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還有一個建議,咱們可以搞一個對學堂的募捐,那一吊錢就當是我們家和張家的一同捐了一吊錢,咱們能捐的就捐了,實在困難的,也不為難,咱們村子里的孩子也不,單單那些桌子椅子什麼的也不夠,所以湊湊錢,也能多買點兒,反正日后孩子都是要上學堂的,日后萬一有哪個孩子考上了大,到時候咱們一個村子可就都攀了高枝了。”
這也是村長心中一直想著的,哪怕有一個真的做了大,日后他們這村子可就都能混的風生水起了,他知道季明悟這是要不來張家的錢,所以就舍棄了那些銀子,但是同時又說明了那一吊錢拿去做什麼,都已經分配好了,他就只管去找張家要錢就是了。
“就是覺得那一吊錢該是你們的才是,捐了還多了一個張家的名頭。”魏書同笑著道。
“這不是覺得以后我家非綿的孩子也在學堂上學嗎?再說了,我爹是個秀才,也是希咱麼的村子里以后能多出幾個才子來,所以村長您就別客氣了。”季明悟說道。
魏書同點了點頭,季明悟都已經這麼說了,他自然也就不好再拒絕了。
季明悟從學堂回來之后,村子里就開始傳了,說是季明悟不打算要張家的那一吊錢了,而是打算把那一吊錢用來給學堂置辦什,到時候用來給孩子讀書用。
原本張家老太太還想一直不給,就這麼賴著,如今卻是不給也不行了,畢竟人家都已經那樣宣傳了,整個村子里的人都等著們拿這一吊錢出去呢,再說了,家孩子也快要到了上學的年紀,要是不把這錢出去的話,怕是日后還會影響了孫子上學。
張家老太太一整天面都沉的厲害,就算是一向潑辣厲害的張家嫂子,眼下飯桌上也不敢吱聲了,這個季老二家的還真是賊的很,見他們久久不給錢,反而將主意打在了學堂上,他們如今是不給也得給了,不然總不能影響了兒子上學。
老宅里自然也是聽說了季明悟不要那些錢,將錢給學堂置辦什的事兒,季老太太是恨鐵不鋼,重重的將飯碗往桌子上一放,怒氣沖沖的道:“這老二是越來越糊涂了,學堂的事兒要他什麼心,怎麼說也一吊錢呢,咱們也能從中分的五百文,畢竟非綿那個死丫頭還是我的孫呢,那些錢理應給咱們一半的,這下好了,都給了學堂用了。”
季老爺子被重重放在桌上的飯碗下了一跳,眼下聽到又說的這般小家子氣的話來,頓時氣不打一來,呵斥道:“眼皮淺的東西,不過就是幾百文錢罷了,何至于的你如此,要是被外人聽見了,該說你這個作祖母的覬覦自己孫的賠償錢。”
他今日在外頭聽說那一吊錢被老二給了學堂時,也是有些可惜的,但是后頭人家跟他打招呼時,更帶上了幾分尊重,贊他教出了一個好兒子,竟然大公無私的將賠償的錢拿去給學堂置辦東西。
季老爺子是個好面子的人,聽到這些話,那可不是頓時樂開了花,連連說著不算什麼,可心里卻是一陣的激,只覺得老二給他爭了點兒面子,可卻是沒想到,吃飯的時候卻是聽到季老太太說這樣的話,頓時怒了。
老太太敢怒不敢言,只覺得季老爺子未免將錢想的太簡單了,季老爺子是個懶惰的,擺著秀才的架子,不知道平日里的吃喝有多費錢,還怪眼皮子淺,若是家里銀子多,可以隨意揮霍,哪里還會在意那一吊錢?
總歸張家的銀子是不得不掏了,季非綿沒有對那一吊錢覺得可惜,反而覺得那一吊錢用在了該用的地方,反正日后的孩子出生了也是會在那里上學的,就當是提前添置東西了。
季非綿教了李蕓辣椒與花椒的用量,再加上有調味,所以李蕓的廚藝倒也是日益見長,眼下就炒了一道干煸豆角和酸辣土豆,季非綿吃著只覺得里酸酸辣辣的,吃起來香極了。
一家人正在吃著,門口突然多了一個人,季非綿瞧見是季越淳,喊了他一聲,“小四,過來。”
季越淳走到了季非綿的面前,季非綿手了他的頭,問道:“吃飯了沒有?”
季越淳搖了搖頭,季非綿去給他拿了兩個窩窩頭,又盛了一碗菜湯,道:“那你就坐在這里吃吧。”
自從那次季越淳來了之后,他就開始三天兩頭的過來吃飯,李蕓倒是也沒有心疼多一個人吃飯,只可憐他是個孩子,那梁氏卻是這般對待自己的兒子,都不給他吃一口飽飯,同時也忍不住道。
“這老爺子難道就沒看到小四沒吃飯嗎?都不知道問一句嗎?”
若是問一句,梁氏和老太太總歸不會不給小四飯吃吧?
想來也是季老爺子完全沒有注意他,畢竟季老爺子那個自私的,可不是想著自己吃飽了,別人他就不管了。
季明悟聽著李蕓這般指責,只覺得面上無,但又說不出別的什麼來,只能默默的著菜。
季越淳正吃著,吃完了一個窩窩頭后,小微張,咬字清晰的道:“說非綿姐是賤丫頭,掃把星,好好的一吊錢不要,非要給學堂糟蹋了。”
季越淳聲音不大,但是卻是能讓飯桌上的人聽個清清楚楚,他說季老太太罵季非綿是賤丫頭、掃把星,是為了張家那一吊錢的事兒。
老宅本來就還覬覦著那一吊錢的事兒,之前老太太過來的時候,可是還特意張的問了他們一句那一吊錢的事兒,就是怕他們悄悄拿到手之后給花了,那時候的張勁兒~
季老太太都這樣罵閨了,也不再顧及著季明悟的面子,而是呸了一聲,道:“這老太太還真是越來越過分了,這樣的話是這個做祖母的該說的嗎?”
“也幸虧是捐給了學堂,不然的話,就算那一吊錢在咱們手里,終究也還是會被老宅的人給分了去,還是非綿聰明,沒讓那一吊錢徹底的打了水漂,這給了學堂還能聽見個響,到了老宅手里,那就連看都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