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橘大擺的過膝搭配大地系的妝容，連口紅的都很溫婉。

雖然時間短，陸之還算滿意。

打開門出去。

陸淺淺不僅刷好了牙，還被張媽換了服，羊角辮也被放下來，髮型又變原本的妹妹頭，很是乖巧。

陸之走過去。

陳紫墨轉頭看到，神微愣，很快又恢復如常。

陸之目卻被一旁搖尾搖的大黃吸引住。

「陳紫墨，你們家有養寵嗎？」陸之問。

「沒有。」

陸之笑了笑：「現在小草還太小，我想大黃送出去養幾天，等小舞姐把小草接走再把它接回來，既然你家沒養寵，那我明天還是讓周浩過來把大黃領走吧。」

「周浩？」

「對啊，就是上次我們在酒吧到的周浩。」陸之解釋。

「我認識。」

陳紫墨想到周浩那個人，酒吧又是那個環境。估計大黃這個本地土狗被周浩養兩天會直接被訓練獵犬。

「我帶回去吧。」

「嗯？」

陳紫墨結微：「我家以前養過一隻狗，只是死了之後就沒再養了。」

陸之眉梢微挑，所以，他的意思是，他有養狗的經驗。

這個男人撒謊的技巧是真的差。

但陸之也沒有拆穿他：「好，那這段時間先麻煩你。」

又轉頭代張媽：「張媽，把大黃東西一塊兒裝了，我們帶過去。」

「好的。」

張媽按照陸之說的收拾好之後，三人一狗又重新出了門。

因為陳紫墨提早通知過，所以三個人到陳府的時候阮亦清的晚餐也剛好準備好。

阮亦清一個人坐在客廳。

看著陳紫墨領著一大一小走進來，手裡還牽著一隻狗。

「怎麼還有一隻狗？」

「它大黃，陸之最近不方便，我牽過來養幾天。」

大黃看著阮亦清，似乎知道這是他的新家，主搖尾示好。

阮亦清沒有養狗經驗，但只要陳紫墨幫陸之做的，都不會反對。

「阿姨，這段時間麻煩麻煩您了。」陸之開口說道。

阮亦清仔仔細細地打量陸之，越看就越滿意。

原本沒打扮就已經出眾了，再稍微加修飾更是奪目。

陸之被阮亦清看得有些不自在，忙過一旁的陸淺淺：「阿姨，這是陸淺淺，淺淺，快……。」

陸淺淺走到跟前，乖巧地了一聲：「好。」

阮亦清其實被這突如其來稱呼弄得很不適應，一轉眼，就是當的人了！

僵了幾秒后：「你好呀，小淺淺，你生得可真漂亮。」

風非絮在房間聽到靜，也打開了門出來。

陸淺淺見到，立刻奔了過去：「絮絮阿姨！」

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名字也是疊字，所以陸淺淺人總喜歡疊字，把陳紫染染染，把風非絮絮絮，把盛嵐嵐嵐，之前陳紫染特意還給陸之發消息說讓淺淺以後不要再染染了，但是陸淺淺還是沒能改過來。

