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遞話之後,便不再多言,而是靜靜站立在山門落腳,等待族的回應。
他並沒有等太久,不消片刻,族山門大陣開啟,有一人飄然現。
淩雲一看,竟是一名年近六旬的道姑,個子奇高,差不多有一米八,玄青道袍,平靜的眼眸中暗藏一銳利之,正在打量著他。
“貧道乃是族長老,道號巖。”
巖對淩雲略作打量,立刻自報份,然後問道:“不知施主是從何得知我族的居之地?”
淩雲淡淡道:“這不重要。再說,一個居之地而已,又不是徹底的避世而居,真要找,也不難。”
“那不知施主深夜造訪我族,所為何事?”
淩雲不由得掀起了角兒,我來這裏是為了什麽事,你們心裏沒點數嗎?
但他還是坦然相告:“我來找龍舞。還請讓出來一見。”
“龍舞……”
巖的眼睛明顯多了一銳利之,直接把臉一板,道:“我們小小族,這裏沒有龍舞的。”
淩雲撓撓頭,咂咂,“你們要這樣玩兒是吧?”
巖沉聲道:“施主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我隻是好心提醒你一下,我對你客氣,是有別的原因,可不代表我脾氣好。”
“你要再跟我裝糊塗,我怕你們擔不起後果。”
一個勉勉強強的築基境,攔在門口嘮嘮叨叨打機鋒,裝什麽?
淩雲作勢,擼了一下袖子,隨時準備手了。
“我時間有限,最後問你一遍,到底讓不讓龍舞出來?”
“你!”
巖目瞪口呆,剛才的高手風範瞬間然無存。
淩雲輕輕攥拳,同時對著巖揚了揚下,那意思是,你是要好好說話,還是咱們先打一架?
如果你再多一句廢話,我就讓你變下一個淨心庵。
“呃……施主有話好說。”
淩雲立刻鬆開了拳頭,笑問道:“我和你們族素無瓜葛,今夜前來,就是想見龍舞一麵,然後問一句話,問完就走,說的夠清楚了吧?”
“呃,不瞞施主說,龍舞確實在我族,現在的道號舞,乃是我師傅的關門弟子,也就是我的小師妹……”
“閉。”
淩雲看還在那裏喋喋不休,頓時火大,毫不客氣打斷。
“你們族的事,與我無關,我也無意探究。什麽什麽,你隻要知道我找的人是誰就好,這說明你們知道事的來龍去脈。那麽現在,就一句,能不能讓出來?”
巖不說話了,當然聽過淩雲是何等的橫行霸道,的脾氣其實也不好說話,奈何,更聽過淩雲的一些過往事跡,不多,但已經足夠讓不敢真的惹怒淩雲。
“哎……”
巖深深歎氣:“施主稍待片刻,容我稟報師傅一聲,由老人家定奪……”
刷!
又有一道高挑影從山門衝出,速度極快,直直的撞了淩雲的懷裏,同時猛地一跳,如同八爪魚一般,直接掛在了他的上!
異香撲鼻,淩雲自然一把抱住,他都不需確認,就知道這是龍舞。
龍舞完全無視了後的巖,死死的抱著淩雲,也不說話,隻是一個勁兒的往淩雲的懷裏拱,親不夠。
淩雲也就任由“掛”在自己上,著那火熱的軀,嗅著人的香,同時還不忘衝著巖展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咳咳……舞師妹……”
看著這熱辣的一幕,巖實在是忍不住了,於是咳嗽提醒。
“好了好了,下來吧。”
淩雲也不想太過分,來日方長,他不需要在族的山門前,以這種方式打們的臉。
“嗯!”
龍舞用鼻孔氣,回應了一聲,卻完全沒有下來的意思。
要不說這些尼姑道姑師太什麽的,總是不人待見呢,至在淩雲看來,們總是不就幹棒打鴛鴦的事,一對小好好的,非要想盡辦法把人拆散。
“想我了沒?”
“這還用問?!”龍舞抬頭,瞪大眼睛看著他。
“吃苦了沒?”
