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
第703章 大結局十三
趙禎龍欠安的消息已經傳了許久,但他一直沒有召辛夷宮問診,眼下在他跟前看病的人,還是先前那幾個醫。【】
這些人之前都隨侍在側,也都清楚辛夷給趙禎的用藥況。
雖然辛夷不在,但不妨礙他們用辛夷的方子,繼續為趙禎治療。
「說也奇怪。」孫醫拿著藥方,皺著眉頭道:「同樣的病,同樣的方子,為何在張小娘子手裡,家就能痊癒,我等治了這麼久,就是不見起呢?」
單醫嘆息一聲。
「家這是心病啊。」
「不對。」孫醫撇著,「依我看,還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得想法子找張小娘子來,給家診診脈……」
「你這腦袋,怎麼是個榆木疙瘩?要是這個時候可以召見罪臣之婦前來問診,還用你來想法子?」
單醫毫不留地批評。
「謀大逆呀。誅九族的大罪,朝堂上多雙眼睛盯著呢……」
「我可管不著那些我們做大夫的,只管怎麼把病人的病瞧好,子養好……」
「愚不可及,你要作死,我就不奉陪了。」
兩個醫正在爭執不休,突然聽到外面有人通報。
「京兆郡君帶了個民間大夫,求見家。」
··
家不肯見長公主,當然也不肯見到長公主府上的任何一個人。
辛夷這次宮,用的是高淼給的令牌,徑直找到皇子居所,求了高淼帶到福寧殿。
趙禎今日子不適,沒有上朝,剛打發走了幾個以探病為由前來諫言的臣子,火氣沒發泄就聽到高淼帶來什麼民間大夫。
唉!
他知道是辛夷來了。
重重咳嗽幾聲嘆口氣。
「傳進來。」
他不該見辛夷,但久病的人,誰又不想找個高明的大夫呢?
皇帝也不例外。
辛夷沒帶丫頭,穿了一男裝,拎著醫箱低頭走進來,和高淼齊齊行禮問安。
不待趙禎問起,高淼便率先請罪。
「全因兒媳擔心皇父的子,這才擅自主張,去宮外請了辛夷,皇父要治罪,就治兒媳的罪好了。」
趙禎看著們姐妹深的樣子,哼一聲。
「治什麼罪?我這把老骨頭,在你們眼裡,就那麼喜歡治人的罪嗎?」
辛夷連忙笑道:「家仁厚,家是從古到今我所知道的帝王里,最為仁厚的一位君主……」
趙禎冷不丁讓拍了個馬屁,臉上溫和了幾分。
「行了,你心裡想什麼,朕還不知道嗎?若你今日是為了求而來,那即刻就可以離開了。若當真是為朕瞧病而來,那除了瞧病,別的什麼都不要說,不要問。」
辛夷:「臣婦省得。我們不說其他,更不提九哥一心為朝廷為家,從無半點私心……我們就只說家的病。只要家子好了,我們一大家子,能保得食無憂,便足夠了……」
趙禎瞪一眼。
「李福。看座。」
李福應一聲,端來兩張凳子。
一張給京兆郡君,一張給了辛夷。
辛夷坐在榻邊,放上脈枕。
「家這病有些不對……」示意趙禎吐舌,觀察片刻,道:「脈象弦細,恐有火腎之憂……家近來飲食可有毒之?」
趙禎看李福。
李福道:「家的飲食膳房皆有單子,等下小人就去找來,給娘子過目。」
辛夷點點頭,看著有氣無力的趙禎。
「我等一下給家扎個針,再開兩副藥,吃完看看療效,不過單醫說得也有些道理,家這是心病,還得放寬心,好好調理才是……」
趙禎咳嗽兩聲,嘆息道:「朕老了……這皇帝當得呀……唉!你讓阿九和他娘不要胡思想,有舅舅在,定能保你們一家老小安枕無憂。」(5,0);
「家……」
辛夷突然有點。
無論趙禎這個皇帝做得如何,對長公主和傅九衢,他是真正當親人來的。哪怕傅九衢是傅廣義的兒子,哪怕他也曾經有過懷疑,但在有些事上,趙禎從來沒有含糊過。
