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告一段落
謝珩說的這些話,城樓上只有謝淮安一人聽得懂,旁人聽了去,只會以為兩家住在一起的時候,曾經有過恩恩怨怨。
而謝淮安則是瞬間明白過來,為何謝珩年紀輕輕便武功高強,能上戰場,原來謝珩跟他一樣,也是帶著上輩子的記憶回來的!
「……」這樣就說得通了。
所以謝韞之才會一上來便喊打喊殺,憤怒地與他們斷絕關係,概因對方知曉了他們上輩子的所作所為……
想起上輩子自己殺了謝臨三兄弟,謝淮安止不住地慌,事到如今,已經有太多事離了他的掌控,讓起義的結果越發撲朔迷離。
眼下只能祈禱,這座布滿陷阱的關隘能夠抵擋住朝廷大軍。
「首領,別再與他們廢話了。」謝淮安眼神閃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道:「王敗寇,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大事能與否,就看今日一戰。」
的確如此,耍皮子是沒用的。
封隨月不再探究他們『一家人』之間的恩恩怨怨,清還難斷家務事呢,更何況他還不是清。
於是封隨月只是朝謝韞之等人喊話:「廢話莫說,有種便攻城來!某的人頭等你來取!」
「哎?」禛哥兒角度刁鑽:「這話的意思是表示喊話的環節我們贏了嗎?」
各位看著他,想說你這個關注點偏的啊……
不過確實是贏了沒錯。
「笑什麼?」謝韞之斜視著他們三個:「難道聽不出來他在激將我們攻城嗎?」
然後教育道:「敵軍如此有竹,說明道上定然布了不陷阱,下次遇到類似的關隘,你們要懂得防備。」
教育完孩子們,這才下令攻城。
「投石準備!」
投石?城樓上的人聽得都笑了,投石乃守城武,朝廷大軍停在那麼大老遠的地方,都不敢上前來,就算能費老勁將石頭投上來,恐怕也只有拳頭大小?
而拳頭大小的石頭來到眼前,已經是強弩之末,又有何殺傷力呢?
「哈哈哈。」起義軍的將領們都笑了。
隨後封隨月命令道:「弓弩手準備,只要他們敢上前來,便將他們紮刺蝟!」
除了弓弩以外,還有狼牙拍、木檑等守城武,是令將士們聞風喪膽的噩夢。
謝韞之這邊,已經做好了投第一火雷的準備,很快就能敵軍知曉,拳頭大小的『石頭』究竟有沒有殺傷力。
「放雷!」
「投!」
封隨月等人約聽到『放雷』二字,一時沒弄明白這是什麼木,是類似木檑的圓球嗎?
那也不足為懼……
正這麼想,邊忽然轟然響起一聲驚雷,彷彿就在耳邊炸開,連地都了三。
這是什麼東西?
眾人嚇得抱頭捂耳,只見雷響濃煙滾滾,好似真的從天上劈下來一道雷電般驚險。
然而這只是第一道,接下來還有無數道,隨著朝廷大軍的一次次投火雷,整個關隘口被炸得地山搖,塵煙滾滾。
巖石築起來的城樓也到了損壞,恐怕支撐不了太久矣!
朝廷竟有如此兇悍武,實在不是凡胎可以抵抗防,因此謝淮安等人早已嚇得抱頭鼠竄,連忙從到攻擊最多的城樓上下去。
而弓弩手們看見首領都跑了,加上城樓有倒塌的趨勢,也就跟著撒丫子跑了。
朝廷大軍見城樓上的弓弩手一跑,便開始向前推進,先小心試探陷阱,解決陷阱。
而後大軍蜂擁過關,追殺逃寇。
見狀,封隨月反而一喜:「敵軍過來了,不必再害怕那雷響,殺!」
兩軍一時陷混戰之中。
謝韞之等人從後面跟上來,目盯著諸小將領。
「我要謝淮安的人頭,誰也不許跟我搶!」謝珩霸氣發言,一柄長槍橫掃四方。
「哥哥給你開路!」禛哥兒吼道,哪裡放心讓三弟一人前去追擊謝淮安,他當然要一起上。
「還有我,別忘了我啊!」小王爺道:「咱們秤不離砣砣不離秤,並肩作戰我們強啊!」
眼看著三個孩子去追謝淮安,謝韞之舉目四,趕從人群中找人:「孟軍師何在!」
別人家的軍師都是在後方鎮守來著,唯獨孟化鯉一人,開啟了軍師參戰的先河,聞言空回頭應聲:「在!」
謝韞之也是打了一陣才回頭吩咐他:「你去跟著小王爺他們三個,一定要給我看好了,不得有毫閃失!」
這,孟化鯉頓時很為難,因為這個任務比上陣殺敵還要艱難。
但他還能違抗軍令不?
