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驚訝地看著他, “有……有什麼有？”低頭看看自己的腹部, 立刻大笑, “你怎麼這麼搞笑，不是我有了，是預防藥有了。”

跟陸正霆說過自己要研究一種預防流腦的藥, 其實就是防疫針，現在小孩子也會種痘。但是疫苗不是那麼容易研究的, 林菀隻是靠係統做出量可用的流腦疫苗, 不想讓人懷疑所以隻說是一種藥。

的手語打得飛快，陸正霆卻也看懂了。

他瞬間忘記了懷孕的事兒, “真的？”

林菀點點頭，“把這個預防藥給小孩子打上, 以後就不會再得流腦。”

陸正霆“那就是防疫針？跟種痘一樣？”

曾經那麼厲害的天花都消失不見, 就是因為有了防疫技, 現在能夠通過種痘來避免得病。

林菀趕搖頭, “不是不是, 就是一種藥。”係統出來的疫苗和現實的疫苗有所不同, 所以也不怕。

林菀平時除了看病也喜歡研究一些藥方, 陸正霆並不覺得奇怪。

他問“可以給我用嗎？”

一種藥出來，尤其是新藥，都要先找人試藥, 然後記錄藥效以及副作用。

林菀打手語, “我先用，如果沒問題再給你用。”

陸正霆自然不同意, 如果是配好的中藥方子，他不會管試藥的問題，但這是一種新藥，他可不想林菀自己試藥。他笑道“神農嘗百草，李時珍也自己嘗草藥，在我看來大夫不應該自己試藥，還是我來吧。”

林菀就趕問係統有沒有危險。如果自己試藥，有問題係統可以監控的，如果是陸正霆，那就沒辦法。

999“了就是了，難道宿主對小9的能力有什麼懷疑嗎？”

林菀徹底放心，“怎麼會呢，隻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嘛，萬一有問題就不好啦。”

可不想守寡好吧！

就領著陸正霆進了實驗室，不過是一間屋子，平時隻有林菀和金大夫進去。拿起一隻小拇指長的瓶子遞給陸正霆，“就是這個。”

陸正霆看了看，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他把胳膊出來，“打哪裡？”

林菀笑微微地看著他，“你不怕？”

他搖頭，“來。”

林菀就去拿了注管和細針頭，按照係統的使用說明取劑量，推他大臂三角。這是減毒疫苗，因為是初代，可能會有輕微的生病反應，比如低燒。

把可能的反應告訴陸正霆，讓他時刻注意，這幾天也不要自己出門。等觀察兩天，如果沒問題就可以給其他人接種。

金大夫走過來，招呼道“讓陸文書來找你去參觀新衛生室，結果你倆都不來了，大家都等著呢。”

林菀就把預防流腦的藥給他看，金大夫立刻來了興趣，他也不去參觀衛生院，要求給他注覺一下。他是知道國正在研究流腦疫苗的，隻可惜之前的針次太多效果不好，現在研究的又沒有功。雖然林菀這個不是疫苗，但是如果有用，那和疫苗差不多。

金大夫年前去了五七乾校，他父親病重年後就去了。他安頓好母親送去妹妹家，又陪住一陣子，在流腦發的時候被那邊醫院征用去幫忙，前陣子剛回來。

林菀笑起來，“已經給三哥試了，等他沒事再給金大夫打吧。”

“不怕，新藥生產出來，都要批次試藥的，我可以的。”金大夫堅持。

林菀便也給他注了疫苗。

收拾一下，三人去新建的醫務室看看。

此時新衛生院的院子裡已經滿了來參觀的大隊乾部和社員們。

這是縣衛生部門下令修建的，自然不是大隊自己蓋的土坯屋子。

新的衛生室並沒有建在原來的地方，而是修在大隊東南邊的一片空地上，那裡地勢較高，而且多砂石不能種莊稼，一直用來曬糧食。新修的衛生院是一座規整的院落，圍著中間的院子是一圈磚瓦房，大門朝西對著村道，來往方便。

