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牽強地扯了扯角,扯出一抹自己都覺得奇怪、也讓凌薇看了皺眉的笑。
怎麼想?
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想合適。
如果沒有昨夜爺爺的一番懇談,大概率會順著安這條線追下去,直到薄宴淮同意離婚為止。
但現在嘛,覺得爺爺說得對,安配不上薄宴淮,所以即使心意已決,也得要找個和差不多的人去替代安為薄宴淮的新歡。
“噗——”凌薇正在喝的一口水噴了,手了安凝的額頭,“你腦子沒發熱吧?”
安凝腦子清楚思想堅定,捧著凌薇的臉親了一口:“魔怔是魔怔了點,最起碼是個方法,得讓薄宴淮看看,他的世界一片明,犯不著在我上浪費力浪費時間。”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凌薇還是覺得此刻的安凝就像已經跳世俗了,那心態超然得,都不像是當過薄夫人的人:“你確定嗎?一是確定你的心對他再沒有了,二是確實這麼做不會搬石頭砸自己腳嗎?最關鍵的是,你上哪兒找一個和你條件相當的呢?”
安凝這個念頭冒得是很驚悚,通常下人鉤子是為了得到什麼。
薄宴淮對夠大方,有錢,也不想要房子,更沒有什麼把柄落在薄家,是為了什麼?
純粹的自由?
不管為了什麼,這招好像都還不錯耶,安凝佩服自己的智商,怎麼能想到這麼妙的招。
腦子里正放空幻想著薄宴淮另覓人,兩人好聚好散離婚的場景,安凝就止不住傻笑。
“喂!你想什麼呢?”凌薇看著傻笑的臉,比冒出這個念頭還覺驚悚。
還沒離婚的老婆要親自給老公找第二任,這個事,怕也只有安凝這種看破塵念的人才做得出來了吧。
“別說,我還真想到一個人,比薄宴淮大幾天,他一直姐姐。”
“姐姐?那不是倫嗎?”
“當然不是真姐姐了,只是一個大他幾天的,他禮貌稱呼的是姐姐。”安凝至今記得,那是他們結婚前一晚,薄宴淮出去參加單派對,冒冒失失的去找他,正好撞上一個酒后摟著薄宴淮在進行酒后表白。
那時候,安凝站得遠遠的,看著薄宴淮被眾人起哄說,既然舍不得,就干脆換新娘得了。
那時候,薄宴淮邊沒人認識,他們結個婚結的神神的,要不是知道薄家一直有一個薄夫人,兄弟們都懷疑薄宴淮是不是有結婚妄想癥。
后來,安很熱心地告訴,那是薄宴淮的青梅竹馬,大他幾天,很俗套的劇,中間因各種原因分開,再見面時,他已經要結婚了,改變不了結局,只得帶著傷痛和憾遠走他鄉。
安還熱心地告訴,人名溫斯,典型的白貌大長,家背景職業不太清楚,只知道是薄宴淮最初的白月,包括薄宴淮對安好,也是因為安上有點溫斯的影子。
如果是這樣的話,現的人選有了,那還差什麼?
希來得太快,安凝一時還沒什麼心理準備:“師姐,能不能幫查個人。”
“誰呀?”
“溫斯,一個可能會讓薄宴淮點頭離婚的人。”
凌薇雖然不太認同安凝如此瘋狂的做法,但如果能幫助安凝徹底解,也不介意安凝瘋狂點。
霍垣所在的鄰市和本市距離不過三小時車程,回來時,已是傍晚。
“干杯!”
霍垣這次滿載而歸,一張臉笑得合不攏,三人坐在餐桌前,舉起手中裝滿果的杯子,在餐桌上空杯。
“這次去了久的,怎麼樣?”安凝有些害怕跟霍垣談,在話題伊始,就準備往公事帶。
“還行,目前新香已經制作完畢,我趕著回來就是和你們商量一下,這款香的名字和包裝該怎麼辦,這個你們生比較在行,凌薇,這件事是江煜在負責,要不要上他一起?”
凌薇突然想起什麼,扶額:“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我坐在這里,除了東份,還有一層是艾維爾的調香師份呢,害,先吃飯吧,吃完我再問他。”
安凝現在就喜歡和師兄師姐聚在一起,有什麼話題都可以敞開了聊,除了回憶往昔,都會以公司發展前景為主要共鳴,一頓飯下來,熱熱鬧鬧的,誰都不會破壞氣氛,說一些不利于團結的話。
但就在安凝胃口正好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出現在餐桌旁。
“老婆。”
這兩個字一出,不用聽聲音都知道來著是誰了。
“你不想回家,原來是在跟朋友吃飯?”
