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建軍的問題後,孟老二一臉迷茫地看著他,“啥?陷害周瘋子?周東北?你瘋了吧?我特麽閑的呀?”
張建軍沒吭聲,豁牙子的五連發懟在了他拄地的右手上,笑瞇瞇道:“我數到三,不說實話手可就沒了……”
“一!”
“我是他叔,能害他嗎?”孟老二撇了撇。
“二!”
“別開玩笑……”
“三!”
砰!
“啊——”
一聲慘,驚的林子裏的鳥“撲棱棱”都飛了起來。
豁牙子裏嚼著泡泡糖,一雙小眼睛眨都沒眨,那隻手全爛了,有兩手指頭崩出去好遠,上麵兩個大金戒指閃閃發。
孟老二已經暈了過去。
吧嗒!
魏兵裏的半截葡萄煙掉在了地上,控製不住的尿意,渾打擺子一樣哆嗦著,“我、我說、我說……”
楊曆年和張建軍眼底都是嘲笑,這就是沒弄他哥魏軍下車的原因,殺給猴看,這隻猴的膽兒不大,才一槍就嚇了這個樣。
二東用布條勒住了孟老二的手腕,不能什麽都沒問出來呢,再流幹了。
魏兵子都了,沒想到豁牙子這麽狠,他跪坐草地上,耷拉著腦袋說:“是孟老二,就是他,都是他幹的,我和我哥啥都不知道……”
楊曆年喊了起來:“你他媽大點兒聲!”
“嗯吶,他、他弄了臺車,又理撞過人的樣子,然後提供給警方,包括那個王俊峰的,是個死刑犯,不過是讓他多攬個案子而已……”
“他還派出了手下一個向鵬的,進了瘋子那個號子,目的是掐死一個犯人,然後嫁禍給周瘋子……”
“這事兒沒,他又買通了一個死刑犯,安排進了號子……”
“那個犯人什麽?”楊曆年急了。
“費貴,是個悍匪……”
“怎麽辦?”楊曆年焦急起來,還不知道馬曉華進沒進瘋子那個號子,可千萬別出什麽事兒。
張建軍搖了搖頭,他相信周瘋子,一般人殺不了他,現在說啥都沒用,隻能一會兒見到老海兒以後,讓他去想辦法了。
孟老二醒了過來,胖臉慘白,一雙眼睛滿是惶恐和惡毒。
豁牙子和二東一起忙活,已經將他手腕位置用繩子纏了幾圈,又用力勒了。
接著,那把五連發又懟在了他另一隻手上。
“老老實實回答問題,聽到了嗎?”豁牙子說。
孟老二沒說話,渾胖都在哆嗦。
張建軍問:“瘋子讓我問你幾個問題……紅升鄉的陸紅娘倆,是不是你殺的?”
孟老二咬著牙不出聲。
豁牙子張了:“一……二……”
“是!是我!”孟老二上的抖得更厲害了,他怕了,真怕了,“就是我殺的,不過不止我一個,還有……”
張建軍阻止了他,“可以了,其他的我們不關心,和警察說吧!”
樹林裏傳來一聲鳥啼,孟老二猛地一哆嗦,惶恐地看向了不遠的樹林,他記得埋那娘倆的時候也有鳥在,聲音一模一樣。
他哆嗦著,不敢再往那邊看。
“第二個問題,”張建軍瞥了一眼魏兵,“魏俊民是不是你找人撞死的……”
“不是!不是我,真不是我……”
“那是誰?”
“是……是……”
魏兵呆了,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看著他。
“是興安市局的蘇誌勇!”
“是他?”魏兵兩隻眼珠子都紅了,嘶聲大吼:“我尼瑪——蘇誌勇,為啥呀?啊?為啥呀?”
他用手捶著草地,失聲痛哭起來。
張建軍卻搖起了頭,“不對,你和蘇誌勇早就認識,撞死魏俊民就是他委托的你,對不對?”
“不對,你胡說,不是我……和我沒關係……”孟老二慌忙說。
“一!”
