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南衍睜眼就看到坐在旁邊不遠的陸余,心底微微松了口氣。
還在。
不知道為什麼,有在邊,他就到格外安定。
見他醒了,陸余走到他邊,指了指旁邊的飯菜:“給你留的,還熱著呢,他還沒醒來,我就沒你。”
“嗯。”
厲南衍下床洗漱吃飯,隨口說道:“他酒中毒很嚴重,撿回了一條命,但虛弱的厲害,沒那麼輕易醒來的。”
陸余也無奈地嘆了口氣。
或許是飯菜的香味刺激到陸淵,兩人說完話沒多久,他便悠然地睜開了眼睛。
刺眼的白。
陸淵使勁兒地了自己的眼,確定鼻子中聞到的是淡淡的酒味道和食的香氣,他這才苦笑了聲。
原來他沒死。
“醒了。”
陸余快步走到他邊,“現在覺怎麼樣?要不要醫生?”
聽到的聲音,陸淵轉頭呆愣愣地看著,呆滯空的眸子瞬間恢復清明,臉上頓時掛上了苦的笑容。
他算是地府繞了一圈,醒轉回來,竟然是陸余在他的邊。
而姜佩佩和陸輕雅那兩個寄生蟲……
陸淵狠狠地甩了甩頭,聲音苦而飄忽:“沒想到最終是你,還念及我是你的親人。”
話音落地,陸余的眉頭皺。
沒說話,沉默著看著他,陸淵角的苦弧度再次擴大,聲音滄桑:“以前我被豬油蒙了心,因為對你母親的憎恨,導致你的年過得十分悲慘。”
“等最后我才發現,姜佩佩和陸輕雅不過是兩個寄生蟲,陸氏集團轟然倒塌,我跟著一無所有,們就直接不見蹤跡,狠心帶著東西離開,和們相比,我對你不好,你卻不離開我,兒,父親對不起你。”
陸淵渾濁的眼眸中滴下了兩大顆眼淚。
他輕聲懺悔著,陸余在旁邊皺眉聽著,心中不為所,面容清冷。
過去的悲慘,豈能是他三言兩語可以解釋清楚的?
當時他偏心姜佩佩和陸輕雅,看到自己這個前任妻子生下的兒就能想到前任,對拳打腳踢,喝醉了也罵。
但有陸老爺子在,好歹能吃飽飯,才不至于出事。
后來他娶了姜佩佩,有了陸輕雅,更加不將放到心上,如果不是陸老爺子堅持,他還要聽他父親的話,連學都上不。
等再大了點,自己能打工掙錢了,才有了新和麗的裝飾。
都是自己掙來的。
的苦難和磨折,他沒資格評論,也沒資格懺悔。
“兒。”
陸余不說話,陸淵再次喊了聲,將從沉默中醒,認真的看著:“我知道說這麼多都沒用,但我想告訴你,這次生命是你和厲南衍給的,以前是我錯了,對不起,至于余生,我再也不想當混賬了。”
話音落地,陸余依舊沉默著沒說話。
不想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過去的痛苦不想輕易原諒他,也不能原諒。
厲南衍在旁邊一直看著,走過來輕輕拉住了陸余的手。
的手很冷,似乎還在微微發抖,他有些心痛的將攥,用自己的溫度給力量。
“不要難過。”
他低低的在耳邊說道:“都過去了,你還有我。”
陸余輕輕嗯了聲,清亮的眸子再次看向了陸淵。
“我和你之間的事不必提了。”
認真地說道:“南衍有事找你,你和他說吧。”
隨后陸余直接走到了不遠的病床上坐下。
的態度很明確,不想再聽陸淵所謂的懺悔,陸淵苦地笑了笑,看向了厲南衍。
不怪的態度不好,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他自己自找的。
厲南衍始終在觀察他,見他那渾濁的眼睛中著滿滿的滄桑,連帶著眼神也格外的蒼老,輕輕呼了口氣。
看來他是真的知道懺悔了。
陸淵的眸子中都是失,厲南衍干脆直接開了口。
“這次我可以選擇相信你,也可以將你當作我的岳父,但請你將葉晚秋的事告訴我們,說清楚。”
“真的?”
陸淵仿佛被注了力量般,眼眸都亮了起來,看看厲南衍那嚴肅冷酷的面容,想到他剛才說的話,又沉默了下去。
葉晚秋的事啊。
興的勁頭過去后,他低聲地嘆息道:“我不騙你們,我是罪惡的,葉晚秋的真實份,我也不清楚。”
厲南衍和陸余震驚地看著他。
“怎麼可能?”
陸余忍不住口而出:“如果你連是誰都不知道,怎麼會和生下來我,我是你們兩個的孩子啊!”
看著那圓溜溜的眼睛,面容上還依稀看得到葉晚秋的影子,陸淵使勁兒地了眼睛,輕輕點頭。
剛才他將眸中的淚花去了。
“我真的不知道。”
他沉默了下,輕聲解釋道:“雖然有了你,但我不知道是誰,當年是我父親,也就是你爺爺將從北方帶回來,頭上了重傷,誰都不認識,連自己的份也想不起來,仿佛失去了記憶。”
“完全記不起來過往的,就留在了陸家,你爺爺雖然沒明說,但在我眼里就是未過門的媳婦,當時我很貪的貌,癡迷,狂熱的對好,追求,希能讓徹底上我,做我的妻子。”
說到這里,陸淵徹底沉默了下去。
這段記憶是他印象中和葉晚秋比較好的日子。
雖然葉晚秋始終沒接他,但他能守在的邊,看到笑,看到沉思,他為做很多事,也接他的好。
一切都是那麼平靜順遂。
如果沒有后來的事,其實他們就這樣過下去也不錯。
他不接著說,陸余和厲南衍對視了眼,厲南衍沉聲催促:“后來到底怎麼樣了?”
后來。
陸淵被他的聲音震醒,打了個激靈,隨后眼神開始迷離起來。
“你們真的要知道全部?”
“對。”
厲南衍冷然說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葉晚秋什麼份,你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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