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走後。
辛瑿轉走上樓。
走到西南角的房間門,辛瑿本想直接推門而進,但忽然想到什麼,最終又老實的抬手敲了幾下房門。
江令樾很不喜歡大人不敲門就直接進他的房間,包括江慕雪也不行。
「進來。」
辛瑿推開門。
江令樾坐在坐在小書桌前,手裡拿著一本初級數讀。
江令樾眉眼像秦風,鼻子和像江慕雪,格卻和江小花是兩個極端,江小花開朗調皮,江令樾則安靜沉著,所以雖然比小花晚出生,卻更像是小花的哥哥。
辛瑿仔細想過,也想不到江令樾的子究竟是像誰。
「他走了。」
「哦。」
辛瑿挑眉看他:「你剛剛沒出去看過?」
江令樾冷著小臉:「有什麼好看的。」
「他這幾年過得其實不算好,剛剛和你媽吵架,你媽都把他的肚子踹出去了。」
江令樾終於轉過頭,稚的小臉上著與他年齡不符的:「舅舅,你真的很稚。」
辛瑿角一:「總之,其實他真的沒你們想得那麼差勁。」
「這種話你應該去和我媽說。」
辛瑿一陣語塞,要是他能和江慕雪說他幹嘛還和一個五歲的小屁孩浪費口舌?
「反正我和你說這麼多,還是希你能給他一個機會,別像你媽一樣把心門關得那麼死。」
江令樾看著手裡的數獨題,隔了十幾秒鐘。
「小樾,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江令樾轉過頭,拿起手中的數讀書:「舅舅,還有更高難度的嗎?」
「……」
「咚咚——」
門外傳來小花的聲音:「小樾,媽媽說該去洗澡休息了。」
江令樾放下書,站起來走到門后拉開門。
江慕雪和江小花站在門口。
江慕雪見辛瑿也在房間里,不由皺起眉頭:「你怎麼在這裡?」
辛瑿攤手:「我不能找我外甥聊聊天?」
「你和一個五歲的小孩聊什麼,別把我兒子帶壞。」
幾年不見,辛瑿越來越像辛子翰,很擔心把家小樾帶偏了。
「你覺得你兒子像是能被個人帶壞的類型?」
江慕雪懶得理他,帶著兩個小的去洗漱好又哄睡下。
江令樾其實不需要哄,他從會說話開始就是自己一個人睡的,也是他自己提出來的。本來是兩個小孩一起睡,江令樾嫌江小花吵。
江慕雪很多時候甚至懷疑自己生了個外星人,江令樾的心智實在是……
哄完江小花,江慕雪從房間里出來。
辛瑿還站在門外。
「你真要和秦風分開?」辛瑿問。
江慕雪皺眉:「不是早就分開了嗎。」
「我怎麼沒覺得。」
「他給了你什麼好,連你都要當他的說客?」
辛瑿沒否認:「他確實給了我不好,我不過我也不會睜眼說瞎話。」
無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秦風從沒想要和分開,他也曾經討厭很秦風,討厭他為了自己的仇恨把江慕雪拉下水,討厭他的心積慮和不擇手段。
但這幾年越了解,他就覺得秦風並不是那麼不堪的人。
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他還很佩服秦風。
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太多了,但是從一開始就打算用自己陪葬的人,幾乎沒有。
最起碼秦風還有做人的底線。
只是江慕雪過不了這道坎。
「我和他的事是我們兩個自己的事,我不希任何人手。」江慕雪面嚴肅。
辛瑿笑了一下:「我倒了個多管閑事的了。」
說完轉走回自己的房間。
才走到門口,然轉過頭來。
「今晚你讓李阿姨給送了兩杯咖啡,秦風喝了嗎?」
江慕雪一臉莫名的看著他。
「本來不想多,但是還告訴你一聲,今天我是在醫院找到小花的,那時候秦風剛做完手,是胃穿孔……他走的時候,估計傷口裂開了,服上……」
「行了,我不想聽這些,他死了都不關我的事!」
辛瑿挑了一下眉:「哦……」
「我爸明天要回來了。」
「不是說下個月嗎?」
辛瑿聳肩:「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再說他不是一直都這個樣子嗎,做什麼都喜歡臨時起意。」
