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時錦和蘇簡心怎麽都沒想到,他們夫妻就是溜出去看了一場包廂電影。
看到一半,鎮家之寶被搬了。
其實他們倒是無所謂,但那是父親大人的心頭寶啊。
每天都要那兩隻胖貔貅,清潔工作都不讓保姆手,自己做。
經年累月下來,那對貔貅被得油發亮。
陳家父子亦是平步青雲,運亨通。
父親深信,更為看重。
蘇簡心接到餘伊的告知電話,掛斷後,連忙拍丈夫的肩膀,“你兒子把你爸心的貔貅搬餘伊家去了。”
陳時錦正在高速上疾馳。
一聽,當場熄火。
父親威嚴、古板,不揍孫子,揍兒子。
兩人慌慌張張找服,穿服。
蘇簡心在車裏補妝,還不忘打電話回家,“媽,客廳那對玉貔貅被睿睿搬走了,你沒發現嗎?”
婆婆老眼昏花,一看,玉貔貅沒了,都發。
“放心,貔貅在餘伊家,我和時錦現在去拿,爸要是比我們早到家,您打個掩護。”
婆婆連聲答應,也隻能這樣。
陳時錦開車,慌之中穿反了,後麵勒,前麵晃,但沒法說。
這死孩子,早知道這麽淘氣,當初就應該戴套套!
商盛比陳氏夫婦早到家,看到餐桌上那一對玉貔貅,也是震驚。
“睿睿,幹爹有你這個兒子,三生有幸啊,盡把家裏值錢的搬過來。”
小孩子天真,隻聽得懂話裏的,聽不懂話外的,還以為幹爹是真誇他,“幹爹,我媽還有一個大鑽戒,老值錢了,送你啊。”
“……我不戴鑽戒。”
小胖子叉著腰,開始說教,“誰說給你戴了,你送給幹媽啊。我爸送我媽那個鑽戒的時候,我媽可開心了,抱著我爸的頭頂親。”
商盛無法想象那個畫麵,可能紀檢的工作任務重吧,陳大哥年紀輕輕,已經有了謝頂的前兆。
戴帽英勇神武,帽頭頂快禿。
像是兩代人。
抱著頭頂親?簡心姐的樂趣,他不懂。
“既然那是你媽媽心的鑽戒,又是你爸爸送的,你還是給他們留著吧。你作業寫完了嗎?”
愉快的話題就此結束。
小胖子不吱聲了。
不一會兒,陳時錦和蘇簡心來了。
兩人既道謝又道歉。
睿睿被蘇簡心訓了一頓,一不高興躲進了儲藏室。
宣稱要在這裏住一輩子,永遠不回家了。
兩夫妻拿他沒辦法,時間又迫,隻能先把玉貔貅“請”回去。
商盛護送他們下樓,鎮宅之寶,親自護送。
下去時,陳時錦給他了點楊學禮的消息。
“楊學禮移檢察院了,認罪態度良好,該認的不該認的,全給認下了。”
商盛聽出點弦外之音,“把商百摘幹淨了?”
“是啊,商百這麽對他兒,他還保他,想不通。”
“他知道自己已經無用,保住商百,就是保住商司堯。”
陳時錦“嗤”的一聲冷嘲,“這老狐貍想得夠久遠啊,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還要為外孫考慮,那他貪贓枉法的時候,怎麽不為子孫考慮?”
“會判死刑嗎?”商盛問。
餘伊被兩次綁架,一次火災,一次追殺,這些債,他統統都要討回來。
先楊學禮,然後商百。
一個都別想逃。
陳時錦知道他心中的悶氣,安道:“即便不是死刑,也是無期,他出不來了。”
其實,楊學禮保的不止商百,還有自己的兒楊佳茵。
楊佳茵手裏有人命,有債,楊學禮都知道。
“定案了嗎?”
“隻能說是暫告一段落,上麵希這件事盡快平息,減不良影響。當然,如果有新證據,可以再查。阿盛,你希有新證據嗎?”
陳時錦問得晦,商盛明白他的意思。
商百把持商氏十五年,一旦他被查,商氏也要嚴查。
這些年經他之手的項目不計其數,但凡涉及到資金,有他簽字,必定也有孫懷誌簽字。
孫懷誌也不幹淨。
十五年,高層領導有九九都是商百栽培和提拔起來的,如果這時候孫懷誌被拉去調查,並調查出點什麽,那麽,這九九的人就會認為,商盛是在鏟除異己。
屆時,商氏部將大。
“緩緩吧,我相信善惡終有時,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陳時錦點點頭,“到了,就送到這裏吧,睿睿麻煩你和餘伊了。”
商盛淡淡一笑,“不麻煩,睿睿甜,聰明,餘伊和我嶽母都很喜歡他。”
蘇簡心忽然想起商司堯,“堯堯現在怎麽樣?還有楊士?”
“母子倆都在醫院,狀況不錯,但……唉……”
也隻剩下歎息了。
目送陳家的車子離去,商盛上樓回家。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
一場春雨過後,空氣中夾帶著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是萬複蘇的時節了。
商盛進門時,睿睿正在打視頻電話,“堯堯叔叔,你的頭盔好酷,我也想要一頂。”
對麵的商司堯已經能夠坐起來,頭上戴著的是頭骨固定,“你腦子不好使,眼睛也不好使嗎?誰要戴這個?”
睿睿雙手托腮,“我安你都聽不懂嗎?”
“……”
“算了算了,你是病人我不跟你計較。堯堯叔叔,今天葉姥姥做了粢圓,哦,還有排骨春筍,那個筍可,可鮮了,可惜你沒有口福。”
商司堯覺得,小胖子肯定在報複他。
脾氣也沒了,傲氣也沒了,隻有口水在流。
餘伊在旁邊問:“還沒吃晚飯吧?給你送一點過去?”
商司堯眼睛都亮了,“可以嗎?”
“當然可以。”
“謝謝嫂嫂,”商司堯迫不及待,還向小胖子炫耀,“我也有口福了,你吃點,秤都要被你踩壞了。”
重是睿睿的痛點,“堯堯叔叔,你不講武德!”
商盛過來,彎腰低頭,了個臉,“別講太久,掛了。商司堯,你躺下。”
商盛的話就是命令,商司堯依依不舍地掛斷。
葉蕓用保溫壺裝了一些飯菜,讓唐滿馬上送去醫院。
睿睿自知犯錯,乖乖地坐在沙發上看畫片,一聲不吭,難得安靜。
“你下午去哪了啊?”
餘伊隨口一問,卻得到了一個意外的回答。
“你閨把我發小傷了,哭得那一個慘啊。”
說著,商盛掏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
視頻中,陸雲驍喝得酩酊大醉,一邊哭,一邊唱歌——“我知道,不我,的眼神,說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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