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從蘇複麵前繞過，大步地往外走。

蘇複沉地揚手，吩咐雷霆衛，“跟上！”

風凜冽，吹得滿園黃葉跌墮，亭臺樓閣掩在一片秋中，景緻很，卻滿眼的死氣。

出了前院，聽得喪笛嗩吶之聲，王府為楊姬辦喪事，一副紅的棺木就停放在院子中央，法師盤坐唸經，白幡依在圍牆上，迎風飄揚。

有兩名奴婢跪在棺材前哭泣，但是哭聲略乾，假得很，可見也不過是做做樣子。

落蠻往正廳裡掃了一眼，肅王妃被奴仆擁簇，站在了正廳的石階山，穿墨綠繡牡丹綢緞裳，眉目妝飾，端的是高貴大方，氣質雍容。

的眸隻是淺淡地投了過來看了落蠻一眼，便慢慢地移開，好似這條落水狗也不值得多看一眼。

落蠻腦子裡有些原主的記憶，肅王妃原先對溫和親厚的，但這些假麵在利用完原主之後就撕破了，狡兔死走狗烹，冇有利用價值就像破布一樣扔開。

蘇蠻，若真有投胎轉世，來生不要這麼傻了，好歹要分清楚哪些是人哪些是鬼。落蠻這樣想著，大步而出，冇有毫的遲疑。

這輩子經曆過的險難有許多，生死關頭也有數次，越是大敵當前，越是鎮定，尤其這個時候，更不能被人小瞧了去。

蘇複卻見不得這般，故意對邊的雷霆衛道：“倒真是可憐，怕也不知道出去之後要麵對什麼吧？還能裝得如此鎮定。”

喧囂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鋪天蓋地地襲來，那些蘇蠻去死的吼聲已經十分清晰了，落蠻在大門前站定腳步，蘇複便上前冷笑一聲，“世子妃，知道怕了？”

落蠻卻回頭看著他，“不，我隻是依舊想不起來你為何這般恨我。”

“是嗎？那就好好想。”

落蠻彎，“我既然想不起來，必定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蘇複眸加深，麵有猙獰之，“在你看來的小事，卻毀了彆人一生。”

落蠻之前想不起來怎麼得罪的他，如今聽了這話，忽然就想起一事來，當年他求到蘇國公府中，要蘇國公舉薦他到太子邊當差，當時府中很多人在場，蘇蠻也在，似乎才十一二歲，見過宇文寒一麵之後，深深思慕，聽著他求差事的話，便問為何不到肅王府去。

蘇國公蘇昶竟然真的考慮了一下，便舉薦他到了肅親王的邊。

難怪這般恨，若跟了太子，來日太子登基，必定會優先提拔府臣，他便有朝為的機會。

既知道恩怨從何而來，落蠻倒也輕鬆，淡淡地道：“毀你前程不見得，此事你記恨至今，可見量度不行，便是跟了太子，也不會有出頭之日。”

蘇複臉上抖了一下，恨聲道：“把門打開！”

大門開啟，雷霆衛在百姓湧之前，就厲喝了一聲，“退開，世子妃要出府。”

外頭，忽然陷了片刻的靜止，落蠻看出去，外頭圍滿了人頭，一雙雙憎恨的眸子如刀子般落在的臉上，恨不得殺之後快。

蘇複拽住的手臂往外拖，聲音裡有酣暢痛快之意，“去吧，世子妃！”

鬆開落蠻的一瞬間，一隻手迅速地攀上了他的手臂，一強大的力量拽住他往石階上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