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宴冰回到家裡不久,楊才才的娘帶著楊才才來到了白家。
老太太如今很神,與一年多前有很大的不同,穿著也很面,頭髮髮也梳的一不茍,頭髮上還簪著兩件銀首飾,整個人看上去,給人很神爽利的覺。
白宴冰看到母子二人如今的樣子,心裡暗暗點頭,幸好他們一家子爭氣,是能扶的起來的。
母子二人進門后,先鄭重的給白宴冰行跪拜禮。
白宴冰趕讓白軒扶住了老太太,沒讓老太太跪,楊才才的一跪,他倒是了。
老太太被白軒扶著坐下后,笑呵呵的看著白宴冰,「今日正好老婆子我沒出門,恰好世子就回來了,我們過來給世子還銀子了!」
白宴冰笑了笑,「無礙,什麼時候都可以。」
老太太趕規規矩矩的從懷裡拿出兩張十兩的銀票,遞給楊才才,楊才才又恭敬的放在了白宴冰面前的桌子上。
白宴冰淡淡的掃了一眼,這母子二人真是有心了,是嶄新的銀票,看來,他們是有意去錢莊兌換的銀票。
「嬸子做生意手頭寬裕了嗎?怎麼現在想要還錢?」白宴冰輕聲問。
「寬裕了,今年後半年豆腐和米涼的生意好了很多,還有豆腐乾好多人來買,米涼還有一些鋪子也來批發,像二郎那般在飯館子里賣。我們母子仨忙不過來,如今又買了一個丫頭兩個婆子和一個小夥子,此時一個丫頭和婆子正跟著二才在鎮上的鋪子里忙著呢。我啊,帶著一個婆子在家裡做豆腐和米涼,這快過年了,鎮上好多府邸都定米涼和豆腐,我們都是在家裡做好,才才帶著小夥子直接給送上門。鎮上那個鋪子,後院的地方不夠大,他們在那邊做著直接供鋪子里賣。」老太太笑呵呵的對白宴冰道。
白宴冰一聽,吃了一驚,這老太太,還別說,有做生意的頭腦的,一年的時間,竟然把家裡的生意做到了這個份上,也算是村裡婦人們的楷模了。
「我們合計著過起年來,再把牛車換馬車。」楊老太太繼續把自己的打算說了一下,「說起來,我們如今能做上好日子,多虧了世子和世子妃當初幫助的我們,我們母子三個一輩子不會忘記你們的恩的。尤其世子妃還教了我做豆腐乾,好多人吃著說稀罕,好吃。以後白家和府里吃的豆腐,我們常供,且不要錢,這個事我想了好久,今日來,也是想跟世子討這個差事的。」
「這不妥吧,生意好了,都是你們自己辛苦努力換來的,我們最多就是給你們指引一下道路,嬸子這樣,我們愧啊!」白宴冰笑著拒絕。
誰知楊老太太態度堅決,又說道:「除此之外,老也再想不起如何報答您和夫人了。我們在鎮上做生意,也沒有人敢找我們的麻煩。人們說起來,我們都是世子幫持過的,人們也都多有相扶,對此,我們也一直小心行事,鍋灶用上面特別注意清洗乾淨,生怕出點什麼事,給白府和世子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
白宴冰聽完點了點頭,「這個是必須的,畢竟你們做的是吃的東西,不止鋪子里賣的,就連給各府送上門的豆腐,也要把裝豆腐的箱子,盛豆腐的籃子清洗的乾乾淨淨的,籠布多準備一些。要經常用開水煮。」這些,他都是聽凌沙說的。
