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中午也在這邊吃,吃飯之前,江東特意找了個空擋,給閔薑西打電話,電話很快接通,江東火急火燎:“教我幾個好做又好吃的菜。”
手機裏傳來男人低的聲音:“你是不是找死?”
秦佔。
江東微愣,接著想到國外有六個小時時差,現在深城才早上五點多,他明知故問:“我妹呢?”
秦佔沒好聲的回:“幹嘛?”
江東:“我找又不找你,你管得著嘛。”
說罷,很快又補了句:“你要掛之前先想想,會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兄妹。”
秦佔瘋了才會相信江東的鬼話,隻怕江東真的有什麽重要的事,手機裏安靜片刻,江東猜秦佔應該是換了個地方,這不說話聲音明顯氣了很多,一個字:“說。”
江東:“你是健忘還是聾了?”
秦佔想起接通時江東說的第一句話,強著火氣,沉聲道:“你要吃不起飯就直說,我給你寄倆廚子過去。”
江東最會氣秦佔,“現的廚子跟這閑著,你把閔薑西寄過來吧。”
秦佔:“你是不是覺得躲到鳥不拉屎的地方,我就找不到你了?”
江東:“你來啊,誰攔著你來了,正好我也久沒見便宜妹夫了。”
秦佔突然話鋒一轉:“你敢回來嗎?不怕前腳一走,人後腳又跑了?”他赤的嗤了一聲,諷刺道:“睡覺眼睛都不敢眨吧,有時間來惹我,不如去隔壁看看,是不是又搬家了。”
江東和沈姣邊眼線眾多,各方勢力都有,秦家也不例外,秦家派人過去,是去支援江家,以防不時之需的,但江東懷疑,秦佔就是想看一手的熱鬧,每天睡不著覺在被窩裏笑。
江東得意的口吻回:“用不著去隔壁,人就在我這,搬家也是夫妻雙雙把家搬。”
秦佔:“結婚了嗎?領證了嗎?四年除了搬了幾次家,什麽都沒落下,我不知道你有什麽臉好炫耀的。”
江東被中痛,狗急咬人:“怪不得你生不出兒來,放心,你就算有三胎也是個兒子!”
秦佔一火竄到頭頂,恨不能現在衝過去殺了江東,怒極,他一個字都沒說,直接掛斷,拉黑。
江東也生氣,手機往床上一甩,這個挨千刀的秦佔,還真會哪壺不開提哪壺,不就比他早結婚幾年嘛,顯擺個屁啊,生了兩個還不都是兒子,讓他求而不得,報應!
江東從樓下上來,沈姣坐在客廳看電視,茶幾上放著個細長的窄口花瓶,花瓶裏隻有一支碗口大的紅玫瑰,他徑自去廚房,沒跟沈姣打招呼,沈姣打從聽到腳步聲的那刻起就豎起耳朵,已經做好江東要來膩著的準備,結果意料之外。
沈姣不確定江東在耍花樣,還是如所,似乎有些不大對勁兒,在沙發上坐了兩分鍾,沈姣走去廚房,江東一個人在備菜,沈姣打量他的麵,問:“怎麽了?”
江東抬起頭,表輕鬆:“沒怎麽,你去看電視吧,我準備。”
沈姣盯著他的臉,心裏張,佯裝鎮定的問:“出什麽事兒了?”
江東:“沒事,幹嘛突然這麽問?”
沈姣眼不快:“你為什麽什麽事兒都瞞著我,是我本不配知道,還是你認為我不配知道?”
江東出一個無辜又無奈的笑,“你就這麽想在我傷口上撒鹽?”
沈姣不置可否,並不是真的想跟江東生氣,但不這麽做,江東什麽都不肯說。
江東見狀,不以為意的道:“你不是覺得蔥油麵好吃嘛,我跟閔薑西學的,剛給打電話,想跟學幾個菜,秦佔接了,他嘲諷我四年下來除了會搬家之外,什麽都不會,我一想也是,除了長得好看是天生的,其他一無是。”
他邊笑邊低頭撕卷心菜,笑容裏都是對自己的諷刺,沈姣一下被他的表到,心疼到不行,口而出:“別人說什麽你都信,國現在才幾點鍾,你一大早給人老婆打電話學做菜,擱我我也罵你,你不是厲害的嘛,拿出你平時氣我的勁頭,他說你什麽都不會,你問他會做什麽,也就是他老婆厲害…”
要是會做飯,也不至於得江東上趕著了頓窩囊氣,思及此,沈姣沒法再說話。
江東抬眼看向島臺對麵的沈姣,輕笑著問:“你不覺得我一無是?”
沈姣憋氣又心疼,邦邦的回:“你自己不是定義了嘛。”
江東:“好不好看是個主觀概念,你覺得呢?”
沈姣覺得,隻要不是個瞎子,估計沒人會覺得江東不好看吧,往別翻了一眼,沈姣不出聲,拉著臉繞到江東側,沒好氣的說:“走開。”
低頭備菜,滿肚子都是因為自己的不足,讓江東了委屈的窩囊,四年了,江東跟著學到了什麽,搬家,瞧瞧,難怪別人諷刺他。
江東湊近,低頭看沈姣的臉,“怎麽了?秦佔罵我,你生什麽氣啊。”
沈姣不開口。
江東手了的臉,“跟我說說,你氣點在哪?”
沈姣用手臂擋開江東的胳膊,“走開。”
江東盯著的臉問:“如果我走了,你會來找我嗎?”
沈姣又氣又委屈,剛掰下來的碩大的卷心菜葉往旁邊一扔,抬頭看向江東,紅著眼圈道:“你就會在外麵吃癟,回來坑我的能耐,你把對付我的十分之一用在外人上,也不至於讓人懟得心裏難,明知故問很好玩兒嗎?你想聽什麽,我把你找回來幹什麽,讓你學做飯學搬家,陪著我一輩子貓在國外,永遠被一群人監視嗎?“
口起伏,沈姣還是沒出息的掉了眼淚,江東將人抱在懷裏,低聲說:“我不問了,再也不問了。”
沈姣眼前視線模糊,很多話,從前隻敢在心裏講,隻能講給自己聽,但今天江東在外了委屈,沒辦法再跟家裏給他委屈,閉著眼,沈姣說:“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搬家嘛,我怕有一天你忍不住先走,我會不了。”
所以隻能跑在前頭,這樣如果江東沒有追來,也好平靜的告訴自己,是先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