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棠剛離開,后的洪五紫府鼓脹,褐黃皮被撐半明,一個模糊的影在皮下走。
“放…大爺…出去!”
“哪來…的混小子,還敢…困你…爺爺”
斷斷續續的聲音立刻引來眾人目,洪五連連擺擺手,指著自己眉心:
“活了!”
“師尊,那家伙醒了。”
洪五微微一低頭,紫府出一道紅,送出了一個人。
鐵棠臉一喜,沒想到文覺淺竟然真能覺醒前世宿慧。
“文兄來得正好!”
“誰?誰?”文覺淺四下打量,時不時又看向自己雙手,突然間嚎啕大哭。
“我的修為~我的仙力~我要死了~嗚嗚嗚……”
“哈哈~文兄,你已經死了一遭,又有何懼哉?”鐵棠大笑,走過去一掌拍在他肩膀。
文覺淺吃痛,眼皮眉到一:“疼疼疼疼……文爺逆活第二世了麼?”
“那你可想多了。”
花費小半時辰時間,鐵棠將妙善超、殘魂轉世,以及當今天下格局,包括太莘稱皇等事,一腦告訴了文覺淺。
“文兄,我如今焦頭爛額,正是忙不過來的時候,太需要你助我了。”
文覺淺兩手按住左右耳朵,連連搖頭:“太多了,太了,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都詠歌見狀,微微有些不滿,當即就要開口。
不過文覺淺卻繼續說道:“雖然我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不過你要我做的事……絕不是問題!”
“我相信你,香香之事……就拜托你了!”鐵棠面笑容,拍了拍文覺淺,又看向其他人。
“以后這邊諸事,便以文兄為主,讓他來安排。”
“師尊……他靠譜麼……”謝飛與都詠歌,都有些懷疑文覺淺的能力。
“放心,他做這些蠅營狗茍的事,可比你們有經驗多了。”
“你這是造謠!污蔑!”文覺淺氣得渾發抖,剛要上前與鐵棠爭辯,卻見他搖一晃,已經消失在原地。
“我的大虛空!!!”
文覺淺蹲下,猛猛捶地,他的修為實力暴降,已經無法使出這等遠古大神通。
……
有文覺淺給柳香香造勢,圣都這邊鐵棠總算可以放下心來。
現在最大的麻煩,無疑就是運城登基的太莘。
他一邊趕路,一邊在思索有沒有對付的手段。
“到底是誰在邊相助?”
“右相說那人不弱于他,龍鎮也說是一位了不得的人,這樣的評價已經很高。
難道會是酆都大帝麼……不可能才對。
我見過太莘,以的氣度,理應不會甘做一個傀儡人皇。
可惜啊~
時間還是太太了,本不給我息的機會。”
鐵棠思索間,腳下已然越了萬里之距,在白云蒼狗中穿梭,旁罡風陣陣。
驀然。
一道悉的氣息從下方遠傳來。
“是他?”
“他怎麼會在此地……”
到故人危機,鐵棠暫緩神通,一腳邁虛空,一腳邁出,已然來到那人旁。
“燕侯這是又惹了哪個對手?”
燕飛宇渾跡斑斑,手中長戟斷了一半,披頭散發,此時聽到聲音傳來,嚇得反手將斷戟了過去。
鐺~
鐵棠出兩指,穩穩當當夾在戟把之上,隨意一挑,一敲,斷戟如同神箭激而出,朝著后追來的大妖去。
“這種手段……”燕飛宇已經緩過神來,且認出了鐵棠,但還是為之到震驚。
“鐵棠……小心,這廝不好招惹!”
嗖!嗖!
斷戟化作流,狠狠撞在那頭發雄渾的大妖上,卻并沒有造多傷勢。
這頭大妖長著三頭狼首,軀如獅,是鐵棠本不認識的任何一種妖族。
最關鍵的是……
此妖竟然是一位仙皇九重天的大圓滿仙皇!
它上的氣息無比醇厚、濃郁,就像是沉淀了數十萬年的酒,散發著極為恐怖的氣息。
“嗯?這樣的氣息……比我都還要接近超之道,怎麼可能還沒邁超?”
鐵棠出一步,擋在博文侯燕飛宇前,直面那頭狼首獅妖。
“你是……歸墟出來的?”