「是,老一直謹記著世子妃當初的教導和囑咐。」楊老太太趕答應道。
白宴冰讚許的點了點頭,「嗯,時刻把注意乾淨衛生放在心裡,念叨在上。」
「至於給府上送豆腐的事,那您就讓才才送吧,也不用每日送,隔三五日送三兩斤過去就行。府里也不是天天吃豆腐,送多了也浪費。」白宴冰答應了,知道這樣也是對這些出去了的村民們的一種保護。
不知不覺,無形中的,如今白府已經為了整個大石村村民們的保護傘,人們出去,只要說是大石村的,與世子之前怎麼樣怎麼樣,外面的人都會賣白府個面子,不會欺負這些人。可以說,如今的大石村人出去了,是可以昂著頭走在大街上的。就連騰飛書院那些大石村去的小子們,一個個的也都傲的不行。
楊才才和他娘聽到白宴冰答應了,笑了,一臉的激,總算是有機會報答世子了。
還銀子和送豆腐的事說完了,楊老太太一時間了,像是裡含著一句什麼話,在猶豫。
白宴冰也不急,只穩穩的坐著。
這時,翠煙進來給客人上茶,見到是楊老太太,倒是笑著給老太太行了一禮,了一聲師傅,看到楊才才,了一聲楊大哥,就低下了頭,耳微紅。
楊老太太高興的應了一聲。
楊才才也默默的看了翠煙一眼后,趕低下了頭,不敢在白宴冰面前失了態。
翠煙放下茶杯后,對著白宴冰恭敬的行了一禮,退出了廳堂。
楊才才失落的看了一眼門口,轉回頭看向老太太。
楊老太太這時也正好看向門口,轉回視線,與自家兒子眼神對上,心裡一怔,看到了兒子心裡的祈求和。
老太太握了握一直攥著的拳頭,眼一閉,心一橫,算了,說吧,不說,兒子有可能會失去這個機會,說了,大不過被拒絕了,這樣,兒子也就死心了,也該相看別的姑娘了。
「世子,老有一事相問。」楊老太太斟酌了一下詞語,這樣說道。
白宴冰點了點頭,「嬸子請說。」剛才娘倆的對視他看到了,楊才才的心裡活,他也猜到了。
「不知翠煙姑娘如今可許了人?」老太太輕聲問道。
「翠煙?應該沒有吧,沒聽我娘說過。」白宴冰搖頭,看向了老太太,「嬸子的意思是?」
「我啊,很喜歡翠煙,覺得和這個徒弟很有緣,想討來當媳婦,不知道世子和長公主可否割呢?」老太太直言。
白宴冰頓了一下,「這個事,我還是要問問何婆婆和翠煙本人的意思,不知道嬸子是給哪個......」白宴冰說到這裡,看到楊才才的臉,輕笑了一下,不說了。
老太太會意,笑著道:「老大,我們家必須一個一個來,老大娶了,再給老二娶。」
白宴冰讚許的點了點頭,「行,嬸子的意思我知道了,這件事等明年春天我娘回來再辦吧,我們也要問問翠煙本人的意思。只是,有一點嬸子思量好了嗎?翠煙如今在我家,可算是下人,以後,在這份方面,嬸子不怕被人詬病嗎?」這個事,是一定要說清楚的。
楊老太太擺了擺手,「不會,不會,我們也是窮苦人家,何況,翠煙是公主府上的人,我們還怕高攀了,公主不許給我們家呢!」
「是啊,我們和翠煙都一樣,我們也從來沒那麼想過。就連我弟弟,也是和我家買回來的小丫頭投意合,我娘也同意了!」楊才才怕白宴冰在這個上面不同意,也趕表明自己的態度。
白宴冰一聽,頓時明白了,原來二才有了媳婦了,就差大才和翠煙的事了!