新建的衛生院比公社的還大，門診室、藥房、配藥室、手室、病房、儲藏室等齊備。

手室有兩間，用社員們的話說，一間是可以開刀針的，一間是針灸拔罐之類的。

而藥房很寬敞，除了一個西藥架子，專門有一間中藥房，另外有配藥的房間，衛生院可以幫忙熬藥，還定期做藥酒、藥膏、藥等等，社員們都能來買。

“紅磚瓦房啊，嘖嘖，真是好看！”很多社員們隻見過青磚黑瓦，還沒見過紅磚紅瓦呢，這會兒看著真是鮮亮。紅的圍墻院落，在藍天白雲下，特別漂亮。

“屋子裡不是泥地，是水泥地！啊喲，水泥地啊！”他們抹墻都沒的水泥，全是用黃泥抹墻呢。

“好，真是好看，以後有事沒事我都要來瞧瞧。”一個年近八十的老頭子一臉興，有了衛生院，興許他還能多活幾年呢。

“我說，咱們大隊什麼時候扯電線啊？”會計對這個比較關心，每年都要唸叨幾遍。

陸長友“咱們大隊離縣城有些遠，不好作。”

這時候發電量不大，總電量隻供應城市都不夠用的，更別說農村，再者要排線路，埋電線桿、扯電線，本極高，不是單獨某個大隊能負擔得起的。

不說他們大隊，公社都沒通電呢，郵局、政府機關都是用發電機的。

會計“不是我想通電，那你看這手室，要是沒有電那等能亮嗎？要是不夠亮，那林大夫和金大夫能看清病人的傷口嗎？”

林菀聽見看了看，笑道“沒關係的，我們已經有發電機。可以的。”

大隊的發電機不是常用的，之前是放在大隊，有特殊況的時候才會用。後來醫務室能做手，發電機就拿過來給他們用。

而且現在還有手輔助臺，不但可以監督手過程，還能簡單掃描病人，另外也可以增強線強度，當然這些別人不到，隻有可以。

不過陸長友還是答應去申請試試，反正每年都申請兩次，上頭應不應誰管他呢。

陸長發吩咐人張羅著搬醫務室，陸正衡幾個則幫林菀和金大夫他們搬家。

參觀了衛生院，林菀就和陸正霆回家看看。

除了衛生院，還在後麵蓋了一排小院，專門分給大夫們當宿舍。

林菀和陸正霆有一套小院，正房三間，門房兩間，金大夫也有一套正房兩間，其他的給實習大夫們當宿舍。而原來的醫務室、金大夫的屋子以及林菀住過的就騰出來當新的知青點。

木板門，石子甬路，院子不大但是也能種花種菜。正房三間，窗戶是格子玻璃窗，門是木板門，上麵是橫披玻璃窗，這樣屋裡線更加亮堂，不至於下午三點鐘屋裡就黑乎乎的。

磚瓦的屋子，用的木頭也更好，所以比土坯屋子更高大寬敞。原本擺得滿滿的傢俱，擺在這裡卻顯得空的。

等把傢俱都擺好，陸正霆看了看，指著西間墻邊道“在這裡做張寫字臺吧，大一點。”這樣他就可以和一起看書寫字，孩子們寫作業也有地方。

林菀點點頭，都聽他的，他特別會規劃空間，之前住得小也不覺得難過，這會兒寬敞了也不會冷清。

正說著，小哥倆從外麵跑回來，小明“爹、娘，咱們搬家了嗎？”

倆人進來，陸明良扛著一自製釣魚竿，脖子上掛著書包，小明則拎著兩條掌大的鯉魚。

林菀笑道“對啊，剛搬的，你們喜歡嗎？”

“喜歡喜歡。”倆孩子喊著沖進來，給他們看魚。

林菀驚喜道“厲害啊，誰釣的？”

小明“我小哥哥。”

陸明良“誰也沒釣著。”

林菀驚訝道“那怎麼來的？”

小明哈哈笑起來，“小哥哥撈的。”

林菀了陸明良，看他頭發服都是乾的，估計是了服下河的。道“明良，你還小，不要隨便下河，要是遇到危險可麻煩呢。”

陸明良“三嬸你放心，我們和大人一起，不是自己下河的。”

林菀還是叮囑了一下，然後跟陸正霆商量，“晚上怎麼慶祝啊？”

