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盛手過去拽他的胳膊,“來來來,坐我這兒來,你幹媽剛好,你個小墩別坐上。”
“跟我說說,你對我哪裏不滿。”
“是錢給得不夠嗎?”
小胖子坐上幹爹的大,被幹爹那英明神武的氣場鎮住,說:“看在你這麽帥的份上,還是繼續當我幹爹吧。幹爹,等你飛黃騰達了,給我買一輛挖掘機行嗎?”
“……行!”
我謝謝你哦,乖兒子!
前戲聽完了,晚宴才是重頭。
先生們在桌上推杯換盞,觥籌錯,喝了上頭就談天論地。
太太們就和多了,自家的事從不擺上臺麵上說,談論的都是別人家的事。
誰不在就聊誰。
“這麽說,佳茵是當場捉的?”沈太太問道。
“可不,還是在自己房間裏,”陸太太饒有其事地聊開了,仿佛就在場,“那小三是個芭蕾舞老師,年紀不小,但段好,那臉就跟吃了防腐劑似的,跟小姑娘一樣。”
“新城廣場邊上那家貝蕾舞蹈就是開的,很出名,老劉和老張家的孫都在那兒學,專門為北舞附中輸送苗子。”
沈太太邊搖頭邊歎,“還模範夫妻,唉,都是虛名。”
沒有惋惜。
隻有幸災樂禍。
陸太太見大家都聽,越發的繪聲繪,“現在兩人在分割資產,楊佳茵要求商百淨出戶。”
“那怎麽可能?”有太太驚訝。
“楊佳茵未免也太自大了,”沈太太用手肘推了一下旁邊的高太太,再用眼神指了指主桌的趙書琴,“仗著娘家厲害,耀武揚威,不把別人當人看。”
江寧氣到食不下咽,當場就了筷子。
沈太太就是麻將搭子之一,多年不和諧的婚姻讓的麵相都變了。
從年輕時的福相,變了現在的苦相。
甚至還有點尖酸刻薄相。
“高太太,趙書琴一再保證兒子和兒媳隻是表麵夫妻,我看未必,人小兩口眉來眼去,含脈脈,是個瞎子都能看出來他們比金堅。”
江寧轉頭怒瞪一眼,沒好氣地回懟,“瞎子還能看見?嗬,啞也能唱戲!”
沈太太一噎,識趣地閉。
江寧隻是憤怒,而高千語是既憤怒又痛苦。
兩年前商家選妻,若是向父親表明心意,主爭取,未必不能功。
畢竟,八字契合之說是迷信,靈不靈驗還需要時間考證。
而他們高家,是真正能為商盛帶來直接利益的門戶。
強強聯合,商百隻能乖乖權。
可是,兩年前就錯過了。
“媽,我去趟洗手間。”
江寧擔心,“要陪你嗎?”
“不用,這裏嘰嘰喳喳太吵,我想去安靜點的地方待會兒。”
“好,你去。”
江寧不放心,一直目送兒離開。
園林很大,到都是景觀燈,夜景極。
相較於蘇城園林的一年四季綠意盎然,這裏顯然缺點。
許是京城的冬天太過嚴寒,一些南方植到底不適應,凍死的凍死,凋零的凋零的,隻剩下禿禿的樹幹,傲立在寒風中。
餘伊接到餘華森的電話,便離席出來接電話。
“你別想這些邪門歪道了,現在餘氏就是一個燙手山芋,誰接手誰死,明白嗎?”
餘華森心裏不服,還抱怨起來,“每次讓你找阿盛,你都三推四阻,好像我你做讓你多不願的事一樣。可是餘伊,你是我的兒,是餘氏的員工,難道你想眼睜睜看著餘氏倒閉嗎?”
“一句話的事,就那麽難嗎?”
“你阮姨到現在還沒回家,快過年了,你弟天天問媽媽什麽時候回來,你要我怎麽回答他?”
餘伊聽來刺耳,“那是你的事。”
“好,好,養了你二十多年,原來養了一頭白眼狼!”餘華森氣極高,說完就掛了電話。
餘伊無語的,如果這個世上有自私排行榜,爸肯定上榜。
看著吧,要不了兩天,餘華森肯定又會打過來說話。
這裏是走廊的盡頭,餘伊從窗戶出去,正好看到一棵葉片稀疏的枇杷樹。
枇杷長於南方,卻生生地移植到了北方,可惜了這麽大一棵樹。
“在看那棵枇杷樹嗎?”
高千語的聲音忽然從後傳來,餘伊嚇了一跳,“是啊……室外太冷,枇杷花凍死,結不了果。再不移栽到南方,隻怕整棵樹都會凍死。”
高千語往下看著,旁觀冷笑,意有所指,“樹木尚且需要合適的地方生存,人,亦然。”
“???”
高千語轉頭,清冷的目在餘伊的臉上,定格數秒。
餘伊尷尬,手了自己的臉,玩笑道:“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高千語角淺笑,這笑意隻浮於表麵。
順著枇杷樹的話題說下去,“你長得很,有江南的秀氣和婉約,在北方男人眼中,有別樣的風。”
餘伊更尷尬,忽然誇我?
“不過,南北終究有差異,當新鮮勁過去,還得依賴骨子裏的習慣。”
餘伊明白了,用南北差異來暗喻和商盛不適合,這份用心,不知道商盛不。
餘伊假裝聽不懂,“什麽意思?”
“餘小姐,你和商盛不合適。”
“你和他合適?”餘伊立刻反問。
“我們門當戶對,我能協助他奪回商氏大權。”
“你?”餘伊不屑,“還不是要靠你爸?”
“……”
餘伊看那吃癟的樣子,心中暗喜了一下。
就這點戰鬥值,還想來挑撥離間?
“高小姐,你相貌好,材好,氣質好,學曆好,出好,家教也好,樣樣都拿得出手,何必單一個已婚男人?”
高千語冷哼一下,“調查過我?”
餘伊搖頭,“你是高家的千金。”
高家的千金,還是獨生,家裏定然千寵萬寵,別說六個好,一百個好都不夠說。
高千語自嘲失笑,“高家的千金又怎麽樣?還不是被你婆婆耍得團團轉?”
餘伊一噎,很想懟。
但理智告訴,能忍則忍。
被別人占些語言的上風沒什麽,當放屁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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