其實薄宴淮是想問,不回家的日子到底過得多滋潤,盡管他很清楚,越是這麼多事,安凝越厭惡他。
憋了半天,看了半天,最后卻只能這麼干的說話。
“薄總?這麼巧?”
安凝抬頭,目譏誚。
問,誰曾公開見過薄宴淮這麼一副如所見的狼狽又憔悴的失模樣?
答案應該是沒有。
他向來都是殺伐決斷的,對外總是一張冷冰冰的臉,看誰都仿佛有仇,現在,居然變了一個怨男,用的眼神在期待回家?
呵,安凝不知道一個孩子對薄宴淮到底有多重要,還好薄宴淮是獨子,不然,就是一門巨狗的豪門爭產事件,而的孩子,毫無疑問,會為薄宴淮奪產最有利的棋子。
但薄宴淮種種行為,實在讓費解,他是不是想得到老爺子的什麼,或者他還缺什麼?
薄宴淮不讓步?不妥協?不重要,他怎麼想對安凝來說無關痛。
“怎麼了?薄總沒長眼睛不會看嗎?”安凝瞭他一眼,開口就是不想掩飾的嘲諷,“哦對,是我失算了,薄總到這種地方來,總不能是來吃飯的吧?怎麼,薄總是想把這家店買下來?”
話里的火藥味幾乎可以炸掉這個原本溫馨的用餐現場。
“你不用這麼含槍帶棒,”薄宴淮最近在慢慢適應安凝犀利的語氣,但請容他再多些時間適應,躊躇了半晌,才說了一句,“你們這桌……我去買單。”轉往服務臺走去。
“不不不,這不合適,”霍垣快步上前攔住薄宴淮,“薄總太客氣了,今晚是我請兩位吃飯,不能占你的便宜,薄總若是有心,改天再好好表現你的心,但絕對不是今晚。”
霍垣無心戰斗,語氣間確是寸步不讓,拿出手機,點了結算。
“叮!”地一聲,。
“霍總這話錯了,我請我自己的老婆吃飯,再順帶請我老婆的師兄師姐吃飯,怎麼算是占便宜呢?”在安凝面前,薄宴淮負罪心中,能忍則忍。
但對霍垣,他可沒有忍耐的必要。
“那是當然,但是薄總別忘了我也是在請我的師妹和師姐吃飯。”霍垣話里藏針,“可不僅僅是你老婆。”
這句話幾乎是上了薄宴淮的心尖子上。
他好不容易才緩和過來的頭又劇烈疼痛起來,但是他不太確定是真正頭痛,還是來自心里巨大的脹痛。
他不由得將目轉向安凝,試圖從那里獲得一溫暖。
在他的記憶里,安凝永遠包容他,他,理解他。
但是,從安凝變的那一刻開始,他的期盼好像都是在一廂愿,就像幸運神不會永遠眷顧一個人,安凝這次站在了他的對立面。
“薄總沒其他事的話,請回吧,我只是在進行正常的社活,如果你非要對我進行一些莫須有的揣測,那就免開金口。”
此時的安凝渾豎刺,想起以前的薄宴淮,可沒詆毀,只是以牙還牙而已,不過分。
安凝抓了手里的果杯,如果薄宴淮強制,會毫不猶豫潑上他的臉。
薄宴淮腦袋炸痛,但最后一理智還是讓他忍住了即將口而出的怒吼,放低聲音道:“如果我現在走的話,你晚上可以回來嗎?我有事找你。”
安凝抬頭,才發現餐廳里好像早被薄宴淮清場了,偌大的場子,只有他們一桌,且,清得連服務員都沒有。
“別看了,早就被屏蔽在了。”半個小時前,安凝和霍垣聊得正歡時,凌薇就注意到服務員在相繼疏散顧客,但這里沒失火也沒鬧災,覺得奇怪,也沒多事。
直到餐廳只剩他們一桌的下一秒,看到幾個保鏢簇擁著薄宴淮走了進來,才恍然大悟。
凌薇可不怕得罪人,對一個早就實現財務自由的人來說,該而出時就得而出,起朝薄宴淮手:“薄總,你好,久仰大名,一直都想著能找個機會認識您,沒想到卻是在您理家事的不太方便的場合,不過,拋開你我各自份,我是安凝的師姐,也是現在為數不多的家人,我覺得我有權參與你們的糾葛。”
兩人合掌相握,就只是手掌跟他挨了一下,凌薇就被薄宴淮手掌傳來的靜電電到。
條件反般猛地收回手,再抬頭時,薄宴淮正對語笑嫣然。
雖說只是禮貌,但這一下子就得凌薇這種單多年的人心跳加速,簡直全的都在抖。
長著一張人神共憤的臉就算了,還這麼電力十足,不得不承認,有那麼多人趨之若鶩的想當薄夫人的機,確實立。
這個男人放起電來,不得了。
凌薇就想不通了,這麼能電的男人,是怎麼電得安凝心如止水的?
