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說的什麼混賬話?”余儒海來京城這些日子早就積攢了一肚子的怒氣,這會兒一即發,怒氣沖沖的道:“你是不是覺得做了翅膀了,我就管不了你因的?只要我老頭子還活著,這個家就還不到你來做主!”
余啟蟄彈了彈袖上不存在的灰塵,神淡定的道:“對面院子月底租賃到期,屆時房主趕人,你們流落街頭,可不要怪孫兒心狠。”
“你……你……”余儒海氣竭,面鐵青的指著余夢山,“看看!看看!這就是你養的好兒子,不孝不悌,不念生養之恩,我看他這是要活生生的氣死我!”
余夢山默不作聲,老爺子是個什麼脾余夢山再清楚不過,五哥兒好不容易在京城站穩腳跟,娶了余過門,若是放任老爺子帶著余謹書兄弟倆留在京城,五哥兒的安生日子只怕要被攪合散。
雖說他為人子理當孝順父母,可為父母,誰不是更為自己的孩子打算。
“你倒是說句話!”余儒海斥道。
余夢山深吸了一口氣,這個老實木訥從未忤逆過的漢子,出聲道:“我和大哥都還活著,孝敬您二老是我們兄弟的本分,五哥兒只是個小輩,給您和母親頤養千年,養老送終還不到他這個排行最小的孫子!”
“你說什麼?”余儒海一臉震怒,一掌拍在桌子上,吹胡子瞪眼,“我看你們父子倆是要反了天了!”
余夢山著頭皮道:“爹,您年紀大了,五哥兒公務繁忙,本顧不上您,說句大不孝的話,若是您和娘有個什麼萬一,我和大哥遠在青州,都來不及給您摔碗敬孝。”
“混賬!混賬東西!”余儒海抓起桌上的茶碗就朝余夢山扔去,氣的面漲紅,“你竟然還敢咒我和你娘去死!”
余啟蟄微微皺眉,眉眼之間多了些郁之,在茶碗摔到余夢山上之前,揮手一掌將茶盞打偏,茶杯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屋眾人都被他的手給震住了,余謹書和余謹言驚愕的睜大了眼睛。
“祖父火氣太大了。”余啟蟄笑容鷙瞥了眼余謹書二人,緩緩道:“算起來明年就要秋闈了,祖父若是執意要斷送二哥和四哥的前途,只管留在京城便是。”
余儒海聽完這話,只覺一寒意直躥天靈蓋,滿腹火氣生生的忍了下去,“你拿二哥兒和四哥兒的仕途威脅我?他們可是你脈相連的親兄弟,你不幫扶也就罷了,竟還要斷送他們的仕途!我們余家怎麼會養出你這麼一個冷無的不小子孫來!”
余啟蟄神從容的道:“我們余家子孫論起冷自私來,人人都不遑多讓,不過都是您教的好罷了,當年我病弱,父親摔斷,家里只差沒將我們二房的人給死,余家有出息的才是您的子孫,沒價值的在您眼里是不該茍活于世的。”
“你就是個畜生!”余儒海氣的肝疼,口急劇起伏,“當年你病弱,我就不該給你吃藥,更不該花銀子買來孟余給你沖喜,早知今日,當初就該讓你病死!”
余啟蟄面諷:“我若非小三元案首,在您眼里還有價值,是早該病死了。”
余儒海被中全部心思,再無話可說,他用力指了指余啟蟄,急促呼吸幾口,閉眼就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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