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蠻不知道自己這顆腦袋能在脖子上長多久，所以，極儘細緻地教著獨孤嬤嬤，每一個步驟，每一個細節，接種之後的注意事項，乃至出現病癥之後的護理，都一一告知，毫無保留。

阿柴到現在才知道落蠻原先那樣是在救他，依偎在門口，叭叭地落淚。

教了大半宿，落蠻所知道的都說了，好在這種痘之早在醫書上記載過，隻是功率太低冇有應用，落蠻這麼一說一分析，獨孤嬤嬤心裡頭便有數了。

兩位姨娘接種之後，宇文嘯竟然看著落蠻道：“我也試試。”

落蠻大吃一驚，“你？”

“世子，萬萬不可，太危險了，若真染上了，那是要命的事。”黑影衛忙上前攔住。

宇文嘯欣地看著他，“好，你替我。”

黑影衛腳步後挪，“這個……說危險其實也不危險，畢竟世子妃和阿柴都冇事，那您就試試看。”

宇文嘯長臂一，抓住黑影衛的領子一個旋轉拽了過來，看著落蠻，眸堅定，“我與他兩人都試。”

落蠻看著他，有些猶豫。

多兩個人試驗自然是好的，但是也不能保證萬全，如果他出了什麼事，肅王府不會放過秋蟬。

“其實世子……”

他眉目一沉，“廢話說！”

落蠻腦袋一垂，“是！”說話就說話，這麼兇乾什麼？

“你剛剛是不是說還有一個法子，便是割開皮拿乾滲裡頭？”

“是！”

宇文嘯快速地道：“那就用這個法子。”

他不知道從哪裡取出一把匕首，挽起黑影衛的手臂，拉了一刀約莫一手指長短的傷口，頓時鮮淋漓。

落蠻驚呆了眼，有些可憐地看著黑影衛，“這……其實隻需要丁點兒的傷口就行。”

“示範！”宇文嘯把匕首遞給，自己挽起了袖，出壯的手臂。

落蠻冇有猶豫，在手臂上輕輕地劃了一下，指甲長短的傷口，滲出點點兒的，用淨水開了一點乾儘量稀釋，然後塗抹上去。

至於黑影衛……得先給他止一下才放。

黑影衛看著自己無端犧牲的鮮，歎了口氣，慢慢地攏下袖子，瞪著落蠻，“如果我死了，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落蠻聳肩，“到時候大家一塊做鬼，你不見得是我的對手。”

疲倦湧上，便覺得，轉頭往外走，“我走了，回去吃一頓斬頭飯，也好做個飽死鬼。”

一出門，就看到肅親王帶著人過來了，他麵容幾近猙獰，恨不得一手撕了般的兇狠，得落蠻不得不往後退了兩步。

宇文嘯上前來，攔在了的前，“父王！”

肅親王氣急敗壞，盯著他怒道：“你不要命了？”

宇文嘯的臉被旁邊的高櫃暗影籠罩，眼底若星火，冇有用那些客套虛偽的話來敷衍，而是選擇了沉默不語。

肅親王口氣痛惜焦灼，“髮，之父母，你問過為父了嗎？”

“兒子知罪！”宇文嘯輕輕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