「好,我知道了。」
兩個人說完話,各自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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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
秦風又一次被送進了手室,除了傷口裂開之外,還在后不久吃了東西,只能把線拆了重新清理,差點把科室醫生給氣死,說他就是在玩兒命,再這樣下去他就不治了,讓他去別的醫院。
胡澤飛和醫生道了好半天的歉。
等秦風從手室出來,已經是深更半夜。
胡澤飛眼看著這幾天的行程計劃全部打,也只能任由他去,忙活了一整天,終於可以休息了,於是挨著病房裡的小牀也閉上眼睛睡了。
第二天清早,秦風剛睜開眼睛,看著睡在一旁陪護床的胡澤飛:「小胡。」
胡澤飛立刻醒了。
「秦總!」
「昨天晚上我去了哪裡?」
胡澤飛滿臉疑問:「您去了一趟辛家,然後又回了醫院啊。」
秦風鬆了一口氣,幸好不是一場夢。
他做過太多諸如此類的夢了。
此時此刻,他又有些想見江慕雪了,可是,沒辦法見。
「我還有多長時間從江陵集團卸任?」
「按照合約,大概是下周的樣子。」
「嗯,你去通知一下,我要開視頻會議。」
小胡一臉吃驚:「啊?在這裡嗎?」
「對。」
「秦總,可這裡是醫院。」
「醫院不能開視頻會議?」
胡澤飛訕笑:「可以的吧。」
還以為趁著秦風生病的機會他也能順便休息一下。
小胡站起來:「我去安排。」
「你以後,就留在小雪邊做總助吧。」
「啊?」
「小雪要接手江陵集團,很多東西都是陌生的,你對江陵的況很了解,暫時先留下了來幫……還是算了,估計小雪也不一定信任你,到時候你看一下下面的人有誰是合適的,先調上來培養一下,現在董事會不像以前,小雪應該應付得來……」
胡澤飛聽著秦風碎碎念,活像一個碎心的老頭子。
「秦總,那接儀式完畢后,我們要回雲城嗎?」
雲城那邊,還有陸達集團和秦正要管。
雖然先前陸之汣回來了,但是本沒有重新接管陸達集團的打算,秦風就一直管到現在。
至於秦正,自從一年前江陵集團完對江陵的收購之後,現在完全就是秦風的。
被小胡一提醒,秦風倒是想起來了。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打給陸之汣。
「我有小孩了。」
「哦。」
「兩個,一兒一。」
陸之汣瞬間有些綳不住:「所以呢,你是故意來跟我炫耀的?」
沈天萇和陸之汣的第二個孩子上個月剛剛出生,但還是個兒子。
一個還不夠,又來一個霸佔沈天萇,把陸之汣直接弄得自閉了好幾天,沈天萇為了哄他,只能先把老大陸時孤給送到風城去住一段時間。
「不是,我只是想和你說一聲,能不能重新派個人接管一下陸達集團?我以後沒那麼多時間和力。」
所以還是炫耀。
陸之汣語氣很冷:「知道了。」
兩個人通完電話。
沈天萇抱著小橙子走過來:「秦風的電話?」
「嗯,他要辭工回家帶小孩。」
沈天萇謝天謝地:「他終於知道了,忍了五年都快把我憋出病來了。」
剛說完話,懷裡的小橙子忽然開始哭起來。
沈天萇知道他了,抱著他坐下來解開前的扣子直接就喂他。
看得陸之汣一陣口乾舌燥。
等了好久,小的終於吃飽滿足的睡了。
陸之汣手將他從沈天萇的懷裡抱出來,送到隔壁的嬰兒房。
再回來的時候,看著沈天萇的眼神有些火熱。
沈天萇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站起來想要出去:「我去廚房看看今晚吃什麼。」
卻被一把抱住。
男人靠在的耳邊:「小的吃飽了,是不是該喂大的了?」
沈天萇臉直接炸開:「還是……晚上吧。」
男人開始蹭的肩頸:「不行,一日三餐,一頓都不能……」
……
江陵集團執行董事任期期滿當日
秦風和胡澤飛很早就到了公司。
