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回來，不管是上車，還是下車都燕于歸的臥室，顧景琛沒用椅，抱著蘇凝不放手。

一把人放在床上，蘇凝淡淡地開口，「幫我安姐進來，謝謝。」

客套的話聽得剛站直的顧景琛怔了下，眼底的眸頓時黯淡無。

「凝凝，我們聊聊。」

「聊什麼！」

蘇凝抿了角一笑，抬起頭，雙目穿過顧景琛的人看向窗外。

夜來臨，南城被黑夜籠罩，哪怕整個城市被燈照耀，在蘇凝看來，黑夜終究是黑夜。

「我有些累了。」

無話和顧景琛談。

說的時候，躺下，用被子遮蓋住還有面容。

談！有什麼好談！

連自己都不知道想要的是什麼！

顧景琛沒有轉就走，他看著不搭理自己的蘇凝，淡聲說道，「先是喬以沫，再是何茹，接下來的人喬振天吧。」

蘇凝沒有回答。

「最後的那個人是我嗎？」

顧景琛又問，然而，他依然得到的是一片安靜。

「如果是我……」

他頓了頓，角勾起，出一抹苦的笑意，「好的！」

蘇凝最後報復的人是他，多好！

他就怕，自己連這點報復，蘇凝都不肯給。

人在他的邊，但是心早丟在四年前，不會對他真心微笑，更別提再同他說一句喜歡。

「凝凝。」

顧景琛的心很難，他想說些什麼，又和之前一樣，什麼都說不出來。

最後的最後，站在床邊的他輕輕嘆了口氣，待了半會後，轉過子離開房間。

等到確定他走了，四周恢復一片平靜，蘇凝才把被子掀開，那雙漂亮的眸子先是盛滿笑意，漸漸的，笑意消散，悲傷和痛苦一點點地布滿整個雙眼，直至心臟的深。

慕安安問過，楚風問過，凝凝，你回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如果說，為了在這一輩子的盡頭走得安寧！走得沒有後悔！

顧景琛坐在電腦桌前，屏幕的線慢慢地照亮他的周圍。

他不喜歡黑夜，偏偏沒有開燈。

在這種昏暗的世界里，痛意襲來，他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電腦里的文件夾點開，照片一張張放過，是蘇凝的。

最開始的時候，對著鏡頭笑著燦爛，還有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眼底的幸福清晰可見。

往後，一張又一張的，都是坐在椅上的。

這些照片是他從兩年前開始找人拍的。

很多很多。

兩年前，他開始掌控顧氏，瞞著顧家人，暗中去查的消息。

有關的一切，人不在南城，加上深居簡出，照片拍得並不多。

對他來說，足夠了，卻也是遠遠不夠。

顧景琛慢慢地點著，一張又一張，照片里的蘇凝表都差不多，抿著角在微笑，但是每一張也都一樣，哪怕的臉上笑得再，那些笑意從未在的眼底聚集過。

他不知道該如何讓開心些些，也不知道該怎麼讓留下來，不走了。

囚或是威脅，如今的他捨不得再讓傷！

就這樣吧，人在邊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