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放心,我已去陛下面前請過罪了,往后兒子就陪在你邊,替你老人家養老。”不等晏侯爺反應,一把松開他,轉疾步走向一旁,翻上了周清的馬匹。
馬蹄子揚起一片塵埃,人都瞧不見了,晏侯爺才回過神,后知后覺地罵了一句,“不敗家,老子就燒高香了,還要你養老......”
轉頭去找周清。
哪里還有人影。
晏侯爺:......
喚來一旁阿福,肅然吩咐道:“派人去邊沙打探一下消息,查查到底發生了何事。”
—
半個時辰不到,白明霽便到了大理寺。
如今雖已立了案,暫且只是嫌疑人的份,定罪前,的行能不能自由,全憑岳梁一句話。
下了馬車,岳梁徑直把人帶到了后院門口。
早上一起來便去了衙門,一堆的人和事還在等著他,岳梁沒跟著進去,腳步立在了門檻外,“先等會兒,我稍后就來。”
白明霽點頭,“好。”
因母親的死,幾乎了大理寺的常客,對這里算得上門路。
大理寺煞氣重,尋常員除了當差的時辰,不會在此停留。
岳梁不一樣。
吃喝住行都在這兒,連家都安在了府上。
白明霽有些日子沒來了,順著后院的長廊一路往里走,到了一小院前,門口的丫鬟見到,面一喜,笑著迎了上來,“大娘子來了。”
白明霽點頭,問道:“老夫人子還好嗎?”
丫鬟一面將往里領,一面回著:“好,就是時不時惦記著姑娘。”
岳家原本也是京城里的世家,后來岳家家主犯了錯,被岳梁大義滅親,親手將人送到了斷頭臺上。
陛下看中了他的忠誠和狠決,封他為大理寺卿。
如今家中只下剩下了這麼一位老母親。
先前家中倒是有個妹妹,可惜早年落水死了,老夫人自那之后便得了心病。
老夫人頭一回見,便把認錯了自己早死的兒,那時有求于岳梁,抓住了這個機會,將錯就錯,時常過來孝敬老夫人,陪聊天,替胳膊,日子一晃,過去了一年多,倒也了習慣,隔上一段日子,還是會來。
岳老夫人正坐在木幾前晾著香片,見來了很是高興,招呼進屋,把手里的一塊香片遞給,“閔兒,香不香?”
閔兒是岳家姑娘的閨名。
白明霽接過來,湊近鼻尖聞了聞,抬頭迎上老夫人期盼的目,彎一笑,點頭道:“嗯,香。”
老夫人笑得更開懷了,“喜歡嗎,喜歡你拿去用。”
“多謝老夫人。”
“這還有呢。”岳老夫人轉頭捧出了一只大匣子,里頭滿滿全是香片,“你再挑挑,有喜歡的,都拿去......”
“好。”白明霽挨著坐下,“老夫人腳還會脹痛嗎。”
“整日閑著,哪里會痛......”
白明霽選完香片,蹲在跟前替了一會兒腳,見躺在椅子上慢慢閉上了眼睛,便拿了一件單薄的褥子替搭在上。
一回頭卻見岳梁正立在院子里的梨花樹下,不知他是何時過來的,白明霽愣了愣,走出去問道:“大人忙完了?”
岳梁點頭。
白明霽便問:“阮嫣的尸到大理寺了?”
“嗯,這就帶你過去。”兩人腳步上了長廊,注意到手里著的香片,岳梁溫聲道:“不喜歡,扔掉便是。”
白明霽回頭,順著他目看向自己的掌心,笑了笑,“還香。”
“過于濃,不適合你。”
白明霽當沒聽到,將其放進了腰間的荷包,“老夫人的一片心意,不能辜負了,我拿回去焚。”
沒想到很快派上了用場。
尸首過了一夜,味兒已散了出來。
岳梁看著遲遲不上前來的腳步,著白布一角,最后再同確認一回,“當真要看,不怕?”
白明霽點頭。
活人都不怕,還怕死人不。
可當岳梁掀開白布,白明霽才知道他所說的害怕是何意。
尸首昨夜白尚書親自洗干凈,此時還是能瞧見口那些猙獰的傷口,皮外翻,周圍的皮已了紫。
“統共七刀。”岳梁瞧了一眼臉,重新蓋上了白布,緩聲道:“照刀口的深度來看,對方應是悉的人,是在毫無防備之下,從正面刺。”
如此說來,白楚拿到的那塊玉佩,是證不假了。
岳梁抬手指了一下門口,示意先出去,邊往外走邊道:“那日你我遇到后,白尚書將其安置在了一離白府不遠的院子,這幾日統共見了三個人。”
大理寺查案,白明霽從不懷疑其能力,倒也不意外,只怕見的這些人,都是白家人吧。
果然,岳梁道:“一個是三娘子白楚,一個是二夫人,另一個則是白二公子白星南。”
白明霽沒料到其中竟沒有白之鶴。
“三娘子白楚,頭一日便去過院子,呆到午后人離去,第二日夜里再去,便在屋發現了阮氏的尸,這期間,二夫人去送過一回裳,二公子白星南運了幾口箱柜到院子,也就是在死者遇害的當日,三人都進過屋。”
如此一來,二夫人和二公子最有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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