安凝和霍垣也才發現,餐廳被清場了,準確的說是被包場了。
在凌薇上前理論時,霍垣穩著沒。
凌薇在看清薄宴淮這張讓都有些控制不住心慌的臉時,強人本立馬跳了出來:“說的好聽點,是薄總想在一個無人打擾的環境里哄回離家出走的妻子。”
近他一步,視道:“說的難聽點,薄總是不了從前呼來喚去的人突然之間叛逆了,為了挽回你那可笑的自尊,迫不得已,你低下你高貴的頭顱來求和,為的依然是你那可笑的自私又自利的心態,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安凝低頭笑了一下。
不愧是凌薇啊,懟起人來永遠能一即中。
一個小時前。
安凝在和霍垣、凌薇僅僅是一頓普通的晚餐桌上,久違地笑了,那種笑,燦爛,,一如從前,可面前的人,卻不再是他。
保鏢將照片送到薄宴淮手里時,他剛剛結束完一個棘手的會議,整個會議室都因他的低氣而安靜得可怕。
可他卻走神得不像話,他在想為什麼不回家,的種種行為是不是在預示著什麼。
但即便總裁再怎麼走神,也沒人敢抗議。
直到他越想越不對勁,直接起走人。
剛出門就聽到背后鵲起的吐氣聲,他再一回頭,所有人又恢復安靜,恢復莊嚴,那一刻,他忽然想通了一些事。
再看到照片上活潑開朗、笑口隨開的安凝,心中艱,指腹就那麼不由自主地在臉上挲。
安凝天生自帶高值,再那麼顛倒眾生地一笑,就仿佛一劑神藥,能治愈他所有的不開心。
再一想到那麼好看的笑臉面對的不是他,薄宴淮心里確如凌薇所說的,很不是滋味,有負氣,有不甘,但更多的是在事還沒演變到一發不可收拾前,盡量挽回。
兩廂僵持的氛圍實在尷尬。
薄宴淮再這麼下去,遲早變國人盡皆知的紅禍水,安凝可還想流芳百世呢。
“行了,我們散了吧,”安凝起,面向薄宴淮,“我跟你回家,正好,昨晚爺爺跟我說了一些他的心里話,我覺得你我的關系再這麼拖下去也沒用,是該好好談談了。”
告別霍垣和凌薇,安凝在回家路上全程無話。
薄宴淮專注開車,盡量保持車的平衡,不敢出一紕,他為這樣的自己到很可悲,這種缺魂丟心的日子委實難熬。
今晚,家里沒人。
安凝一進門,就被人從背后撲個滿懷,后傳來曾經最貪的香,還有撲面而來的酒氣。
“你……”
“停好車喝了兩口,酒壯膽嘛!不然,我怕我沒有勇氣面對你。”
這樣的一問一答有意思。
安凝掙他的懷抱回頭,看到薄宴淮眼神迷離的眼,和一張有些膽怯的臉。
他又送上一個擁抱,手錮住的掙扎,炙熱的呼吸噴灑在頸間,引得安凝一陣栗。
他開始吻。
烈酒剛進腹,里還殘留著濃郁的酒味,被他親到的瞬間,安凝胃翻涌,直作嘔。
一把推開薄宴淮,但薄宴淮沒有停下,反而將雙手固定在后,再次欺而上。
安凝雙手被束,加上力量懸殊,心中一片悲涼,狠狠地一口咬在男人上,男人最終還是停了下來。
“安凝,你是我老婆,這是夫妻義務!”薄宴淮也不知道為什麼控制不住自己,明明他應該懇求,多說些好話,可就是忍不住想擁有,幫恢復些記憶,是屬于他的!
她愛他,愛入骨髓。但他於她除了陰謀就是欺騙。原來,在他心裡,最重要的那個人,並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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