三頭狼獅將彈飛在地的斷戟抓起,放左邊的狼首口中,哐當哐當咀嚼起來。
正中的狼首吐人言:“圣尊,我在歸墟見過你,把此人給我,你我當作沒有見過。”
同為仙皇,三頭狼獅也知曉鐵棠的真實份,可它在此時此刻并沒有毫畏懼。
正如鐵棠所見,它距離超已經不是一步之遙,甚至也不是半步超,而是整個人都已經進去,只留下一發在超之外,且偏偏它還故意停留,并沒有選擇道。
盡管不知為何,但這三頭狼獅的實力,毫無疑問已達仙皇巔峰中的巔峰。
而且它承認了自己的份,也代表它是遠古百強種族之一,天賦資質也是無比強大。
面對這樣的對手,鐵棠當然也不會畏懼。
他心中還有疑。
明明剛剛不久前,自己才親耳從龍鎮口中聽到,除了龍鎮自己之外,其余歸墟的妖族并不會出世。
這才過去多久?
自己剛出門,就見了一個。
難道是龍鎮在騙自己?
這種可能……按理說幾乎沒有,也沒必要。
因為太容易揭穿了。
事后暴出去,丟的也是龍鎮自己的面子。
以龍鎮高傲的姿態,絕不會在這種事上糊弄自己才對。
“鐵棠,它是妖族,剛剛在屠城吃人,我看不過眼,才出手阻止……”博文侯燕飛宇在一旁解釋。
“什麼?”
鐵棠又驚又怒,心中還有些發涼。
只因他不確定……歸墟中那些至強妖族,是只有這三頭狼獅出來了,還是其他種族也蜂窩而出?
若是后者,那未免太過可怕!
三頭狼獅聽了博文侯的話語,當即呵斥反駁:“你放狗屁,那里是我族祖地,我只是要回我自己的地盤,其他人上來阻止,我教訓一下他們罷了。”
鐵棠眉宇皺得更深了。
他正展開天眼,觀察下方遠城池的狀況,卻突然察覺到三頭狼獅了。
它四足踏云,迅如奔雷,眨眼間就帶著厚重腥氣來到邊,探爪直取燕飛宇。
“慢著!”
鐵棠兩手搭了上去,以更為強大的之力,強行讓三頭狼獅緩了下來。
可還不等他理清狀況,一厚重尸氣卻從后飄來。
轟隆隆!轟隆隆!
一副巨大的石棺憑空出現,將鐵棠整個人都收了進去,隨后燕飛宇七竅流,一霸道、恐怖的神力自他涌出。
哐當~
石棺合攏,棺槨封鎖。
無數制、符文一瞬間遍布四周,將石棺刻得麻麻。
“這下是真得罪他了!”燕飛宇嘆息一聲,將石棺變小,托到手心,走到三頭狼獅面前。
“將他放逐虛空,越遠越好,不要讓其他人能夠輕易找到他。”
此時的三頭狼獅,哪里還有半點之前的兇煞之氣,它神平靜:“你暴了份,我也了因果,若他回來……”
“放心,真剛剛親自降臨施法,鐵棠沒個百八十年,不可能破棺而出。
就算他出來……
在茫茫無盡的混沌虛無之地,他也找不到回這里的路了。”
三頭狼獅疑道:“他若邁超,遲早能夠回來的。”
燕飛宇神復雜,整個頭顱幾乎都被痂覆蓋,顯得有些猙獰恐怖。
“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或許等他回來之后,各方格局已定,他縱然邁超,也改變不了什麼了。
多說無益,你快走,遲則生變!
記住。
一定要從歸墟終點將他流放,只有在那里,才是真正的混沌虛無,能了斷世間一切因果、蹤跡。”
“我理會的。”
三頭狼獅也不多說,四蹄舞,瞬間就破虛空。
……
黑暗中,只有黑綠尸氣漂浮,不見一點亮。
這些邪尸氣極為凌厲,也帶有濃烈毒,尋常修士但凡吸一口,不出一時三刻就要暴斃,化作僵尸。
不過這些東西,自然傷不到如今的鐵棠。
他被困在石棺之中,里面自天,顯然也并非是普通的棺槨,而是有心人特意打造,專門拿來抓拿自己。
“博文侯…燕飛宇…龍蠶九變……沒錯!我沒記錯,也沒看錯,絕對是他本人。
可你……
為何要害我?”