陸正霆“包餃子，燉。”

林菀扭頭看他，笑起來，“不要吹牛嘛。”大夏天也沒有冰箱，就算有票買了也放不住。所以他的票，他們都是當天割了當天吃的。他今天也沒出門，不可能去割的。

小哥倆一聽要包餃子燉，已經激起來，主張羅幫忙推磨篩麵。

陸正霆他們的頭，“玩去吧，不用你們。”

他握著林菀的手，帶著出去走走，最近不是忙病人就是泡在實驗室裡，都沒有時間好好休息了。

林菀就跟他出去溜達，現在他的況好了很多，拿掉套也能走一會兒，不過沒有這麼瀟灑自如就是。卻有一個非常大的好，那就是脈通了，不會再惡化，自然也就沒有截肢的危險。

兩人溜達到南麵河邊，就聽見自行車鈴聲。

“林大夫、陸兄弟！”

林菀看過去，竟然是曾凱。曾凱自從安裝了一條假臂以後，生活方便了很多。以前隻有一隻手，很多事不方便，現在有一個假臂幫忙，騎行車什麼的完全沒問題。

轉眼到了跟前，曾凱用腳撐地，笑道“陸兄弟訂的，我給送過來。”

林菀驚訝道“什麼時候訂的？”

“前兩天，說你們家要搬家，訂了兩斤做喬遷之喜用。”曾凱把後麵綁的拿下來，另外還有豬腳、豬尾之類的。

陸正霆“辛苦了，正好一起吃飯。”

曾凱笑道“林大夫，那我就蹭飯吃啦。”

“歡迎。”林菀示意他一起回去。

陸大嫂、二嫂、邱水英等人已經跑過來恭喜，還有人送喬遷賀禮的。現在大隊富裕，不隻是有草藥、花椒等副業，還有蚊香，家家戶戶隻要有勞力乾活兒，就能賺工分。

林菀拿了紅棗山楂茶出來招待客人，陸大嫂和二嫂給幫忙剁餡子，林菀和麪，好了以後大家一起包餃子。

陸正霆則帶著小哥倆一起做菜，隊裡給他送了一大塊豆腐，正好做個鯉魚豆腐湯。

他們先蔥花熗鍋，把鯉魚煎一下，再把豆腐煎至金黃，然後加水燉一下。

從煎魚的時候，林菀就聞著有些嗆人，等他們燉好盛在瓦盆裡放在旁邊的飯櫥上，突然就覺得那味道好膩歪。

吸了吸鼻子，有些犯惡心。

大家一邊包餃子一邊說話，小哥倆跟曾凱也悉了，還研究他的假臂，看看他那個鐵鉤手啥樣。

曾凱現在已經用得很練，可以做不事。

包餃子都可以的！

曾凱也已經放下了那些矜持和不好意思，更沒有自卑，大大方方的，“林大夫，現在有了新的衛生院，祝你大展宏圖。”

現在公社不人有病更願意來大灣村看病，而不是去公社。因為公社衛生院看了也看不好，一次次還麻煩，不如直接來大灣村。那些什麼風病、蕁麻疹、疹、筋骨跌打等病、還有各種婦科病，在公社看了也沒用，但是來這裡卻能得到緩解，而且慢慢地也有治癒的希。

以後，大灣村的衛生院就要取代公社衛生院，為縣衛生院下麵最有權威的醫療機構了。

林菀笑道“我就一赤腳大夫，給大家看看頭疼腦熱的病，大展宏圖就不用了。”

陸正霆盛了一碗魚湯，這會兒溫乎乎的不再燙，放一撮香菜、小蔥進去，味道鮮得很。他就端給林菀，讓喝兩口墊墊肚子。

林菀就著他的手，湊近了碗沿，剛要喝就聞到一腥氣，再也忍不住了立刻扭頭起跑出去。

陸正霆忙放下魚碗追出去，就見林菀蹲在墻乾嘔，他上前幫一下後背，“怎麼啦？”

林菀打了個手語，“太腥了。”

陸正霆納悶，“腥嗎？都說我做得好香，一點都聞不到腥味兒呢。”

陸大嫂幾個人也站在門口看著他們，笑道“怕是懷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