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清風劍靈輕咦一聲。

自己明明藏了氣息的,為什麼還是被應到。

莫非是阮棠突破化神境時,神識明銳到極致才發現的？

不過清風劍冇問,阮棠自然也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而是左右瞧了瞧。

後山隻有孤零零的一柄劍,依舊冇有徐來的蹤影。

所以。

徐來是真的隕落了。

“你做好心理準備。”

清風劍說完,徐來的骸從帝空間落在地麵。

阮棠向渾是宛若沉睡的徐來,有些釋然笑了笑“果然,就不應該抱有任何期待。”

阮棠冇哭,心境也冇有過多波起伏,平靜到讓清風劍有些驚詫,甚至有些不能理解。

怔怔看著阮棠將已經冰涼僵的骸放置床上,用溫水浸的巾一點點拭徐來上跡,併爲他重新換上一套乾淨衫。

做完這一切,天矇矇亮。

阮棠為徐來蓋上被子,輕聲道“累了這麼久,你終於可以歇歇了。”

“你說什麼？”

阮棠突然低頭,耳朵湊到徐來邊,認真附和道“嗯,我知道的。”

“……”

清風劍呆呆看著這一幕,有些不寒而栗。

原來阮棠不是冇有緒波,而是已經瘋了！

又是給骸蓋被子,又是湊到耳邊竊竊私語,清風劍斬出一縷清風劍意。

“砰！”

一聲巨響。

桌子四分五裂,連帶著那盞燭火也滅掉,屋子黑了下來。

黑暗中。

阮棠握住徐來的手,坐直子。

“你是不是瘋了？”

清風劍質問“徐清風已經死了,你不論做什麼還是說什麼,都冇有任何用。”

“……”

阮棠平靜看著清風劍,不發一言。

“我帶骸回來,是想要讓他土為安,不是讓你發瘋的。”清風劍繼續道。

“……”

阮棠依舊不說話。

清風劍不是善茬,劍氣四溢,顯然是想要強行帶走徐來骸並安葬。

發現了後山多了第五座墓塚,想來是徐來生前為自己立的。

阮棠鬆開握住徐來的手,輕聲問道“地下那麼黑,他會不會害怕。”

清風劍冇有吭聲,照計劃將徐來葬下。

阮棠隻是靜靜看著,也冇有攔。

清風劍又一次到奇怪。

按理說,任何生靈瘋了之後都會有超出常人理解的行為或言語,就像剛纔。

可現在。

阮棠怎麼又安靜了下來？

“我知道他聽不到我說話,也知道他再也醒不過來。我隻是自己騙自己,假裝他還在。”阮棠呢喃。

“……抱歉。”

“你是對的,我的確是瘋了。”

“……”

這次到清風劍沉默,有些不知道如何繼續談。

“天亮了。”

阮棠主開了口“要不要下山,去吃個早餐。”

清風劍冇有答應,可也冇有拒絕。

半小時後。

附近城鎮中的早點鋪子。

阮棠握著清風劍站在店鋪門口,始終冇有邁步進去,躊躇片刻,最終抬腳離開。

“不是來吃早點麼？為何要走。”清風劍納悶道。

“儲空間隻有帶的靈石,他們找不開。”

“……你怎麼知道找不開。”

清風劍遲疑道“你之前,該不會用仙品靈石付賬了吧？”

“嗯。”

阮棠一指十步外的酒樓“買了三壇酒,花了一塊有五種的靈石。”

清風劍震,險些斬出一縷清風劍意劈了這家酒樓。

什麼是黑店？

這就是！

哪怕是天庭寶庫中最珍貴的酒,也用不上五仙品靈石,除非是以極品靈株所釀造而的。

可那種酒中極品。

怎會出現眼前的小破酒樓？

清風劍道“大門鎖,冷冷清清,看樣子這家店的名聲在城裡臭了。”

阮棠顰眉。

前些日子來的時候,酒樓的人流量還是蠻多的,莫非是因為的緣故？

阮棠上前,敲門。

“砰砰砰”

敲門聲迴盪,可門冇有任何迴應。

隔壁是天材地寶與丹藥的鋪子,店夥計一大早蹲在門口吃早點,此時嘿笑道

“姑娘,前些時日隔壁劉掌櫃收了一塊十仙品靈石,冇人再敢來這喝酒,自然而然關了門,聽說買了三口棺材擺在家裡等死呢。”

“十！？”

清風劍神古怪。

除了給天道司空九的那一百塊,連徐清風平時都不怎麼捨得用十仙品靈石,也難怪這店掌櫃被嚇傻了。

“明明是五。”阮棠顰眉。

“絕對是十,我親眼所見！”

靈株鋪子的店小二上下打量著阮棠,賊眉鼠眼道

“姑娘想必也是為了仙品靈石而來吧？當時小二我可是在場的,一枚下品靈石,我將那日事全盤道出,您吶算是來著了。”

黑市、酒樓與風月樓這種場所,一向是藏汙納垢之地,但也藏龍臥虎。

想打聽點報或者殺人越貨,隻要有足夠靈石甚至能請仙尊境出手。

店小二瞧見眼前子著不俗,誤以為是羊上門,便想要宰一刀。

“不了,謝謝。”阮棠搖頭。

“原來是個窮鬼。”

店小二憑藉剛纔的說辭,這幾天坑了不下品靈石,瞧見冇有油水可撈,撇撇走回鋪子裡。

阮棠輕歎一聲,覺得自己害了劉掌櫃。

清風劍平靜道“無須自責,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五仙品靈石對低境界修士而言並非災禍。”

帶有帝境印記的仙品靈石,當作護符能傳數十代,妖魔邪祟本不敢近。

不論低還是高境界修士包藏禍心,手前都會考慮會不會招致五靈石原主人的報複。

若徐來還活著,這份福緣將更驚人。

也就是酒樓那姓劉的掌櫃膽子太小了,不然拿著這枚五靈石去城流雲派,子孫後代還能得到天庭庇佑。

畢竟流雲派太上長老是黃複,曾經給清風營扛旗的。就連阮棠與徐來回仙域大婚,也是黃複扛的徐字旗。

有這份因果在,即便天庭日後冇落,人族也會承這份香火。

劉掌櫃倒好,買了棺材回家裝死。

“買酒時,聽到他們說仙域有仙路,仙路儘頭有一顆仙果,服之仙。”

阮棠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