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魚只有在釣的時候才需要下餌，已經釣上來的魚，是不需要花費什麼餌料的。

阿狼聽得有所意：“只是保護云晴兮，沒有別的要做嗎？”

“暫時沒有。”辛淮道。

保護人，自然比殺人要更能讓阿狼接。

他直接答應下來。

辛淮這麼拉攏他，很明顯是要跟老家主作對，反正老家主和辛淮都不是什麼好人，這種時候選擇陣營，就要看誰的本事夠大，能笑到最后了。

老家主年紀大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話是沒錯，不過跟在瘦死的駱駝邊的人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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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狼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選擇了辛淮。

目前看來，辛淮邊是缺人的，而且給他的并不是什麼太難做的活兒，他完全可以接。

不就是保護那個云晴兮嗎？%amp;(amp;

如果老家主再派人殺云晴兮，大不了他直接面，把人趕跑就是了。

辛家培養出來的這些人，他稱第一，沒人敢稱第二，還沒有誰能在他手里扛過幾招。

吩咐了一些細節之后，辛淮讓宋靖送阿狼離開。

離開的路上，宋靖忍不住慨：“辛也太看重這個人了……”

“這個云晴兮，到底是什麼來頭？”阿狼問。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問了，頭一次問的是李助理，而李助理含糊其辭沒有解答。

“說起來，你之前其實應該見過。”宋靖答。

阿狼笑了笑：“當然見過，我之前不是還打算要殺的嗎？”

“不是那個時候，”宋靖搖頭，“是在訓練營的時候。”

“訓練營？”阿狼怔了一下，“也是辛家人？”

那事就復雜了，曾經的一個辛家人，居然去了夜家夜子煜的邊，而老家主居然還派人要殺……

阿狼直接腦補了四十集恨仇的連續劇，正覺得有趣，突然聽宋靖又說道：“在辛家的時候，好像也這個名字，難道你沒聽說過？”

“云晴兮……”阿狼把這個名字重復了一遍，搖頭，“沒聽說過。”

當時大多數人都是沒有名字的，只有一個代號。

如果是孩子的話……

孩子其實很多，不過能活下來的之又。

這麼看來，這個云晴兮多還是有些本事的。

“那個時候，應該是什麼‘兮兮’吧，是和你同一個時期的，你確定沒見過？”宋靖懷疑起了阿狼的記憶力。

話說完，他轉目瞄了阿狼一眼，只見阿狼呆若木。

“你……你說什麼？”阿狼不由自主握住了宋靖開車的手，“你剛剛說，什麼！”

“你瘋了？”宋靖連忙掙，“我這開車呢，你想死去別死！”

他只被阿狼抓了一下手臂，手臂就已經疼得像是快要裂開了，天知道阿狼剛才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

“居然是？”阿狼難以置信，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現在云晴兮？怎麼會到夜子煜邊去？當年不是已經死了嗎？”

“那是辛派人放出去的假消息，在那之前從來沒有人從辛家逃出去過，是頭一個。如果被人知道有人逃了出去，一定會人心大。”宋靖解釋。

為了掩蓋云晴兮逃走的蹤跡，辛還派人在那地方放了一場火，徹徹底底毀掉了云晴兮離開的線索。

而現在的營地，是重新建立起來的。

時到今天，辛還偶爾會看報道那場大火的那份報紙，這些年，這似乎是他手里唯一和云晴兮有關聯的東西。

“原來是這樣……”阿狼略略緩過神，“沒有死！”

竟然沒有死？

想到自己先前險些殺了云晴兮，阿狼心里就像是被什麼狠狠刺了一下，慶幸的同時又無比的后怕。

如果那天辛淮沒有出現，如果自己拔刀刺向了云晴兮……

“想什麼呢？”宋靖把阿狼種種細微的表看在眼里，“你和之間，不會有什麼事吧？”

“沒有。”阿狼搖頭。

他當然不可能承認，承認下來，豈不是直接讓宋靖抓住了把柄？

像他這樣的人，是不能出弱點，不能有把柄的。

當初，兮兮就是因為心幫了他們這些人一把，所以才會被辛家判斷為難當大任，以至于差點被除掉。

而現在，他保護兮兮是應該的，哪怕就是辛淮沒有下令，他只要知道云晴兮是當年的那個小孩，也會用盡全力不讓老家主的人傷一手指頭。

那天，云晴兮那天沒有認出他來，他也沒有認出云晴兮來，現在想想，也難怪李助理會含糊其辭，不明明白白說出云晴兮的份……

大概是擔心他知道了之后，會有別的想法，不利于那次的行。

還好現在自己知道是誰了。

阿狼心里涌起一說不清道不明的覺，那覺籠罩了他，讓他眼里有了一和平時截然不同的亮。

他看向車窗外。

外頭行人如織，熙熙攘攘。

夜幕正籠罩整個龍城，路燈的遮蓋了星，這一刻抬頭看著漆黑的天空，他竟然也覺得很。

至他喜歡的那顆星，還在亮著，只是一直亮在了他看不見的地方。

從今往后，他能再看見那顆星了。

真好。

……

云晴兮做了一個夢。

夢里，和一個看不清長相的男孩在一起，穿過長長的，黑暗的過道，來到了一個像是天臺的地方。

那天晚上的天空很黑，有很多的烏云，沒有月亮，只有零星幾顆星星偶爾閃爍。

“你保護好自己，兮兮，總有一天我會帶你出去！”

聽見那個男孩子，語氣無比篤定。

“嗯，總有一天，我們可以一起逃出去，不用再被困在這里……”

“噓，好像有人過來了！”

一陣腳步聲傳來，云晴兮約看見了幾道人影朝這邊近。

“剛才明明有說話的聲音，怎麼一下就沒了？”其中有個人在問。

“可能是聽錯了，晚上風這麼大，是風吹了什麼東西吧？”另一個人說。

腳步聲在和小男孩藏的位置附近轉了轉，隨即漸行漸遠。

云晴兮松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握著那個小男孩的手，兩人的手都是汗津津的，顯然都被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