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問題,問住安謐了,尤其是最后的問題。
安謐垂眸緘默許久,才輕聲說:“我好的。”
好的麼?
可是霍曜怎麼敢相信?
他之前就知道,出孤兒院,雖然后來得馮家教養,不缺質,但是作為孤兒,就算食不缺,沒有親人,怎麼會好?
雖然依舊嫁給了秦雋,可之前那幾年的婚姻,也并不幸福。
他這一年多知道的,就經歷了各種磨難,生了個兒羸弱不堪,也……神失常。
可是這些,這些都不該是該經歷和承的啊,他們霍家的小公主,本該是最幸福的人。
可這些,現在到里,只是一句好的。
霍曜怎麼能不心酸?
安謐悲涼的笑著道:“對于我來說,能活著,就已經是很好了,我本該死了的,在二十年前的時候,我就……”
“阿妍!”
他疼惜又嚴厲的說:“不許再說這種話。”
安謐扯了扯角。
霍曜深吸了口氣問:“那其他的呢?當年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活下來的?這些年為什麼……”
安謐低聲打斷了他:“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
安謐垂眸斂去眼底的思緒,幽幽道:“我生過一場大病,高燒不退燒壞了腦子,小時候的事都不記得了,所以以前不是不想回家,不是不想相認,是我不知道自己是霍妍,前段時間被綁架,才依稀想起自己是誰,別的……都沒想起來。”
可是下意識的拳頭,出賣了的心緒。
霍曜看著,總覺得沒說的那麼簡單,好像在掩藏什麼。
可這麼說也很合理的解釋了他的問題,他現在太高興了,顧不上去多想。
霍曜喜不自勝道:“沒事,你能想起你是誰就好,別的都慢慢來,哥哥要馬上帶你回家,爺爺和爸爸現在都在家,他們這些年一直都惦記著你,要是知道你活著,一定很高興,還有媽媽,對了,還在醫院呢,不然我現在帶你去見……”
安謐僵了僵,突然應激一樣出生否認:“不是!”
霍曜聲音停頓,愣著看。
安謐盯著霍曜,憤恨的咬牙道:“不是媽媽,我不想看到,不是,不是……”
霍曜沒想到他剛提到霍夫人,安謐就激抗拒這樣,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他剛才高興的渾然忘了,霍夫人是安謐重傷的。
而那天,安謐是想要殺了霍夫人……
想到這里,霍曜突然覺脊背發涼。
他忙按著安謐兩邊肩膀,盡量好聲好氣的哄勸:“阿妍,你冷靜點,我知道媽媽之前為了霍思妍傷害過你,你怪無可厚非,但是終究是我們的母親,當年那場火災,傷的很嚴重,也因為失去你,大刺激失憶了,不是故意傷害你的,你……你別恨好不好?”
安謐扭曲的笑著,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毀容?失憶?呵呵,哈哈哈哈……”
“阿妍……”
安謐歪頭看著霍曜,詭異的笑著問:“呵呵……你以為我是因為那點傷害,才想殺的麼?”
“難道不是?”
安謐擰眉吸了口氣,思維突然有點,茫然道:“是麼?是的吧……反正就是該死,我就是恨,想要殺了!就是該死的!”
突然的歇斯底里,讓霍曜有點猝不及防。
站起來就憤恨嚷:“為什麼不死?我為什麼沒能殺了?不行……我要去殺了,我……”
一邊說著,還一邊作勢要去殺人。
霍曜趕攔住將抱著,慌聲道:“阿妍,你冷靜點,別這樣好不好?哥哥錯了,哥哥不該問這個,不該跟你提,你別這樣……求你了……”
可是安謐還是在他懷里用力掙扎,里不停地喊著要殺人。
秦雋本就在拐角那邊等著,聽到聲音立刻就過來了,手里還拿著鎮定劑,隨時準備給安謐注。
他料到,和霍曜相認,可能會緒激神失控。
現在狀態不穩定,總要備著。
他過來后,二話不說就給安謐注了。
安謐很快昏厥在霍曜懷里。
霍曜抱著昏迷的,仍于心驚駭然中,更加心痛難言。
秦雋要帶安謐回頌園,霍曜也跟著一起去了。
車上,霍曜坐在副駕上,盯著后座被秦雋抱著昏睡不醒的安謐好一會兒,才看向秦雋質問:“你早就知道了?”
秦雋低頭看著平靜的面龐,低聲道:“也沒有很早,昨天知道的。”
“昨天?”
“你不肯再為安生治療,我得告訴,知道了,就跟我坦白了。”
所以,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還不一定會袒份和他們相認。
霍曜想到這里,覺得有點酸楚。
霍曜心中五味雜陳,收回目低頭緩了口氣,道:“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能活著……”
秦雋喃喃道:“誰能想到呢……”
霍曜追問:“都跟你說過什麼?為什麼能活下來?明明當年我們都見到了的尸,尸和年紀型一樣,還戴著項鏈,怎麼會……”
雖然安謐說不記得了,可是現在想起來,當時的神,不像是真的都不記得。
秦雋道:“不肯說。”
“不肯?”
“嗯,我昨晚問過,很抗拒回答當年的事,讓我不要問,我怕被刺激到,也不敢多問。”
這點,剛才見識過安謐失控的霍曜,是有點深有會的。
秦雋突然瞇眼凝眉:“不過有件事很奇怪……”
霍曜當即追問:“什麼事?”
秦雋一時不知道怎麼說。
霍夫人還活著。
可是之前剛開始神失常的時候,曾說過一些瘋話,他們從中推測出親眼目的的媽媽被殺死,一尸兩命,被刺了八刀……
可是霍夫人只是被火燒傷,沒有過傷。
他捋不清楚這些。
更奇怪的是,恨霍夫人,恨得要親手殺了霍夫人,那天要不是被葉繁繁及時攔住,真的會殺了霍夫人的。
所以,這里面到底有什麼?
霍曜見他不說話,追問:“到底是什麼事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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