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還未等他走到石階盡頭,就聽到了衛黎初的驚呼之聲:“師父!”
余啟蟄眉心攢起,看著鐵牢之中,明顯已是沒了呼吸的張道陵久久無言。
衛黎初沉浸在悲痛之中,無聲落淚。
余啟蟄恍然明白過來,這一切顯然都是張道陵算計好的,他那些話只怕是真假參半,難怪會被程英囚十幾年,這道士實在太會騙人了。
衛黎初紅著眼睛道:“還請余大人準我為師父收尸,我想將師父的骨灰送回平涼府安葬。”
余啟蟄不置可否,他轉離開地牢,出去后對陸瑾道:“盯著張道陵的尸火化。”
張道陵這個人畢竟是士,上充滿了詭異,人死不能復生,但人得是真的死了。
出了梅園之后,余啟蟄再忍不住,翻上馬,丟下了錦衛眾人,縱馬狂奔而去。
哪怕知道張道陵的話是真假參半,但他心中仍是被埋下了一刺,程英和余之間的過往遠超過他的想象,他們曾經共同生活在另一個世界,擁有著兩世的羈絆和糾葛,那些只屬于他們的過往,與他毫無關系。
宛如魚刺卡在嚨里,吞咽不下。
他才是那個該被排除在外的人,這個認知,讓余啟蟄腔翻騰,仿佛置于冰天雪地之中,凜冽呼嘯的寒風,夾雜著冰雪撲面而來。
異世,重生,這荒謬的字眼不由分說的砸在他的上,讓他毫無準備,也充滿了無力。
他們之間有一段往事,是他永遠無法參與進去的。
余從前應當是沒認出程英的,那現在呢?現在應當是知道了吧,會怎麼想?
是不是自愿留在程英的邊,不想回來了。
余啟蟄狠狠揚起馬鞭,疾沖進郊外的林之中,這一刻,他有一種暴戾的摧毀!他在意極了余和程英的過往,嫉妒和酸各種緒織膨脹,幾乎要撕碎他的腔,跳躍出來。
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細雨,余啟蟄臉頰一片意,睫都掛上了水珠,他在雨中打馬狂奔了半個多時辰,緒才稍稍平復一些。
冷靜下來,他才發覺其實自己是在不安。
他在害怕,害怕會失去余。
他不清楚余和程英曾經的過往是怎樣的,不確定余是不是仍會義無反顧的選擇自己,他的無能狂怒,都源自于自己心的不安。
余啟蟄用力抹去臉上的雨水,桃花眸堅定的看向前方——咸所在的方向。
即便和程英有過一段過往,又能怎麼樣呢?他總歸不會放手的,已經是他的妻子了,這一世他才是與相的那個人。
余啟蟄回想起過往的種種,緒慢慢平復下來,在他的記憶中,余不像是喜歡過別的男人,倘若真的與程英曾是人,又怎會認不出他來?
余啟蟄攥著韁繩的手用力的握了握,他閉了閉眼,心里在想那個最壞的可能,倘若余真的與程英曾經是人,那他也不可能放手,這一輩子他都不可能放手,將讓給旁人。
想通這些之后,余啟蟄忽然輕松起來,他揚鞭打在馬背上,朝城門方向奔去。
既然不可能放手,那就該去將搶回自己的邊!
自己老婆和別人老婆同時掉水裡,你救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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