風非絮低頭看著陸淺淺，捧著的小臉：「淺淺，有沒有想絮絮阿姨？」

「嗯，想，特別想！」

「肚子不？我們去吃飯好不好？」

阮亦清笑著開口：「我去泊軒，你們先去飯廳。」

說完去了樓上陳泊軒。

風非絮先牽著淺淺去了飯廳。

陳紫墨解開大黃的狗繩，讓他先在陳府轉轉，悉悉環境。

「大黃每天都要溜的，帶著他出去的時候，一定要記得栓狗繩，還有，寵排便袋也要帶著，它大便完之後要記得清理乾淨……」

陸之仔仔細細代著養狗的注意事項，陳紫墨越聽臉就越僵，一隻狗都講究這麼多？

阮亦清很快把陳泊軒一塊兒了下來。

陳泊軒看著客廳里多出一隻狗，眼眸了一下，但也沒多問。

幾個人一起到了飯廳，陸淺淺又乖巧了陳泊軒一聲「爺爺」，嚇得陳泊軒差點從椅上蹦起來。

陳紫墨看著他父母前後吃癟的樣子，心裡頭忍不住一陣暗爽，他決定以後要時不時的帶著陸淺淺來家裡晃悠。

晚飯地氛圍很融洽。

吃到一半，阮亦清忍不住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上傳到朋友圈。

配文：「初次」家庭聚餐！

沒過多久，陳紫染在下面回復：「六姐來家裡吃飯了？」

阮亦清：「嗯，今晚和淺淺一起來了。」

陳紫染：「阮士，你和六姐關係好我沒意見，只要不讓陳紫墨去禍害我六姐就行了。」

風非絮終於了一句：「大嫂，你還不知道六姐和陳大哥的事嗎？」

陳紫染：「什麼事？」

風非絮：「他們兩個現在正在往。」

阮亦清：「沒想到吧，你老娘就是這麼厲害。」

過了好一會兒。

陳紫染：「！！！！簡直喪心病狂！！！」

那頭陳紫染剛回復完，這頭陸之的手機便響了。

陸之剛接起電話。

那頭便傳來一陣陳紫染的哀嚎：「六姐，你究竟是為什麼這麼想不開啊啊啊！」

陳紫染聲音太大，直接從手機聽筒里傳來。

所有人都聽到了陳紫染的抓狂。

陸之早料到陳紫染會這個反應，所以還算淡定：「紫墨很好啊。」

「好個好，你知不知道他有多讓人啊，你知不知道他還找風亦珩告我的狀，他還很小氣，不就扣我的分紅……總之，這門親事，我不同意！」

陳紫墨就坐在陸之旁邊，自然全聽到了陳紫染的話。

那一刻臉也徹底黑了，他看著自己的母上大人阮士，用眼神問：這個鍋到底還要我背多久？

阮亦清也看著他，眼裡流出真誠：兒砸，委屈你了，媽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沒關係啊，他告狀，我正愁沒沒人管，他小氣，我反正也節省的。」陸之淡定的回答。

「……」

阮亦清已經到忍不住要對豎起大拇指了，果然不愧是看上的媳婦，眼怎麼這麼好呢，又一次在心裡深深地佩服自己。

風非絮低下頭，雲城哪裡都好，就是狗糧太多！

陳紫染還是想不通：「六姐，雖然陳紫墨是我親哥，但是正因為我了解他，反正，我覺得他配不上你！」

陸之正要開口，陳紫墨卻發話：「把電話給我，我跟他說。」

陸之把電話遞給他。

「是我。」

「陳紫墨，你還我六姐！」陳紫染控訴。

「陳紫染，你一歲的時候，半夜發了高燒，爸媽又不在家，是我背著你去的醫院，你五歲的時候在兒園和別人打架，是我替你跪了一整晚的祖祠，你十五歲的時候打傷同學的鼻樑骨，是我去替你善的后，你十八歲績爛到連大學都考不上，當時我人在國外上研究生，為了你我特意休學了半年回來輔導你的功課，你大學時候談得那些荒唐，你想沒想過為什麼沒人再擾過你？還有你之前非要嫁給風亦珩，我有阻攔過你嗎？你在風城過的不好，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我有沒有說過一句反對的話？原來我做了這麼多，都比不上你才認識不到一年的人？你既然這麼念著我的不好，那怎麼不找別人當你哥哥？」

陳紫染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被陳紫墨這麼訓過，一時間都聽愣了。

不止陳紫染，坐在飯桌上的每個人都愣了。

過了好久，電話那頭傳來陳紫染哭聲：「嗚嗚，天萇，陳紫墨他又欺負我！」

陳紫墨沒想到沈天萇就在陳紫染旁邊，那瞬間愣了愣，然後把電話直接掐斷。

「我吃好了，你們繼續吃。」

說完，起回了自己的房間。

過了一會兒，陸之也起了：「阿姨，我去看看他。」

阮亦清點頭：「小，別太擔心，他們兄妹兩一直都這樣。」

剛剛那套說辭，他們都聽了八百遍了，每次訓完陳紫染，陳紫染就哭，哭完不理陳紫墨好幾天，然後陳紫墨又去哄。

二十多年了，兄妹倆一直吵吵鬧鬧就長大的。

所以，他們

陸之點點頭：「嗯，我知道。」

陸之也離開后。

陸淺淺轉頭看著阮亦清：「，你們是不是只喜歡染染阿姨，不喜歡陳叔叔？」

阮亦清一愣，陳紫墨每一次訓陳紫染都是這些說辭沒錯，但是他們好像從來都沒想到，陳紫墨為什麼每一次總要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說那些話？

