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沒能從幾遐那里得到有用的消息,若要循著毒素去尋找源頭,恐怕也不是短時間能夠找到的。
除了雷殿之外,此地并沒有看得見的機緣,秦桑只是覺此地不簡單,既然沒有什麼收獲,自然不愿再繼續浪費時間。
他回到原地,在烏云上方,張目去一片漆黑,寂靜無聲,若非掌心印記的應一直存在,秦桑也想不到這里藏著一座雷殿。
思索了一會兒,秦桑沒有在這里做任何布置,此地本已經藏的足夠完,布置任何陣都是畫蛇添足,即使被人發現這里的,沒有金冊印記,想要進也并非易事。
影一晃,秦桑穿過烏云,落向地面,雷聲在耳畔炸響,陡然從寧靜變得喧囂起來。
深深了眼宮門,秦桑掌心的印記,便覺眼前一花,雷聲消失,自己已然回到茅廬之中。
一進一出,這種非常奇特,秦桑覺得不像是挪移陣,可是雷殿所的空間究竟在何?
霞竟然能夠打通那空間,令人對它更為好奇。
不過現在不是深究這些時候,遇到幾遐后,秦桑總有一種風雨來之。
此間,倘若異人族圣地出現異變,他也無法獨善其,盡快達自己的目的才能從容不迫,坐看風云變幻。
思忖間,秦桑看向自己的掌心,發現印記還在,他走出茅廬,靈陣的波徹底消散,印記沒有變回金冊。可見印記已經追隨著他,其他人無法奪走。
此行有些虎頭蛇尾,對于那座雷殿,秦桑本就沒什麼把握,談不上惋惜,最憾的沒有查清矆睒珠的底細,與金冊、雷殿究竟有何關系,他對于這枚寶珠是寄予厚的。
飛出山外,見一切正常,秦桑徑直向島嶼邊緣飛去。很快穿過護島大陣,離開島嶼,原路返回赤湖。
回到窟,岷倬眉心出一點靈,飛向秦桑,秦桑轉瞬便知曉了他離開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在他走后,赤湖一切正常,敵人并未到來。
或許大司馬僥幸逃掉了,也或許大司馬剛毅不屈,并未泄,如若敵人知曉他和思淥會在這里會合,肯定早就前來設伏了。
繼續守株待兔已無必要,秦桑收起陣,將岷倬收小天,揮手抹掉這里的痕跡,遁行而去。
從赤湖到和琉璃約定的地方,中間還有近十天的路程。以防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秦桑并未施展雷遁,但也幾乎沒有停頓,星夜兼程。
途中也曾路過兩名氣很大的境,應到幾氣息,有數人結伴同行,也有獨行客,無論對方的實力是強是弱,每次秦桑都會藏氣息,主避讓。
一路順遂,秦桑用了不到五天時間便走完了一半的路程。
第五天傍晚。
秦桑正在一片山野上空飛馳,這里沒有陡峭險峻的山峰,地上只有一座座土包似的丘陵,丘陵上下都長滿高大的古樹,生機。
此地無有人跡,也沒有兇的氣息,是一個難得的祥和之地。
秦桑心中還在思索霞之事,正所謂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就在這時,他忽然知到悉的波,影一頓,訝然看向前方。
只見這片山野的上空,忽然涌現出一團團五六的云霞。
算上幾遐,這已經是秦桑第四次遇到霞了,霞出現的頻率未免太頻繁了!