老太太聽自家兒子快,把二才的事也說了,抿了抿,觀察白宴冰的神,怕他多想,卻看不出任何的神。
「這樣也好,嬸子也算是放心了。一會我問問何婆婆的意見,下午走之前給你們個話,的事,要等明年春天我娘回來再辦了。」白宴冰思索了一下,這樣說道。
「,如此,就拜託世子了,那老就先回家忙去了。」老太太見好就收,趕站起來恭敬的對白宴冰行了一禮后告辭離開。
「好,嬸子慢走。」白宴冰點了點頭,也站了起來。
待母子倆出去后,白宴冰眼神向著後門出瞟了瞟,轉出去,去了書房裡。
後門,翠煙一直在後門藏著,待聽到楊老太太提起了自己和楊才才的親事後,的臉上微微有些發熱,心跳的有些快,細細的聽著自家世子說什麼。
待聽到白宴冰說的話,放心了,手捂著心口,一臉的回了自己屋。
結果,就見到自己坐在桌子邊的椅子上靜靜的等。
「,您怎麼在我屋裡?」翠煙嚇了一跳,走向何婆婆,低聲問道。
何婆婆輕哼了一聲,「怎麼,都聽到了?那你現在說說你的意思吧,一會世子一定會問話的,我也好有個回復。」
翠煙咬著,忐忑的看著自己,輕聲問道:「,難道,您不喜歡楊大哥嗎?如果您不喜歡,那我以後就打消這個心思了。」說著話,翠煙的眼裡含著一顆淚珠,要落不落的。
何婆婆看到這樣,嘆息了一聲,終究心裡有些不忍,語重心長的道:「不是那個意思,楊才才是很好,可他終究沒個爹,他娘那麼大歲數了,我也一樣,過幾年我們兩個老的過世了,你們就孤家寡人了,誰幫你們?連個依靠都沒有了。原本以為,你留在公主府,努力做事,等過幾年,資格老一些了,能做個管事或者掌事,再被主子許個管事或者管家的,以後,公主府就是你一輩子的靠山,靠著大樹好乘涼啊,傻孩子。」
翠煙咬了咬,那顆淚珠終究落了下來,「可是,,在府里,即便過一輩子,我終究是個下人,我想要過自己的小日子,哪怕窮點,苦點,我也是可以自己當家做主的,以後我的孩子也不用再給人做奴婢,做下人了。」
何婆婆詫異的看著,良久,手了的頭,嘆息了一聲,「好吧,知道了,原來是想差了,和你想的不一樣了。天下這麼大,當家做主的不,為奴為俾的也不,大富大貴者更是無數,端看個人的努力和鬥。今日你既然做了這樣的選擇,將來日子過好過壞,就不要怨恨,也不要想著上門依靠公主和世子。」
「是,孫明白!」翠煙堅定的道。
何婆婆點了點頭,轉出去了。
翠煙癱坐在椅子上,心久久無法平靜,的眼前都是楊才才那張溫文爾雅的臉,和他面對自己說話時那小心翼翼的樣子。
再一次,下定決心,只要自己和楊大哥一起努力,日子一定會過好的。
時候不大,白宴冰派平安去請何婆婆到書房。
何婆婆到了后,白宴冰開門見山的說了楊家老太太和楊才才的意思,並問何婆婆的意思。
婆婆恭恭敬敬的道:「老對孩子的未來沒任何意見,才才那孩子也很好,全憑世子和公主做主。」
白宴冰點了點頭,又讓白軒把翠煙也了來。
當著何婆婆的面,白宴冰又問了翠煙,翠煙也說由主子做主。
白宴冰看了祖孫倆一眼,淡淡的道:「楊才才是個勤勞又上進的好小子,如果翠煙也能看的上,這門親事可以定下,好歹,以後,翠煙也不用再做下人,可以自己當家做主,過自己的小日子。好在,是我們公主府嫁出去的人,量他楊家也得敬著你,只要你自己不做錯事,能做的了自己的主,一輩子過個自在日子還是沒有問題的。」
白宴冰話落,何婆婆和翠煙心裡一驚,一起嗵的一聲跪下,趴在了地上。
世子說的話,都是們倆的心裡話。
何婆婆閉了閉眼,說了句:「謝世子為翠煙做主。」
翠煙眼睛又紅了,原來世子和自己想的是一樣的,也說了一句謝世子的話。
白宴冰點了點頭,讓兩個人起來,又說道:「雖然我們是應下了,但是今年再留翠煙在家裡過個年,明年春天,等我娘從京城回來,再辦翠煙的事。」
「是,謝謝世子。」祖孫倆臉上有了喜,又一次謝了白宴冰,才恭著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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