風非絮喝著果，陳家的事不好評價，但是也是有哥哥的。

風亦珩和風非奕雖然也對很好，但絕對沒有像陳紫墨對陳紫染這樣。

陳紫墨對陳紫染，已經不只是一個兄長了，更像是一位父親。

陸之來到二樓，憑著直覺走大陳紫墨的房間門口。

房間門是虛掩著，陸之輕輕一推就開了。

陳紫墨站在房間外的臺上，斜靠著臺的欄桿，手指尖夾著一剛點燃的煙。

陳紫墨見陸之進來，輕吐出一口薄霧，廊燈下，煙霧繚繞中，他的臉也有些讓人辨不清。

「沒想到你是會煙的。」

陳紫墨撣了撣煙灰：「只是偶爾。」

「有士香煙嗎？」

陳紫墨皺眉，也沒多問：「壁櫥右手邊第二個柜子。」

陸之走過去，依言打開柜子，果然有幾包士香煙。

拿出一包，走到臺。

陸之打開包裝，出一支，桃味，除了有點膩，可以勉強接。

「借個火。」

陳紫墨拿出火機，點燃。

陸之稔的將煙放到裡，歪過頭將頭髮全部挽到另一邊，然後湊近陳紫墨手裡火種。

香煙被點燃，桃味開始彌散，蓋過了男士香煙沖鼻的焦油味。

「你也會。」陳紫墨張口。

陸之轉眸，整張臉比往日多了幾分不同的風，

「十五歲就會了，你信嗎？」

只是後面因為陸淺淺就戒了。

陳紫墨不語。

陸之勾起角，峰的弧度有幾分鋒利哦：「我不像小染，有個負責人的兄長管著，你知道的，我恨陸之禕，但是我又不能夠親手殺了他，所以只能找點別的東西發泄，煙，是個不錯的途徑，誰能想到，按個只會讀書的書獃子乖乖，其實煙喝酒，打架鬥毆都做過。」

所有人都以為，陸之舞才是陸家人最叛逆的那個，但其實，陸之也一樣，只是，更會善後和藏。

「如果沒有淺淺，我一定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所以陳紫墨，我也不只是你所看到那個樣子。你雖不懂我，但我絕對比你想象的還要懂你。」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不公平。

陳紫墨淡笑了一下，似是不茍同。

陸之吐出一口薄霧：「陳紫墨，做小染的哥哥，其實很累的是嗎？」

陳紫墨頓時一僵。

這麼多年，他是所有人心中的完兄長，他為陳紫染做得事都是理所當然，別人誇獎他，稱讚他，把他當模範，但是，沒有一個人，問他累不累。

陸之仍不緩不慢的說著：「每個人心裡都有暗面，你剛剛對小染說的那些話，就是你的暗面，那個暗的你，對你為陳紫染、為家裡人所付出的一切憤憤不平，憑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在付出，他們卻理所應當的你付出得來果，很多瞬間，你甚至想要拋開這一切……」

「別說了！」

陳紫墨出口打斷，第一次，他有點懼怕陸之，這個人，怎麼能如此輕而易舉，就將別人的心剖析個徹。

「所以，你才會在訓斥陳紫染時候，不斷地重複著那些說辭，你希他們知道，哪怕一點點也好，你不是銅牆鐵壁，你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你也需要關心。」

只是剛剛那一瞬的變，陳紫染的神很快就回復如常。

「這不重要。」

陸之將煙捻滅，不能太多，陸淺淺對香煙過敏。

「是的，不重要。」

就算讓陳紫墨維持這樣的生活一輩子，陳紫墨也能做得到。

就像是陸之，永遠保持著大家閨秀應樣子生活，也一樣可以做到。

「不過，陳紫墨，別擔心。」

陳紫墨抬眸，兩人目相撞。

「因為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