鐵棠心中涌起一悲傷,自己又失去了一位朋友。
剛剛那一瞬。
絕不是燕飛宇這位仙神霸主該有的實力。
這副石棺,也絕不是他能打造出來的事。
可這些都不重要了。
燕飛宇既然對自己出手,就做好了與自己為敵的準備。
那麼。
在當年。
他是故意接近自己,還是一切都是偶然?
鐵棠都不愿去細想,他害怕答案會讓自己失。
砰!砰!砰!砰!
一拳接一拳,一掌接一掌,鐵棠在須彌間打出萬千重攻勢,始終無法撼石棺多。
此地仿佛是天然的枷鎖囚籠,能夠吸收一切力量。
哪怕是自己這樣的仙皇,也很難很難打穿。
鐵棠停下攻勢,打量四周,摘取了石棺的因果氣息,與自因果網相連。
“打造這副石棺之人,必定是超無疑,此棺已經相當于是極道神兵了。
天下間在棺材上,有這種造詣的人……王亥?
他沒那個能力!
那只能是你了——
井軒!
《生生不死經》,萬千化,一不滅,永世長存,燕飛宇也是你,三頭狼獅也是你。
當年那位趕尸人……也是你!
嘖嘖嘖……
原來都是你啊!”
當鐵棠想清楚這一切之際,三頭狼獅也來到了歸墟終點,用力將掌心的小石棺狠狠扔到了前方無盡黑暗之中。
“走吧,走了就不要回來,也許對你來說……不在這里,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石棺一經飛出,立即消失不見。
在無盡蒼茫的虛無混沌,在這連時之力都為之扭曲的歸墟終點,一副棺材的出現,并不能引起任何的波瀾。
無論它里面裝的到底是誰!
噔噔噔……
一位死去的執念化路過,看到石棺橫在路中,忍不住上前踢了一腳。
接著又有一位躲在暗的詭異存在接力,將石棺踢向了更深更遠。
也有人嘗試打開石棺,卻無功而返,最終結果就是一腳大力。
嘭嘭嘭……
不知多執念、黑暗面起了玩心,將石棺送向了無盡遠方。
在棺中的鐵棠,約約察覺外部壞境有了驚天變化,但他也猜不到自己已經來到了歸墟終點。
甚至在此時此刻,早就不知到了何方、何。
“縱然是極道神兵,也不可能困住我!”
鐵棠幾番嘗試,大抵清了石棺底細,其本的材質、威能,并不足以鎮自己。
真正厲害的……還是石棺外圍,有許許多多不知名的力量在阻擋一切。
“天下間的破之法,當屬修羅斷獄指為最,天下間的穿梭之法,也當以大虛空為首。
這兩個法門,我都會。
可惜,也都沒達到最深之。
畢竟,這兩個法門,都不是我開創。”
法到困時方恨。
鐵棠此刻面臨的況,便是如此。
“既然如此……那沒辦法了,只能以蠻力破之!”鐵棠深吸一口氣,盤膝坐下,逐漸將自狀態調整到最佳。
井軒這位幕后黑手,縱然算計的最多,最高明,他也決計算不到自己的正統之。
仙皇巔峰都打不破的石棺,也并不是無解。
鐵棠站起來,雙眸冷漠無比,周氣息節節攀升。
再進半步!
九重天大圓滿的巔峰仙皇,再進半步,毫無疑問,便是那至高無上的超之境。
鐵棠的極境之道,在這種時刻,才真正能夠顯現出何為‘極’。
嘭!
嘭!
嘭!
心竅的每一次跳,都帶來更強的力量,那超越巔峰仙皇的力量。
鐵棠以掌化刀,豎掌斜劈,猶如盤古祖神舉起了開天斧,斬出那開天辟地的無量。
“嘣~”
石棺直接這無盡的狂暴之力炸碎。
混沌虛無被這力量攪,突然開始瘋狂扭曲,一縷縷時之力,夾雜因果、命運、造化、回、、無極等等大道碎片,將此地演變一個巨大漩渦。
剛剛破棺而出的鐵棠,哪怕掌控著等同超至尊的力量,也本無法抵擋這吞噬之力。
唰!
他的影直接消失。
與此同時。
正在運城恭賀太莘登基的井軒,猛然抬頭,周尸氣暴漲,眼中盡是不可思議之。
“怎麼可能?”
“這才過去多久,他竟然破棺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