“那倒沒有,嗯……我師傅,還有師姐們對我都很好的,除了不讓我出去找你之外……”
淩雲聽了,目向巖,給了對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含義複雜。
巖著那眼神,莫名覺到背後滋生出涼意,不自覺發,寬大道袍無風自。
淩雲的眼神裏,包含了太多意思,有提醒,有警告,還有釋懷。
本能的覺到,淩雲對龍舞那看似尋常的問話,其實是對們族的一種審判,而小師妹的那句沒有吃苦,一下子改變了們的命運。
懼怕。
沒錯,無論是還是人,無論到了任何境界,懼怕都是骨子裏的本能。
“那,你想家了沒有,想不想跟我回去看看你父親?”
“嗯……家倒是沒怎麽想,想你還想不過來呢!”
一句話差點兒沒把淩雲逗樂了,他忽然記起,龍舞曾經一個人在米國生活了多年,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獨居了,就來族不到半年,怎麽可能想家。
“那我現在問你一句話,願不願意……”
“願意!”
龍舞本不等淩雲說完,毫不猶豫的就說願意,甚至都不問淩雲要做什麽,那就是做什麽都願意。
“小師妹,你……”
巖頓時頹然,滿眼的無奈,隻能無語問蒼天。
淩雲見狀,心裏笑了笑,把掛在上的龍舞輕輕放到了地上。
“在你師姐麵前,你這樣何統?!”
龍舞可以不管不顧,那是格使然,淩雲卻不能太過分。
不管對麵那個巖怎麽想,但是整個過程從頭看到尾,沒有做出阻攔的舉,在淩雲心裏就算過關。
“這位大師姐,我要問龍舞的話,已經問完了,不好意思,久別重逢,忍不住多問了幾個問題,您不會見怪吧?”
巖立刻搖頭:“施主言重了。”
“龍舞是我的朋友,今年夏天,隻是因為我有事出門一段時間,回來就聽說失蹤了,然後一打聽,才知道被你們族帶到了這裏。”
“但是當時,我有要事在,而且聽說你們是打算收為徒,也就沒有立即過來找。”
“後來我了解到,族也算是一個世門派,有自己的收徒辦法,也有自己的門派規矩,這些我都無意幹涉。”
“不過,龍舞到底是我的朋友,我們分別已久,今天是元旦,我過來找,料想你們也理解這人之常。”
“施主能夠找到這裏,也是你的本事。”
巖聽了淩雲一席話,聽出了他話裏麵責怪的意思,但是說的很委婉,很含蓄,給族留足了麵,心裏麵也漸漸舒暢了許多。
“師姐,你不要聽他瞎說,我才不是他朋友!”
巖頓時一怔。
“我是他老婆才對!”
巖抬手額。
淩雲斜睨龍舞一眼,無奈道:“我在說正事兒呢,能不能先別鬧?”
“哦……”龍舞立即撇,做了個鬼臉,不說話了。
“那我就有話直說了,我要帶龍舞離開一段時間,還請您理解一下。”
巖一聽,頓時急了,失聲道:“啊?這……萬萬不可!”
“我小師妹無論天資悟,都是修煉我族功法的不二人選,的修行進境勢如破竹,半年已經踏了練氣境,現在正是修煉的要關口,施主這時候帶走……”
淩雲都懶得往下聽了,他很想跟對方說,要不是你們把龍舞帶走,現在的龍舞別說練氣境了,差不多都要築基了好不好?
想了想,淩雲隨手三個丹藥瓶,送到了正在喋喋不休的巖麵前。
“這是三種丹藥,都是我親手煉製,分別是淬丹,築基丹,還有駐丹。每個瓶子裏麵各三顆。算是我送給你們族的見麵禮。”
“我淩雲煉製的丹藥的含金量,你們可以去打聽打聽,隻說那駐丹,就可以讓你回到三十年前的樣子。”
“那麽現在,我再問一遍,我要帶走龍舞一段時間,最多三個月,可不可以?”
巖著眼前的三瓶丹藥,再次目瞪口呆,一時間有些腦子不夠用。
不需要去打聽,認識的朋友裏麵,有人參加過淩家的修真拍賣會。
出手這麽大方的嗎?
巖剛要開口說話,卻聽到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從山門傳了出來。
“多謝淩家家主饋贈,你可以現在帶走龍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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