所以只能含淚答應:「是!」
他不地獄,誰地獄。
「三位小將軍,等等我!」孟化鯉道:「你們忘了帶軍師了!」
就在謝韞之分神的瞬間,一道寒襲來,正是前天與他過兩下手的鬼面將軍。
謝韞之已然知曉對方是個人,說實話,征戰多年,除了上一次那位夷蠻主外,他還是頭回與將軍正面對峙。
謝韞之自然沒有輕慢之心,相反還十分佩服,倘若對方不是反賊,他也很樂意與這般威猛的將軍共事。
可惜,卿本良將,奈何為賊。
他毫不留面地反擊回去,同時照例勸降:「爾等大勢已去,何不效仿陳將軍歸順朝廷,我可以為你向陛下求,爭取從輕發落!」
此時他並不知曉,面下的人便是真郡主。
而真郡主也暫時沒有揭自己的份,直到招架不住謝韞之的攻擊,這才氣吁吁地忽然開口:「謝韞之,我是真!」
真?謝韞之聞言稍微一怔。
正中真郡主的下懷,故意在這個時候自份,便是想趁著謝韞之分神之際得手。
然而低估了謝韞之的實力,對方都不必太專心,只需運用多年來養的戰鬥意識,便能輕易識破的詭計並反擊。
「……」真郡主見自己失去了先機,連忙一夾馬腹,趕逃跑。
力仍於巔峰時刻的謝韞之,哪怕十個也不能與之抗衡,跑才是上上之策。
謝韞之倒是想追,可惜他為主帥太過招蜂引蝶,在半道上就被別的對手絆住了去路。
「……」
等他清掃完邊的障礙繼續追擊之際,真郡主的影早已消失無蹤。
這是一場真正的廝殺,打得天昏地黑。
隨著朝廷大軍勢如破竹,令起義軍節節敗退,首領封隨月見勢不妙,立刻命令大家化整為零,各位帶隊逃跑。
好朝廷大軍不敢追。
不錯,天已經黑了。
謝韞之不確定敵軍會將自己的兵馬引向何方,於是下令窮寇莫追。
待休整數日,再舉兵南下不遲。
「各位將士們聽著!」謝韞之道:「經此一役,反賊已經形同一盤散沙,他們沒有反抗的餘地了,接下來我們一城一城地收復江山即可!」
平定南方只剩下時間的問題了。
「喔——」戰勝的士兵們聞言,紛紛舉起兵歡呼。
當然了,主帥這麼說,意味著戰爭已經勝利了大半,接下來不會再有大規模的拼殺了。
勝利是用戰士們的換取的,他們為了保家衛國,犧牲也很大。
若能不打仗,大家也很高興。
另一邊,小王爺一行人去追謝淮安,卻沒有追到,畢竟南方不是他們常混的地界。
說到底謝淮安才是嶺南的常客,他跑了也無可厚非。
「無妨,隨著我們掃南方一寸寸的土地,他們還能鑽進地裡不?」禛哥兒摟著弟弟的肩膀安道。
這仇,總歸是能報的。
「嗯。」謝珩一向自持是個年人,從不向二哥示弱,但這一刻他覺得,眼前的二哥跟上輩子的二哥重疊了。
不再是那個比他『小』的稚二哥。
「珩表弟,謝淮安究竟對你大哥二哥做了什麼?你這般生氣?」小王爺道,對他們兄弟的有些話語一向雲里霧裡,那不是重點,只是覺得很羨慕他們三兄弟的。
有的兄弟倆瞅他一眼,不答反問:「謝淮安該死難道需要理由嗎?」
小王爺一想也是,反賊死就死了,需要什麼理由。
「不需要!」
相比起他們年輕人的活蹦跳,一旁的孟化鯉就顯得蔫了吧唧的:「……」
好不容易才將三尊大佛安全護送回來,哎,比半夜去牛還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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