執行董事長的人事變,是需要召開東會議的。
秦風這一個多星期基本都是在醫院度過,直到前一天才出了院。
出院后他也沒胡澤飛跟著,自己又一個人去了辛家,但正巧江慕雪帶著小花和小樾去見江家長輩去了,就辛子翰在。
和辛子翰喝了一下午的茶,江慕雪才打了電話個辛子翰說晚上不回來了。
所以到現在,他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見過江慕雪。
臨近會議開始,江慕雪才到了江陵集團。
和一起到的,還有當初的袁律師和另外一個陌生的男人。
秦風面無表的掃過那個男人,看著江慕雪說:「小雪,會議的流程……」
「我都了解過了。」江慕雪淡聲打斷。
秦風收了話鋒:「好,那我們進去吧。」
說著親手給江慕雪開了門,江慕雪沒再說話,從他前走過。
幾個人進到會議室。
各個東都已經到了。
幾年前上一任董事長江毅之過世之後啟了獨策計劃,在座的東還是清楚的。
現在秦風任期已滿,江慕雪也回來了,所以這個會議的目的也不用多說大家都很明白。
卸任儀式按部就班的進行。
所有的需要簽署的文件,是秦風老早讓胡澤飛準備好的,只要通過東會議一結束,秦風的卸任的消息便可以對外發布。
會議的流程進行得很順利,只用不到一個小時,所有的手續便全部生效。
眾東以為可以散會了,都準備起。
「諸位東,請先留步。」江慕雪忽然開口。
秦風皺了一下眉。
東們也面面相覷。
「實不相瞞各位,我是最近才剛回國的,在過去的五年裡,我沒有接過江陵集團的相關事務,更別提對江陵集團的部事務有什麼了解。」
江慕雪一番話,確實也說中了各位東的心,但是江慕雪和秦風的夫妻關係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這幾年秦風把江陵集團經營得很不錯,就算現在卸任,只要他和江慕雪的關係還在,他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但是,作為江陵集團的董事長,保護各位的利益是我義不容辭的義務,所以,秦先生卸任之後,我會重新聘任一位新的CEO來理我們集團的日常事,坐在我邊的這位,文森特先生,曾經擔任過LK集團N國分部的執行總監,擁有富的國合作經驗,我現在想要聘請他為江陵集團的CEO,大家可有意見?」
LK集團是全球知名的地產開發商,無論是從財力和資源都勝於江陵集團,文森特如果擔任過其N國分部的執行總監,那做江陵的CEO完全是夠格的。
但是那一刻,所有東都看向了秦風。
就像是條件反一邊,所有人都還沒適應秦風角轉換。
江慕雪邊揚起笑容,轉過頭看向秦風:「秦先生,你現在已經卸任了江陵集團執行董事一職,現在是江陵集團部的決策會議,可否先行迴避?」
秦風沒說話,就直視著江慕雪。
他已經很久沒久沒見過江慕雪的笑如此真實的出現在他面前,所以這一刻看著對他笑,他竟然有些呆住。
他是真的在發獃。
江慕雪很不爽他赤果果的眼神,收起笑容。
「秦先生?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胡澤飛也忙低頭了一句:「秦總。」
秦風才回過神。
他抿了抿:「剛剛我有些走神,小雪剛剛說了什麼,可以再重複一遍嗎?」
江慕雪面驟冷:「我說現在是江陵集團的高層決策會議,秦先生是否可以迴避?」
秦風挑眉看,過了兩秒:「可以。」
說完便站了起來,拿起自己面前的文件,轉走了出去,胡澤飛也跟在他後。
走出會議室門的那一刻,又聽到江慕雪的聲音響起:「還有一件事跟各位澄清一下,我與秦風的婚姻關係早已名存實亡……」
秦風瞬間僵,才剛停住腳步,後會議室的大門卻已經被關上。
胡澤飛看著他:「秦總,我們這算是被江小姐趕出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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