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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他深陷,遲小姐藏起孕肚只想分手》 第92章 省鰾

電話接聽中,響了好一陣,對方才接起來。

    “喂?”    “高老師,我是梁寬。”

    “我知道,號碼存著呢。”

    電話那頭,高盛老師很高興。

師生倆互相問候了一番,梁寬才向他問起“省鰾”的技藝。

    “這個麼,你就問對人了。

我修復了一組嵌寶鏤金的清代家,跟木匠師傅流過。”

    跟梁寬講完要點后,高盛關心起梁寬的工作來:“上次,我聽你說,在‘長江口四號’這個項目里,也出水了一些金銀

怎麼?你最近在做修復工作嗎?”    “是的,金還好,但有一些銀,氧化程度有點嚴重,我還沒完全理好。”

    “對了,你還是用的傳統方式來去污還原嗎?”高盛問。

    梁寬吃不準老師的意思,只能“嗯”了一聲。

    為了還原銀飾的澤,傳統的方法是以“化學腐蝕”的原理,使用硝酸鹽類的洗銀水,讓其回歸亮。

因為洗銀水腐蝕強,作時要避免雙手直接接

    再一個方法,則是用鹽、鋁箔紙、沸水為配方,先用小鍋煮沸水,再在底部鋪鋁箔紙,再投一定比例的鹽。

這個做法,依據的是“電解反應”的原理。

    如果擔心強度太大,可以把鹽換弱堿的小蘇打。

    這幾種方法都很好用,但有一點不足的是,因為要用到化學試劑,有可能會損害文

    “這樣,現在還是王副所長主持工作吧?我去和王副所長說一說,我來推廣一下新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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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方法,不會對銀制品造任何損害。”

    梁寬頓覺驚喜:“那太好了,高老師,你什麼時候過來?哦,王副所長,現在是所長了。”

    高盛愣了一秒才笑道:“呀,那好的啊!這個老王,也太低調了,都不說一聲!”    又聊了幾分鐘,高盛掛了電話,去和王逸通。

    梁寬則把先前記在腦子里的干貨整理出來,再復制粘發給郭超仁。

    郭超仁的電腦微信閃了閃,他喝了口茶,點開微信,只見梁寬發過來的是很詳細的資料——    在榫卯接合,空隙要特別小,以便于榫頭/卯眼中,有一定的活空間,表現為“似見亮似不見亮”,就是說榫頭/一半時,匠人過卯眼,剛剛能看到榫頭的隙。

    使鰾的時候,要有“兩口鰾”的概念。

這是說,榫頭和榫眼兩邊都要抹到,而且必須趁鰾熱的時候去抹,這麼做膠才能更充分地滲進去。

    使鰾的工比較特別,不能用筆、刷子,而要用“鰾”,這是一藤條,細和圓珠筆頭差不多。

制作“鰾”的時候,匠人們先用熱水泡開藤尖,再用錘把藤尖砸筆頭一樣的形狀,最后再蘸魚鰾膠,往卯眼里抹,    在不同的季節,要調出稀稠不同的魚鰾膠,總的來說,是“冬使稀,夏使稠,春秋兩季使將就”。

因為冬天寒涼,鰾容易凝固,所以不能濃稠;反過來,夏天熱量不易流散,魚鰾膠就應該濃稠一些;至于春秋二季,稀稠程度要適中,以剛剛能拉出線為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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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綜上所述,“省鰾”的技藝要點為:空隙小、兩邊抹、趁熱抹、用鰾、注意季節特點。

    (對了,高老師還說,冷卻后凝的魚鰾膠,可以儲存起來。

后面再使用的時候,要先用溫水泡發,再重新熬制,也需要隔水熬三個小時。

)    看完資料,郭超仁心生佩服,不由贊道:“匠人們索出的這一套,真是厲害。

梁師兄歸納得也很好!”    那一頭,耿岳在忙著做資料,沒聽到郭超仁說的話。

郭超仁便把資料轉發給他,提醒他看。

    耿岳看完后,有一個疑問:“我能理解用筆、刷子會比較費膠,但為什麼被熱水泡過、砸過的藤尖,就更好用呢?”    他看過郭超仁修復瓷,用的是很纖細的筆。

    郭超仁口而出:“因為怕掉啊。

修復瓷的時候,我們握著瓷的截面,作起來很方便,就算筆掉了,也很容易理。

但是,榫卯不一樣,如果掉里面了,會影響魚鰾膠的黏合。”

    耿岳笑:“抓重點啊!重點是,被熱水泡過、砸過的藤尖,好在哪里?”    “哦,這個啊,我想想,”郭超仁敲敲腦袋,“用熱水泡過了,藤尖就會變,像筆一樣;至于說為什麼砸……”    “對呀,為什麼是砸,不是剪?”    “我去,你這是打破砂鍋啊!”    “求真嘛!”    “那我問梁師兄?”郭超仁準備打字,卻又突然剎住,“算了,實踐出真知,我自己砸一砸不就知道了?”    耿岳也覺得不錯,二人便打定主意,要親自做一下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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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梁寬和他的高老師,耿岳有些好奇:“我在網上查了資料,這位高老師,不是一直在江寧大學工作嗎?怎麼會是梁寬的老師?”    梁寬比郭超仁大兩屆,他們都在上海上大學。

    “我們是考古系的,系里有一些課程缺乏師資力量,就會聘請兄弟學校的專業老師,來上一門選修課。”

    “哦,明白了。”

    “之前本來有一個教授金屬修復的老師,他辭職不干了,學校就想從江寧大學挖高老師過來,可是挖不,”郭超仁笑道,“就只能請他來救火了。

也就教了一年半,剛好就是梁師兄在的時候。”

    “難怪,原來有這麼個淵源。”

    “是啊,我修的是陶瓷修復,不過要是有機會的話,我也想跟高老師學一學。”

    正因為梁寬很高老師的眼,所以他主修了金屬修復,技很過,這也了他應聘上海水下考古研究所的一個特長項。

    耿岳沉默了一下,暗道:這個所里,每個人都有安立命之

有的擅長陶瓷修復,有的諳于金屬修復,有的會做船模,有的能檢測分……    而他,這兩年的時里,雖然學會了制圖,但還說不上是什麼專長。

    看來,革命尚未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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