紮中的是跟同樣傷害的人。而被溫留給了這狼心狗肺的男人。
真是蠢了!
闔了闔眼,一滴淚珠流出。
“醫生,你們開始吧。”
“好的,盛小姐,放心這都是無痛的。”
“謝謝醫生。”
一切,都結束了。
宋嶼珩, 寶寶,和曾經那個愚蠢的自己,都結束了。
-
燕北臣看著手機,神晦暗不明。
【蛇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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