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期被直視心底的目看得心下一，回過神來又有些惱火顧韞那個不靠譜的，竟什麼都告訴余了，難怪這次這麼爽快去了嶺南，是怕他秋后算賬嗎？

室靜默了好一會兒，劉子期深深吐了一口氣，“好，你既想知道，我便全都告訴你，不過……”

劉子期注視著余，溫聲道：“不過有些話我要先告訴你，，不管你的爹娘是誰，我們的世如何，你都無需背負什麼，只要每日開開心心的活著，旁的事一概與你無關，你無需在意。”

余認真點頭：“大哥哥放心，我心思一向，從來不怕這些。”

劉子期眼神中流出疼惜，“便是看你太過懂事聽話，我才不愿告訴你這些，只盼著你能像瑤玉一般天真爛漫，再也不用經任何苦楚。”

余眸子彎了彎，靜靜道：“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不過還是從劉子期的話中聽出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意味，和劉子期很可能并不是親兄妹。

劉子期給斟了一杯熱茶，沉了一會兒，才道：“你應當也聽說過簪瑁胡同那廢墟是淮長公主的舊邸，你小時候就住在那里。”

劉子期臉上流出回憶的神，語氣莫名溫：“淮公主府的房山種了很多薔薇，姑母總是抱著你坐在薔薇花叢的秋千上曬太，那秋千是姑父親手做的，又結實又好看，姑母秋千的時候你就會咯咯地笑。”他以為自己已經忘卻了，可如今說起這幅畫面，仿佛就像昨日才發生過。

余按捺著緒，耐心的等著劉子期接下來的話，同時心里有些驚訝，原來的母親……是淮公主，生在那個被明正帝下令，東廠和錦衛屠戮滿門的淮公主府。

與劉子期是表兄妹，那劉子期豈非是皇孫？余不知為何突然就想到了那個被明正帝弒兄的先太子，有點不敢再深想下去，可劉子期接下來的話印證了的猜想。

“淮長公主便是你的親生母親，你父親是前欽天監監正李斯。”既然決定要全盤托出，劉子期便不再遮遮掩掩，直言道：“先太子朱宸是我父王，淮長公主與我父皇是一母所出，我們是表兄妹。”

余著劉子期，有些怔怔然，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

從前聽到明正帝弒父殺兄登基，就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如今恍然驚聞，他們竟都是這故事里的人，在其中。

那淋淋的舊事，竟與他們息息相關。

余忽然就明白了為何劉子期輾轉許久才在青嶼村尋到，也明白了為何他編造出一個又一個的謊言瞞的世。

原來這般不可說。

可惜的是，真正的孟余再也沒機會知道這些了。

“大哥哥……”余言又止，喚了這一聲，又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劉子期懂的言又止，淡淡一笑，笑容中雖有悲意，但極其淺淡，“都過去這麼久了，我不難過，只是海深仇不得不報，我雖心中有恨，但若朱匡是個明君，我絕不會謀逆造反，皇權，苦的還是百姓。”

余心想恰恰相反，明正帝本就不是個明君，明君哪里會寵信佞，讓宦權力凌駕于朝臣之上。

都能看出明正帝的昏庸無道，大哥哥怎麼會不知道，這是不是意味著他終有一日是要坐上那至高無上的位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