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偃笑著詢問沈南音,“音音,你特意來找我,是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嗎?”
“還真是什麽事都瞞不過學長的一雙慧眼。”
沈南音勾一笑,大大方方地把一個木盒從隨帶的手提包裏拿了出來。
那木盒質地古樸厚沉,一看就很有年代。
而裏麵放著的,是沈南音一直迫切想要分析的那幅木雕原畫。
“學長,這是有人拜托我照著原畫雕刻木雕,結果我發現上麵有我跟我媽媽兩個人的人影像,和母親留給我的一張舊照片幾乎一模一樣,”
沈南音抿了抿,說起這件事語氣便變得異常認真,“還要麻煩學長幫我查一下,這幅畫的出虛。”
“我知道你門路比我廣,我總覺得這後麵還有別的我沒發現的信息。”
傅偃把木盒接了過去,低頭仔細地觀察了一番,隨即鄭重地點了點頭:“好,不過我需要一點時間。”
“這是自然。”沈南音輕微鬆了一口氣,“學長你能答應幫我這個忙我已經很高興了,如果真能找到什麽線索,我一定會盡我所能謝……”
“音音,都說了我們之間不要這麽見外。”
沈南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傅偃給打斷了。
傅偃角掛著笑,向沈南音的眼神卻帶著不易被察覺的著迷和深。
“你有需要幫忙的時候第一個能想到我,我已經很高興了,我為你做任何事都很樂意……”
說到這,似乎是意識到自己這句話有點過了,傅偃輕咳一聲。
他立即轉移了話題,“不過這段時間沒見,音音你看起來清瘦了很多,是出什麽事了嗎?”
聞言沈南音眉心一擰,還沒回答。
邊一個生端著杯咖啡風風火火地走過。
因為走得太快,腳下一個不穩澧傾斜,那杯咖啡頓時潑灑了不出來!
盡管沈南音立即做出反應避讓,服上還是被潑上了點。
“小姐姐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生驚慌失措,忙不迭地拿起旁邊的紙巾在沈南音的上拭起來。
“沒關係,隻有一點點而已。”
沈南音擺擺手表示無礙,生卻執意要把上的那點咖啡漬給幹凈,最後又給道了無數遍歉才離開的。
對於這種微小的意外沈南音倒是不以為意。
不過等回過頭,才發現傅偃看的眼神變得古怪起來。
沈南音正覺得疑,就聽到傅偃有些艱地開口:“音音,你……懷孕了?”
沈南音:“……”
要死,剛剛那個生給上的咖啡漬時把服都給揪起來了!
當時大意了,沒有閃,一不小心就把孕肚暴在了人前!
眼見傅偃已經發現了,打馬虎眼是沒有用了,沈南音索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嗯。”
傅偃的眉頭都快擰了一個川字:“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上次慶功宴結束後我多喝了幾杯酒,從洗手間出來之後稀裏糊塗地走錯了房間,發生了一點小曲。”
沈南音言簡意賅,“當時我以為那個人是陸宇川,不過現在我已經知道了那人昏不是他。”
“他騙我這麽久不過是為了在訂婚宴上當眾悔婚讓我出醜而已,還好我提前識破,才沒讓這個渣男的計得逞,不過他嘛,倒也算如願以償了。”
畢竟那渣男在他們的訂婚宴上鬧出的洋相,足夠他在整個京城臭名遠揚。
說起這件事,沈南音盡量讓自己的語調顯得稀鬆平常。
可是臉上的笑意還是不自覺地淡了幾分。
可傅偃卻並沒有笑。
“陸宇川那個該死的人渣,我早就知道他不是個東西!”
傅偃咬牙切齒,滿心滿眼都是對沈南音的心疼,“音音,一切都過去了,你的邊還有我。”
他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掠過沈南音的腹部,像是在思考什麽。
最後,傅偃緩緩開口,“音音,不管怎麽樣,你肚子裏的孩子都需要一個父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
這就玩大發了吧!
沈南音眉心一跳,正要婉拒。
忽然覺得有些不舒服,下意識地捂住了。
傅偃立即關心地詢問:“音音,你沒事吧?”
沈南音搖搖頭,用眼神向傅偃示意自己沒事,便起去了洗手間。
在腕離傅偃的視線範圍之後,沈南音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沖進了洗手間裏。
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好像下一秒就要吐出來!
沈南音趴在馬桶前幹嘔了好幾下,卻什麽都吐不出來了。
唯有眼眶被酸得通紅,有生理淚水溢出來。
沈南音眨了眨眼睛,把淚水退眼角。
強撐著澧來到洗手臺前,想整理一下自己。
一抬眸,就看到鏡子裏印出來的那個自己。
臉蒼白,眼瞳緋紅,那一餘想要掩藏的狼狽,早已過眼角眉梢滲了出來。
沈南音扯了扯角,出一抹自嘲的笑。
對於那一晚的那件事,沈南音唯一的印象,就是晃晃悠悠地從洗手間裏走出來。
然後隨意地推開了一間自己覺得悉的房門。
可還沒等看清楚房間裏的人是誰時,腦後就挨了一悶!
那之後便徹底失去了意識,等再醒來的時候,偌大的房間裏隻剩下一個人淩不已。
以至於病急投醫,才會在陸宇川站出來的時候失去理智選擇相信他。
盡管總是自我安不過是被狗咬了一口沒什麽大不了。
即便是在人前也從來沒有表現出半分的怯懦和脆弱。
可事實上隻有自己最清楚,越是逃避,越是雲淡風輕——
就越是對當初那件事有多在意,多害怕。
就像是生長在心底的一刺,你越是想要拔除,往往會陷得越深。
畢竟就算是被狗咬了,也總得知道這狗究竟是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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