霞絢爛至極,好似在一團白云之中誕生,迅速將這一帶的白云都染彩霞。
這是秦桑第一次完完整整觀看霞發的過程,最初只是一個點,快速向四周擴散,芒照耀這方天地,大地、天穹都變得七彩繽紛,奐。
景之下藏著是能夠摧毀一切的恐怖力量,那些麗的云霞只是曇花一現,立刻被霞的力量沖散,接著遭殃的是大地。
秦桑清楚看到,一道霞從天而降,向一座丘陵。
頃刻間,地山搖,那座丘陵直接被從世間抹消,留下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
霞的力量繼續擴散,連境府中的陣都抵擋不住霞的沖擊,何況這些普通事,周圍無數的花草樹木、一座座丘陵都未能幸免,被霞摧毀。
短短時間,大地一片狼藉,面目全非,讓霞繼續發下去,恐怕整片山野都會被毀滅。
秦桑知曉霞的厲害,見此景,立刻改變方向,遠離此地。
與此同時,他一直盯著霞的源頭。
之前的三次,霞發的地方都是大兇巢和境府之類的地方,其中或許存在關聯。
可秦桑凝視良久,卻沒有發現任何境府的痕跡,沒有能夠抵抗霞的力量,只見層層有如實質,洶涌澎湃,肆無忌憚沖刷著這片天地。
“難道之前只是巧合?”
秦桑閃過此念,隨即卻又察覺到一異樣的波,目一轉,向霞的邊緣。
隨著霞不斷擴張,漫過這片山野,已經波及到別的地方。霞所過之,群山消失,大地崩塌,轟鳴聲驚天地。
當霞又漫過幾座山峰時,山峰先是被沖擊之力推倒,重重砸在地上,隨即山被撕裂,在霞中泯滅。那里的地面塌陷出一個巨大的深坑,接著卻出現不尋常景象。
深坑之中傳出兩聲叱,同時飛出兩道白練,細看原來是兩條長長的帶,帶在半空甩,散發出無形的波,霞終于遇到抵抗。
‘唰!唰!’
白練當空舞,深坑中飛出兩道白影,乃是兩名背生雙翼的子。
接著,兩道灰影追而出,不出所料,正是灰人影,并且幻化了兩的模樣。
“又是羽族高手?”
秦桑雙目微瞇,打量兩。
兩的翅膀并非純白,更接近銀白,意味著們并非羽人族的圣翼族人,圣翼在羽人族有至高無上的地位,不容半點兒瑕疵。
至于兩究竟是羽人族的凡翼族人,還是其他族族人,暫時還看不出來。羽族之中,有一些部族的外貌、神通幾乎沒有差別。
在們下,深坑之中,赤紅奪目,正有一巖漿噴涌出來。
這不是普通的巖漿,秦桑從中應到了陣的波,乃是上古陣所化,那里應當有一座古陣,被霞沖擊,產生異變。
兩估計正在破陣,突然遭無妄之災,而且這里不止們兩個人。
們的修為和秦桑相當,但秦桑察覺到,巖漿里還有更強的氣息!
‘嗖!’
‘嗖!’
兩催帶,向灰人影卷去。
兩道灰人影手中亦有同樣的帶,連招式都和兩一模一樣。兩顯然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只和灰人影周旋,沒有施展別的神通。
們一邊周旋,一邊關注著巖漿深的變化,忽然神大變,終于發現了霞外的秦桑。
秦桑并未藏,明正大站在那里。
兩見秦桑邊沒有灰人影,猜出原委,遲疑片刻,結伴向秦桑飛來。
灰人影對們追不舍,當們離開霞的范圍,再將灰人影打殺,灰人影便徹底消散,不再復生。
兩暗暗松了口氣,著秦桑,眸中滿是警惕之。
“兩位道友有禮。”
秦桑微一拱手,手指巖漿問道,“敢問那里可是一府?”
兩黛眉促,眼中的警惕之更濃,前的白練蠢蠢,遙指秦桑,好似秦桑膽敢有任何異,便會出手。
其中一名看起來年長的子喝道:“這里不是你能染指的,速速退去,我們姐妹便不與你為難!”
并非們心善,秦桑表現得太過有恃無恐。
而且霞的聲勢太大了,接下來可能會有更多人被吸引過來,能好言相商最好。
秦桑搖頭失笑,他也知道這個問題太突兀,解釋道,“貧道乃是恰巧路過,非是為這座府而來,留下來只是想問道友幾個問題。不知那座府的護府大陣囊括多大的區域,霞可是在府之發的?”
