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抱著石頭仔細研究，那邊李俊海跟老闆談價，看來李俊海是真喜歡這塊石頭了。

夏風答應出五千塊。

這是他能出到的最多的本錢了，雖然他還有點錢，但把本兒都在一塊石頭上，他還不敢。

不過他還是心存僥倖，這種老象皮的石頭切漲率是很高的，哪怕切出來冰種，也是暴漲。

“老闆，六萬太高了，就是出到冰種，也不值這個價格啊，你再往下降降。”

“老闆，我這麼照顧你生意了，老客戶還不給個優惠。”

“我說你人長得黑，心怎麼也這麼黑，價格太高了，趕說個實在價。”

“老闆你兒今天沒來嗎？我還想請出去玩呢。”

到最後，李俊海男計都用上了，但無論他如何口吐蓮花，緬甸老闆就是不鬆口：

六萬，一分錢都不能！

夏風放下石頭，他仔細想了一下，這塊石頭如果真出來冰種，就是百萬級的價值了，即使出到糯冰種也是十幾萬的價格，他對老緬說道：

“老闆，五萬一口價，算你一，切漲了大家一起發財，我們馬上就去切開。”

老闆心中一，這倒是個新穎的想法，他問道：

“就在這裡切？”

夏風一指樓下：“下面就有切機，你可以過去看。”

老闆看了看邊幾個緬甸人，其中一個年輕人點了點頭，要說賭原石，緬甸人的癮頭比國人還大，在緬北礦區，一夜暴富的例子不勝列舉。

老闆回過頭來對李俊海說：“五萬，我佔一，現在就切。”

李俊海點了點頭，隨即從包裡拿出五萬塊錢，遞給老緬。

老緬很認真，一張一張數了兩遍，這才興地說：

“走，爭取切個大漲！”

幾個老緬生意也不做了，留下一個看家其他人都下樓看賭石。

李俊海跟夏風商量了一下，又徵求了老緬的意見，這才在石頭上畫了一道線，讓工人開鋸。

夏風心砰砰直跳，他還沒賭過這麼貴的石頭。

不過這塊石頭確是表現不錯，老象皮，難得的好東西。

幾個人似乎沒聽見震耳聾的切鋸聲，都站在後面忐忑地看著工人切石頭，石頭小，工人用的是水冷手推鋸。

機隆隆，夏風腦子中一片空白。

猛然，夏風打了個冷，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心頓時跌了深淵。

他非常煩躁，轟鳴的噪音他充耳不聞，但一個蒼老的聲音似乎在他耳邊大吼著：

“小夏，到了瑞寧的石頭，尤其是那些表現好的，不知道在緬北已經過了多手，那些高手不敢切一定有原因了，千萬別幹別人驢你拔橛子的事。”

這是趙利群老人的勸告，中午趙利群老人剛跟他說完，這才幾個小時自己就忘了：

該打呀！

夏風緒低落下來，他沮喪地坐在小凳子上，估計是兇多吉了，但心中還存有一希：

也許這塊石頭真能切漲也說不定呢。

突然，他狠狠的打了自己臉一掌，很用力，但切鋸聲音太大，沒人聽見也沒人看見。

鋸聲停了！

李俊海一把搶過石頭，就看了一眼，頓時猶如掉進了冰窟窿，刀砍紋那邊種好的地方進去不到一厘米，其他一看就是糯種，連糯冰都不到，變種了。

垮到底了！

他沮喪把石頭給老緬，回頭找夏風，一見夏風坐著小凳子上，他灰頭土臉地說：

“夏風，石頭垮了！”

夏風長出一口氣，喃喃地說：

“我知道了。”

事到臨頭，夏風反倒清醒了許多，這種事就不是拼運氣，趙叔說得對，如果這真是一塊好石頭，緬北那些高手不會把這麼大的機會留給別人。

莫西沙的料子在賭石裡面屬於比較簡單的場口，那些高手研究石頭一定看到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表現，這才沒敢賭。

別人驢自己拔橛子，這臉打得太疼了！

夏風站起來對李俊海說道：“俊海，石頭你先拿走，我有事先走了。”

說完，他騎上電車走了。

他剛準備回家，突然想到自己騎的這個車還是寸曉萍的，得趕還給人家。他又轉往寸曉萍的住開去，他把車子還給對方，又到街面上買了一輛舊車。

剛剛損失了五千塊，他真心疼，好車也不敢買了。

他回到住，看看地上放著的石頭，嘆了口氣，又開始往袋子裡裝，晚上還得去夜市，能掙點就掙點，只要堅持，總會有機會的。

到了晚上七點，張霞給他打電話，說白蘇讓他過去吃飯，夏風實在沒心，只能婉拒了。

等到他來到夜市才知道，警察把夜市給封了，昨天晚上打架的事太過惡劣，今天誰也不許擺夜市，一群警察站在街道口，看見騎電車拉石頭的人就往回攆。

夏風想開口大罵：這一天過的，一會兒天上一會兒地獄的，就沒有順心的時候，這老天是要把人折磨死嗎？

中午終於把一堆爛石頭賣了出去，雖然賠了不，但至回來一萬多塊錢，五百買的一塊小石頭賣了四千五，算是大賺了一筆，誰知轉臉就又賠了五千。

這件事純粹是自己被勝利衝昏了頭腦，只要多想一會兒，自己就不會掉坑裡。

第一次切這麼貴的石頭，結果連衩都賠進去了。

現在想擺個攤也不行，要知道這樣，還不如著臉跟著白總蹭吃蹭喝，混個口福。

夏風垂頭喪氣回到住，倒頭就睡，這兩天的經歷讓他這個年輕人有點心疲憊。

又是噩夢：

自己的舅爺揮著柺杖，狠狠的打在自己的上，自己想躲還躲不開。

遠，自己的二姐在大聲哀嚎，自己想回頭看看，可腦袋怎麼也扭不過去，他使盡全力氣，猛地掙束縛…

夏風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自己的電話正在倔強地嘶吼著...

又是張霞，夏風接通電話，就聽張霞急促的說：

“夏哥，怎麼才接電話，我都打了十幾個了，舅舅急著找你，他都罵我了！”

夏風眼睛，問道：“啥事？”

“我也不知道，但應該是好事，我聽見他們都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