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眠一遍遍在痛楚和傷痕中提醒自己要清醒，不可存在妄想和貪，哪怕一點點都不可以。

    因為楚寒煙說了，不是九。

    他必須竭力下心中的奢，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再次迷失在他認為的“本質”裏，在他的“本質”中，楚寒煙就是九，九就是楚寒煙……

    們明明……明明如此相似……

    可他不能自私自利地將楚寒煙當場九，也不能將九忘，九一定要活在他的裏，活在他的生命中。

    哪怕是一柄尖刀，每每想起都是撕裂和靈魂的疼痛，他也不能忘記。

    晉帝輕笑道：“既然黃金無法打護國公主，條件您盡管提便是。”

    楚寒煙回眸看向晉帝：“由我隨便提？”

    “然。”

    楚寒煙冷笑一聲，語氣咄咄人：“如果我要你下跪，對我和無眠磕頭道歉呢？”

    晉帝握著茶盞的手陡然攥，茶盞應聲破碎，已經滾燙的茶水澆在他的掌心，可他卻連眉頭都沒蹙一下。

    “可以。”

    “皇上！！”

    “不可啊！皇上！！”

    玄雷睚眥裂，當場下跪對楚寒煙道：“護國公主殿下，你若想要出一口惡氣，您殺了在下便是！在下玄雷！當初在江麵上在下可是惡人之一！護國公主殿下將在下千刀萬剮在下也不會有一句怨言！”

    楚寒煙了耳朵，笑瞇瞇道：“別這麽大聲啊，我又不是聾子，你說得話我聽得一清二楚呢。我

    這個人沒什麽特比的，唯一的就是特別記仇，我可沒忘了你。”

    玄雷二話不說出匕首在自己腹中狠狠刺一刀，拔出，又一刀，就在玄雷準備刺第三刀的時候楚寒煙撇道：“我說玄統領，你可要搞清楚，我什麽都沒答應呢，你如果再刺自己兩刀小命可保不住了，那就白死了。”

    玄雷咬牙，又刺了一刀。

    鮮紅的順著傷口淌了一地，濃烈的氣息更是讓四周雙方的護衛都如臨大敵。

    就在玄雷想刺自己第五刀的時候，楚寒煙反手出一銀針，玄雷當即無法彈，不僅他無法彈，就連傷口也不再流了。

    玄雷急了，想要運起力衝破錮，但楚寒煙的銀針很是霸道，他試了幾次也沒有結果，不過片刻玄雷便雙眼通紅。

    “你放開我！”

    “護國公主！你殺了我！我給你填命！”

    楚寒煙仿若未聞，懶洋洋往太師椅上一靠，單手拖住下頷，模樣又是得意又是漂亮，讓人又又恨。

    眸穩穩落在晉帝上，大有晉帝如果不服就不開口的驕縱。

    玄雷隻能將目投向無眠：“攝政王，您殺了我吧，攝政王！”

    無眠連一個餘都不曾給玄雷，更別說阻止楚寒煙了。

    要怎樣他便縱著，別說讓晉帝下跪磕頭，就算此時楚寒煙讓他殺了晉帝，他也會。

    天塌下來，他替扛著。

    看出無眠對楚寒煙的放縱，玄雷大吼：“無眠，你

    瘋了嗎？”

    無眠冷笑一聲，幽幽看向晉帝，掌中已有力在暗暗凝聚。

    晉帝微微一笑，緩緩站了起。

    他在來之前就想好了，楚寒煙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

    當初他對楚寒煙和無眠的殺意是真的，若能輕飄飄就放過他，那他才怕楚寒煙在誆騙他呢。

    折辱便折辱，跪下也無妨，因為總有一日他會親手砍掉楚寒煙和無眠的腦袋，將他們的一片片割下，鋪滿這青縣的縣衙。

    東方頌驚恐萬狀：“護、護國公主……這……”

    楚寒煙甚至還翹起了二郎，笑瞇瞇道：“快啊，不是我隨便提麽？”

    晉帝笑意不變，眼中混沌幽深。

    “好。”

    說著，他起袍角準備跪，不料楚寒煙忽然飛出一銀針頂住他的位，晉帝的作生生卡在原地。

    “大膽！”

    “找死！！”

    晉國護衛立即出手，尖銳的刀鋒對準楚寒煙瘋狂攻來。

    “公主！”

    “王爺！”

    無眠立即攔在楚寒煙麵前，抬手一揮，渾厚的力將刀刃暗通通拍飛，如同暴雨般刺那些進攻者的口。

    一招斃命！

    鮮炸裂！

    一等人也出手了，狹小的縣衙立即了猩紅煉獄。

    楚寒煙連忙道：“冷靜，冷靜，大家冷靜，否則我真的要殺了你們皇上哦。”

    東方頌也幫著勸說：“對，冷靜，大家冷靜。”

    混立即戛然而止，東方頌還想說什麽被楚寒煙撇推開，楚寒煙看了死亡的數位護衛

    ，歎氣道：“這麽激幹什麽呢？憑白送了命。”

    晉國眾人恨不得衝上去咬斷楚寒煙的嚨！

    太卑鄙了這個人！

    不愧是妖！

    妖抬眸看了看無眠，見他並未傷便低聲音在他耳邊道：“怎麽樣？你消氣了嗎？”

    在場除了東方頌之外都是高手，自然都聽到了楚寒煙的話。

    消氣？

    消什麽氣？

    連無眠本人也不解，怔怔看著楚寒煙，後者輕咳一聲：“他當時差點害死你，我把他給你出出氣，你消氣了麽？”

    無眠雙眸深邃看著楚寒煙，後者以為無眠還記仇呢，聲音又低了一些。

    “這個……士可殺不可辱，我們這麽做已經夠了？你若還生氣，你不如過去刺他幾刀？要不然……咳咳，我們幹脆……”

    楚寒煙做了一個抹脖子的作，小牙還惡狠狠地咬，小模樣實在有趣，無眠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那一顆飽痛苦和磨難的心，他那千瘡百孔的靈魂再次為了而悸，即逝快要崩潰，也忍不住心中的向往。

    就算明知道眼前的人不是九，可他真的無法控製自己……

    楚寒煙啊楚寒煙，你為什麽不是九？

    不，他該慶幸楚寒煙不是九……

    他對九這麽壞這麽壞，這樣的痛，怎麽能讓楚寒煙再承一次呢？

    無眠雙眸刺痛，可以就堅持看著眼前燦爛耀眼的人兒，他溫道：“我早就不生氣了。”

    楚寒煙瞪眼：“怎麽可能不

    生氣？”他當時都快死了！

    無眠頷首：“真的，我不生氣，所以沒必要對晉帝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