豁牙子“啪”的一聲吐出了哥泡泡,“二……”
“是!”孟老二痛哭起來,大聲吼著:“是!是他找的我,我也早就認識他,包括這次的項目,都是他找的我……”
“我尼瑪!”魏兵撲了過去,掄起拳頭就往他上捶,兩個人在草坪上骨碌起來。
張建軍扔給楊曆年一煙,又幫他點燃,這幾個問題,都是周東北走進鶴城第一看守所之前代給他的,果然一乍就全招了。
“建軍兒,前麵說的啥呀?我沒聽清……”
張建軍吃驚地長大了,“老七,你不是真聾了吧?”
“他特麽才聾了呢!”楊曆年笑罵起來。
“這怎麽就聽清了呢?”
“一陣兒一陣兒的!”
張建軍笑了起來,“好嘛,以後不喜歡聽的,你就聽不著唄?還得賴瘋子,就是因為幫他才弄這樣嬸兒滴!”
“你說啥?”
“我說你是個傻!”
“滾犢子!”
四個人嘻嘻哈哈就這麽看著,看著兩個人狗咬狗一。
“啊——”孟老二慘起來,半隻耳朵被魏兵咬了下來。
二東和豁牙子過去把兩個人撕扯開了,魏兵臉上都是眼淚,一的,還在用力咀嚼著,“草、艸泥馬,孟老二,把我爸還給我……還我……”
“爸——嗚嗚嗚——爸——”他癱坐在地上,用力捶著地,隨後就開始嘔吐起來。
“綁好,送他回去!”張建軍說,“看一眼唐武,別死了!”
很快,魏兵被二東扔回了車裏。
啪!豁牙子又吐了個泡泡,拿起地上的臭子,捂在了孟老二耳朵上,說:“自己捂著點兒!”
“我還沒問完呢!”張建軍繼續:“你和姓蘇的是怎麽認識的?”
孟老二著膀子坐在草地上,一隻手用力捂著一側臉,“當年我往南岔水解廠送煤,那時候認識的……”
“哦,那你和我說說,這位蘇副局長幹了這麽多喪盡天良的事兒,目的是啥呀?”
“目的?嗬嗬,他就這麽點兒嗜好,沒想到會被人認了出來,其實一開始也沒那麽多想法,直到李大子被抓,才讓他心思活泛起來……”
“老蘇本來是想撈他的,把每一步算計好以後,就去弄死了李大子!隨後他又給魏俊民做出了一些承諾,讓他找人整死看守所裏白三兒,這樣就徹底將魏俊民拖上船,而他的最終目的,是要把方振拖下水……”
楊曆年奇怪起來:“拖方局下水?這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孟老二瞥了他一眼,這眼神明顯在鄙視他的智商,氣得楊曆年就想過去他。
張建軍連忙拉了他一把,才沒繼續。
孟老二繼續說:“撞死魏俊民,再陷害周瘋子,這步棋很關鍵,但和我真沒多關係,我知道周瘋子肯定知道了當年那些事兒,於是就順水推舟,還把他三叔整到了邊。”
“整個事還是蘇誌勇在出謀劃策,我不過就是幫著他執行而已……”
張建軍說:“二東,給孟總點兒煙!”
二東點了煙,進了他裏。
孟老二用力吸了兩口,瞬間覺得斷手和耳朵的疼痛都減輕了一些,他揚起了頭,長歎了一口氣。
先前從臥室裏端著槍走出去時,他就知道完了!
千防萬防,每天十多人圍著自己,還是被抄了老窩,沒想到對方隻有四個人,就能悄聲無息地就解決自己這麽多人,十五個大小夥子,難道都被抹了脖子?
再一想起唐武的慘狀,不由一陣陣心痛不已,不知道耽誤這麽長時間,筋還能不能接上。
他還不知道那些手下並沒有死,因為親眼看到唐武被挑了手腳筋,其他人又一直沒有靜,下意識就以為都被張建軍他們殺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先前被楊曆年那麽腦袋,都沒敢開槍。
本來晃悠了一路,已經恢複了些許膽氣,可被豁牙子一槍崩爛手以後,所有的堅持和兇悍全部煙消雲散。
太狠了!
周瘋子,還有他這些朋友,真是一個比一個心狠手辣!
蘇誌勇這枚棋子已經爛了,可以扔掉了!
自己這些年價不菲,鶴城好多人的把柄都在手裏,就不信他們眼睜睜看著不管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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