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季昊來查房。
「出總算是止住了,不過還是得注意,最好一天二十四小時躺在床上不要起來,不然再出的話,恐怕孩子真的就保不住了。」
雲莞著自己的腹部,點了點頭:「季醫生,謝謝你。」
季昊直接忽視了坐在病房裡的封景州,淡聲道:「雲莞,你也沒個朋友家人照顧你,我幫你請一個靠得住的護工過來吧,是專門照顧孕婦的,會做孕婦餐,你的需要好好養一養……」
「這件事就不勞季醫生費心了。」封景州冷冷的開口,「我封家的事,還不到一個醫生來安排。」
季昊臉一沉,抿了抿,沒說話。
雲莞卻淡淡的道:「那就麻煩季醫生個時間讓護工來一趟吧,如果合適,就讓護工照顧我。」
季昊點了點頭,拉上口罩就離開了病房。
封景州盯著,冷冷道:「爺爺給你安排了兩個護工,你又請一個護工來,如果爺爺知道了,你打算怎麼跟他老人家解釋?」
雲莞微垂著頭,目沒有焦距的看著自己的手指,緋的地抿著。
不說話,封景州的心頭頓時就籠罩上了一層影。
昨夜,無論他說什麼,都一聲不吭。
今早,他跟說話,也沉默著不置一詞。
他以為不想說話,只想一個人靜一靜,可是剛剛,卻當著他的面,跟季昊說話。
不是不想說話,而是,不想跟他說話!
這個認知,讓封景州眉目發沉。
「你到底想怎樣?」
封景州看著,冷沉開口問道。
卻沒有任何回應。
他的眼中浮現出一挫敗,他攥了拳,地抿著。
他的下頜骨和下連一條弧線,充分的顯示著他心的不滿。
雲莞低著頭,烏黑的凌的髮從額上垂落,擋住了的視線,也遮住了大半張臉,卻依然擋不住渾羸弱的病態。
封景州煩躁的轉,拉開病房的門就走了出去。
他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心煩意的點燃了一煙,幽藍的煙霧中,他冷沉的眉眼多了一沉凝的郁。
到底想怎樣?
他看不,也想不明白。
他忽然想到了昨夜他說的那句話——
我憑什麼要為了一個野種抑自己的慾……
他為什麼會說出這句喪心病狂的話,為什麼……
他又忽然想起離開雲莞的瞬間,目的那一朵刺目而鮮艷的紅花……手裡的煙一,一截滾燙的煙灰落在封景州的手背,他卻恍然不覺。
一切好像都已經無法挽回了。
離婚是他提的,離婚協議書也早就擬好了,只需要他簽個字,束縛了他三年的婚姻就會到此為止。
可是為什麼,他會猶豫,會不舍……
一煙完,封景州眉宇間的郁更濃了。
他又點燃了一支煙。
「景州哥哥,你怎麼在這裡?」
雲清清提著飯盒,坐著椅過來,詫異的看了一眼手錶,「這才早上八點鐘,景州哥哥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姐姐醒了嗎?看,這是我給姐姐帶的養生粥,最適合懷孕的人吃。」
封景州看著,冷淡的道:「已經吃過早餐了。」
「噢,沒事,孕婦胃口大,說不定姐姐聞到了粥的香味,還想再吃一點呢。」
雲清清提著粥就想進去。
這一瞬間,封景州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無數個畫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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