「家放心。」辛夷眼睛含笑,說得認真了幾分。
「我和九哥會好好照顧長公主,我們有自保能力,會好好地活著……這次宮,其實我是長公主和九哥所託,不是為了求,是他們掛念家的子,定要讓我來看個究竟……」
趙禎虛虛地點頭,讓李福攙扶著躺下去,看著帳頂,聲音充滿無奈。
「……為帝王,什麼坐擁天下,富有四海,這種話就騙騙別人得了……騙不了自己……當皇帝,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很多事朕都做不到……做不到啊……」
他聲音溫和像個普通人家裡的長輩,說著自己的委屈。
辛夷坐在邊上陪著,聽著,約莫一個時辰,等藥煎好端上來,親自看著趙禎服下,睡過去了,這才鬆口氣,回頭看高淼。
「我們走吧。」
··
長公主府門庭冷落。
三月里,春回大地,到都是踏青的人,可這戶人家卻像是被塵封了一般,平常有人出,也沒有人來拜訪。
蔡祁將馬韁繩遞給小廝,進了門房,讓人領著往臨衢閣走。
他前陣子照顧曹漪蘭的子,朝中形勢又往一邊倒,家裡不許他出門,這兩天曹漪蘭好了點,他方才找到機會到長公主府來。
程蒼和段隋守在書房門口,看到蔡祁,正要通傳,蔡祁便阻止了他們。
「我自己進去看他。」
程蒼輕咳,「是,蔡小侯爺。」
蔡祁瞪他一眼,「就你會通風報信。」
傅九衢皺眉,放下手中的筆,就見蔡祁拎著酒罈進來了。
「喲,忙呢。」蔡祁笑盈盈地走進來,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那般,將酒罈往桌案上一擲。
「找你喝酒來了。」
傅九衢眼皮微垂,「不喝。」
蔡祁看著他的臉,又長脖子往桌案上瞧。
「在寫什麼呢?札子?來,我給你掌掌眼,看能不能對付那些老東西……」
傅九衢用鎮紙住,面不改地道:「寫給羨魚和貍花的信,不是札子。」
「信?」
蔡祁撇一下,著下道:「你這爹當得也太認真了吧?我孩子長這麼大,我給他們的只有掌,沒有書信。」
傅九衢不冷不熱地看他。
「這話等你有種當著曹漪蘭說的時候,再出來顯擺。」
「我怎麼就不敢,我回頭就……」
「說吧,找我什麼事?」傅九衢打斷他,那神態表本就沒有蔡祁來之前擔憂的消沉悲傷,更沒有頹廢萎靡和一蹶不振。
二人相比起來,他更像失足墮落的那個。
蔡祁尷尬地了鼻子。
「沒事,兄弟不是閒的嗎,來陪你吃吃酒,攀談攀談……」
傅九衢冷眼:「我沒你那麼閒。沒事趕回去陪你的母老虎。」
說著,他拿起酒罈塞到蔡祁的懷裡,徑直拖著人走出去。
「最近不要來我府上。」
蔡祁剛想爭辯兩句,被他冷眼一掃,只剩嘆息。
「重樓,有什麼事說一聲,兄弟鞍前馬後,絕不含糊……」
「什麼事都沒有。趕滾蛋!」
有一個謀大逆的親爹,傅九衢的仕途肯定是走到頭了,哪怕有一個長公主的親娘,也挽回不了這個局面。朝堂上下都清楚這一點,所以,聰明人早就跟他們撇清了關係。
蔡祁知道傅九衢是不想影響自己的前程,可他越是這般,蔡祁越是難。
看著傅九衢轉關門,頭登時哽咽。
當初結義時,說好同生共死,結果三兄弟鬧這般下場。他恨不得衝到朝堂上去跟他們理論。
可他位卑言輕,家裡也有老小,又能做什麼呢?(5,0);
程蒼看他伏在門上,滿眼通紅,默默地走過來。
「小侯爺,請吧。」
蔡祁點點頭,拖著腳步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