他看到霞是來自天上,未必是真相,或許此地存在不為人知的巨型陣法,蒙蔽了他的知。
兩對視一眼,年長子冷聲道:“我們不知你在說什麼,里面的空間只有幾間屋子大小。我們在里面好好的,突然發生變故,出來才看到這些霞。”
“原來如此,貧道明白了。”
秦桑點點頭,心下微沉。
如若前面三次不是巧合,霞現在開始波及那些普通的山野,是不是意味著霞正在快速演變,將變得越來越激進?
據秦桑了解,以往圣地試煉的考驗都是循序漸進的,各部高手做足準備,最終才會展開大決戰。
此次顯得不同尋常!
“多謝兩位道友為貧道解,貧道便不打擾了,告辭!”
秦桑影一閃,破空離去。
兩神容稍霽,但也不敢掉以輕心,小心戒備四周。
遠,秦桑飛離此地一段距離,并未立刻離開,落在一個山頭觀。
倘若霞引來其他高手,發生戰,而那座府中有適合他機緣,他也不介意分一杯羹。這種等待不會太久,漸漸地,霞達到頂峰,開始飛速消退。
直至此時,秦桑才發覺有兩道氣息姍姍來遲,來人的修為和藏手段都不甚高明,而府里的人已經掌控住了局面。
正如他們之前的遭遇,霞帶來危險的同時,也會幫助他們破解古陣。
“沒機會了。”
秦桑搖了搖頭,毫不留,當即遠遁。
……
接下來沒有遇到霞,但在第八天的時候,秦桑又有了一次驚人的遭遇。
彼時他正在飛越一座大湖,湖面無邊無際,湖中散布著無數島嶼。
正飛馳間,遠傳來一抹奇異的氣息,秦桑停下來,細細應片刻,眼中出震驚之,猶豫了一下,小心去形。
那氣息的源頭乃是一座島嶼。
島嶼不算大,島中心有一孤峰,高聳云。
孤峰之巔被人用大法力削平,正有一名著青衫的男子盤坐于此,在孤峰周圍,虛空中懸浮著一桿桿虛幻的靈旗,靈旗之間還有一人,手持一柄法劍。
靈旗組大陣,法劍便是用來縱此陣的。大陣封鎖島嶼,同時也能掩蓋他們的氣息。
不過,此時此刻,大陣也遮掩不住島上的猛烈波的氣息了。
持劍之人仰著頭,向孤峰之巔,只見那里烏云布、颶風呼嘯,高空風云變幻,好似一幅潑墨畫卷,又仿佛末日一般。
在風云之間有一個金圈,又有一頭巨大的青牛虛影,威武至極,傲立于虛空,沖蒼天咆哮,牛角仿佛能將天捅破。
攪天地的是一強橫至極的氣息,到這氣息,持劍之人出濃濃的崇敬和羨慕之。
“竟有人在沖擊合期!”
遠,秦桑輕輕吐出一口氣,眼中亦有艷羨。
圣地是異人族修士的寶地,無數年來,不乏有人在圣地中得到機緣,沖擊圣境。
不過,秦桑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要突破了,他不敢靠近,只遠遠觀。
孤峰頂上。
天象愈演愈烈,那頭青牛越來越煩躁,咆哮如雷,卻好像始終有一層束縛,困鎖著它。
那層束縛越來越薄弱,最終青牛卻沒有沖過去,不知是不是已經力竭。青牛發出最后一聲吼,化作一道流,投青衫男子,金也變化一枚金鐲,套在男子手腕上。
天上的風云開始消散。
“大兄!”
持劍之人看到此景,匆匆飛到山頂,滿臉擔憂。
青衫男子卻是神如常,淡笑道:“莫憂!對為兄而言,祖境不過是早晚之事。太早突破,即使不被接引走,也會到重重限制。為兄更想留下來,看看老祖們此番究竟要做什麼!”
被他的自信染,持劍之人心中的憂慮稍減。
說罷,青衫男子長而起,目視天穹,目深邃,衫獵獵。
片刻后,他環目一掃,冷哼一聲。
秦桑以及被青衫男子突破吸引來的人,此刻悄然退走。
島上的兩人隨即收起靈旗,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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