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染揍了幾拳叮當貓出氣之後,立馬手抓回手機,極速撤回了最後那句。
還好還沒超過兩分鍾,還能撤回。
輕輕呼了口氣。
他應該還沒看到吧?
但今晚確實也沒耐心再去哄他了,抱著叮當貓的玩偶翻來覆去很久才睡著。
次日早上,亮過窗簾隙進來,綽綽灑在房間裏,割裂形狀不一的影。
時染迷迷糊糊睜開眼,眼袋沉沉的,昨晚不知道幾點才睡著,撈過手機,早上九點多。
陸北宴的消息頁麵還是一條消息都沒有。
“混蛋!哄了那麽久,一條消息都沒給我回!!”
哼。
看誰先沉不住氣!
一個上午過去,時染都沒有再給他發過一條信息,時不時的點開那個黑的頭像,裏麵依然全都是昨晚給他發的那些消息。
一直到傍晚,整整一天,兩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吃過晚飯之後,時染想要過去後花園那裏坐一下。
“太太今天心好像不怎麽好,胃口也不怎麽好,總是抱著手機看,像是在等什麽重要的信息。”
“中午隻吃了一碗粥,晚飯也隻是吃了一小碗飯,做了一大桌平常喜歡的菜,都沒怎麽,連最吃的糖醋排骨一塊都沒。”
姨的聲音傳來。
時染看到站在花園旁手握電話在講話。
不用問都知道對麵是誰。
時染抓著柱子的手了,櫻桃小嘟起來。
哼。
竟然和姨聯係都不理!
姨既然會把的一言一行事無巨細匯報給他,時染腦袋瓜子飛速運轉,一個絕佳的抓夫回來計劃萌生。
另一邊,陸北宴看著放在沙發扶手上開著免提的手機,黑眼圈厚重,兩天未眠,隻是偶爾能睡著一下。
他坐在沙發上,臉沉,按了按眉心,“那今天有沒有提到我?”
“好像、好像、沒有,不過太太肯定是提到了,隻是我人老了,耳朵不中用了,沒有聽到而已。”聽筒裏傳來姨吞吞吐吐的聲音。
“知道了,照顧好。”陸北宴說完沉著臉掛了電話。
微信裏孩兒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再給他發消息。
他薄輕輕勾起淡薄的自嘲笑,所以現在是裝都不屑裝一下了是嗎?
他蜷起在沙發角落裏,眼角落一滴澄澈的淚。
心裏某個地方在作痛,真想回去把那個人的心剝出來看看!
又是一夜過去。
時染調了個八點的鬧鍾,早早起來,洗漱完之後給自己化了個臉慘白的妝容,又去拿滾燙的巾敷到額頭和手上。
然後假裝病蔫蔫走下樓。
“咳……咳咳……”手拳抵在邊假裝咳嗽。
果不其然,姨見到這副有氣無力的模樣下來,臉焦急萬分。
“太太怎麽了?怎麽臉那麽白?還咳嗽了?”
“咳……咳咳……”時染手抓著頭。
“不知道怎麽了,睡一覺起來,覺得好累,頭暈暈的,還好想吐,覺寶寶在肚子裏老是鬧,還沒什麽力氣。”蔫蔫著坐到沙發上躺著。
姨過來了下的頭,聲音拔高,“天,溫度怎麽那麽高!快,立馬讓陳叔送去醫院。”
時染抱著抱枕,抗拒道:“我不想去醫院,我,我討厭醫院消毒水的味道。”
姨著急死了,隻能又搬出孩子,“又是頭暈又是想吐的,不去醫院怎麽行呢?大人不舒服,小孩子也會不舒服的,太太就算不想去醫院也要為小孩子著想啊!”
“我就不去,都死了算了,反正也沒人在意!”時染聲音拔高,直接抱著抱枕上樓,把自己鎖在臥室裏。
姨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立馬打電話給陸總。
英國M公司會議室。
陸北宴看著明玻璃桌麵上的手機亮起,眉頭蹙,姨一般這個時候不會給他打電話,除非眼裏的小野貓出了什麽問題。
他拿起手機,低聲音:“說。”
聽到姨的話之後臉越來越沉,掛斷電話後,強迫自己專心會議,不要管,不要總這樣被牽著鼻子走。
兩分鍾沒坐夠,他立馬起,整個會議室的人都朝他看過去。
“Sorry……”
流利的英語打過招呼之後,立馬跑出了會議室,坐上私人飛機飛回來,時間仿佛被一幀一幀拉長,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姨說太太好像鬧脾氣了,中午不管怎麽敲門,也沒出來吃飯。
現在是快一整天,滴水未進。
還生著病。
也不知道嚴不嚴重,早上起來的時候看到是嚴重的。
每一句話都像是重重的錘子一樣打在陸北宴心髒上。
他站在主臥門前,心錯綜複雜,手握門把想要擰開門,卻發現裏麵反鎖了。
“是我。”
而此刻的主臥裏,時染正手忙腳收拾著吃完了的薯片包裝袋和各種零食包裝袋,額頭上冒著細汗,要命,還吃了一包辣條,也不知道有沒有味道。
把所有落地窗打開,風簌簌吹進來。
把那些吃完的零食包裝袋全部塞進隔壁帽間的櫃子裏,還有一些吃了一半的和沒開過包裝的。
聽到鑰匙進門把的聲音,嗖的一下跑上床,拉過厚厚的被子。
陸北宴進來,看著大開的窗戶,風猛烈吹進來,皺了皺眉,這麽吹,不生病才怪。
他過去把窗戶拉著關上。
走過去,到床前,孩兒正睡著,他手了的額頭,不算燙,但是好像出了很多冷汗。
正想要掀起被子抱去醫院,孩兒睜開眼,看到他的瞬間,眸子裏閃過一的得意,和偽裝的喜悅,握住了他的手。
臉有些慘白,聲音虛弱,帶著點點哭腔,“你回來了?我還以為,我和寶寶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嗚……”
陸北宴甩開的手,聲音有些沉:“起來,去醫院。”
“這個病醫生救不了。”時染又找準他的手纏著。
陸北宴以為又是上網百度,出來的肯定不是癌癥就是絕癥,他冷著聲音,“你不去試試,怎麽知道醫生救不了?”
眨了眨眼,眼睛澄澈靈,“因為是相思病啊,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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