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扯角，腦袋一陣陣的發沉。

不知道過了多久，四周突然變亮，我強撐著往四面一看，居然是在點燈廟的後院。

“土子……”

我聽見了麗雅的聲音，稍微轉了下頭，就看見從大門跑過來。

我拉了下蕭煜的袖子，“口袋裡……珠子……給麗雅。”

我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

蕭煜停下，從我的口袋裡拿出一顆黑珠子扔到麗雅，我沖笑笑，“給你。”

麗雅紅著眼睛，著手接過珠子。

蕭煜把我帶到鎮醫院，裡面的醫生說檢查設備不夠，趕找了輛救護車把我送到最近的市裡。

剛開始我還有點意識，快到市裡的時候徹底暈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之後。

窗簾拉著，不進來一，蕭煜坐在床邊，見我醒來，輕聲道：“什麼地方不舒服？”

我扭了扭脖子，抬起手一看，兩只手掌都纏著厚厚的紗布，一條上還吊著石膏，右胳膊上著針頭在輸。

“好的，就是有點。”我聲音啞的不像話，更多的都是氣聲。

蕭煜喂我喝了杯溫水，我緩了緩，問他：“怎麼回事？”

我問的是老餘頭和餘鈺是咋回事，但是嗓子疼的不像話，只說了這四個字。

他聽明白了，沉默半晌才說：“在今天之前，我不知道餘衛國對你是抱著這樣的心思。”

他頓了頓，又道：“至於餘鈺，當年的確是龍命格，在我找到之前，就已經被人引得走了邪路，我便把解決了。”

“那龍現世，鬼道覆滅是啥意思？”我忍著疼問。

他解釋道：“一克一，龍便是鬼道的克星。”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往被子裡了，“你說，我爸……餘衛國去了啥地方？”

蕭煜目發涼，“龍脈。”

我嗯了聲，又有點困了。

“先別睡，我出去給你買點吃的，吃完再睡。”蕭煜說。

我點點頭，看著他匆忙離開的背影，腦子裡哄哄的。

我在醫院躺了半個多月，才坐著椅回了居然居，這期間一直是蕭煜寸步不離的照顧我。

回居然居那天，麗雅特地準備了火盆放在門口，我拄著拐杖單了過去。

重新躺在居然居的房間裡，我竟有種恍如隔世的覺。

呆呆的看著屋頂，腦海裡再次想過老餘頭說的話，我心裡說不出來。

而且，更多的是迷茫，我以後該怎麼過？

“土子，方便進來嗎？”麗雅站在門口說。

我收斂起緒，“進來吧。”

我本以為就自己，卻不想趙君穆也跟著一塊進來。

“君穆姐來了，快坐。”我招呼說。

麗雅苦著臉，給趙君穆搬了個凳子，說：“坐吧，君穆姐。”

趙君穆沖點點頭，坐下後看向我，笑著說：“傷恢複的如何？”

“好的。”我打起神說。

嗯了聲，這才步正題，道：“前些日子麗雅已經把羽的玉佩給了你，我這次來是通知你一聲，那塊玉可能要暫時收回。”

我愣住了，“為啥？”

我醒過來的第三天，麗雅把象征羽份的玉和五萬塊獎金給了我，要是把玉收回去，那錢是不是也得還給？

可那錢早就付了住院費，我現在本拿不出錢來。

趙君穆解釋說：“易門的趙向我們舉報，說你上來的珠子是搶的別人的，甚至還鬧出了人命。”

“那人不是我殺的。”我說。

“我知道，但那人是怎麼死的，還在調查中，但說你的珠子是搶別人的，這事已經核實是真的。”說。

我抿不語，記在我名下的珠子是我從那被紅鬼殺掉的道士上拿走的那顆，因為他完的活難度大，獎金多，麗雅就把那顆珠子當我的了上去。

麗雅不服氣的說：“君穆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樣的事十分普遍，再說了，那顆珠子也不是搶的，是土子從死人上撿來的。”

“我知道。”趙君穆歎口氣，道：“本來這樣的事只要不擺到臺面上來，我們也不會管，只是這次被趙舉報，並且易門還跟我們施，我們這邊也難做，所以把所有道士的績都徹查了一遍。”

這下麗雅說不出來話了，是所有的道士，不單單是我。

我掏出那塊玉地給，說：“給你們添麻煩了。”

若是以前我還會爭一爭，可現在，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是不是羽都沒啥意義了。

趙君穆接過玉，又說：“那些錢不用還了，你畢竟把點燈廟的大麻煩給解決了。”

說完，起往外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住，說：“天璣道長決定下個月再舉行道士集會，這次是封閉式的，你若是有興趣，到時可以過來。”

“好，我想想。”我笑著說。

點點頭，離開了。

麗雅坐到床邊，生氣的說：“趙太壞了。”

我心中苦笑，這八是老餘頭的意思，他還是沒放過我。

想到這裡，我深吸口氣，心中下了一個決定：他想著我不擇手段，我偏要明正大的往前走。

他想要龍邪途，我偏要帶著這命格，問心無愧的活下去。

我暗暗攥拳頭，我不會再讓他控我。

麗雅跟我坐了會，等蕭煜上來後，就走了。

“想住在這裡麼？要不我重新準備個房子？”他輕聲問我。

我搖頭，“不用，住在這裡方便的，你記得把我放在楊家裡的行李拿過來。”

他握住我的手，道：“我等下就去拿。”

我往他懷裡蹭了蹭，深吸口氣，“下次的道士集會，我還要去。”

“想去便去。”他說，“我守著你。”

“嗯。”我應了聲。

本以為我瘸著一條，就不用去後院了，誰知道劉玉明直接把我推到後院，然後布下離婚陣。

他當時是這麼說的，“不能，但你的靈魂是自由的，可以盡的折騰。”

於是，我就每天在後院被三個鬼折騰魂。

不過讓我意外的是，第三個棚子的鬼始終沒有臉。

晚上，我枕著蕭煜的胳膊，問他：“你說第三個棚子裡的鬼到底是誰？”

看他屋裡的擺設，他生前應該也是居住在農村的。

蕭煜在我額頭上親了下，道：“我沒注意。”

我撇撇，“你不是沒注意，你是不想跟我說，我早就看你了。”

他笑了聲，把我摟到懷裡，半晌無言。

我累的不行，不由得閉上眼，剛要睡著的時候，他突然說：“我過兩天出趟門。”

聽見這話，我瞬間神了，“你要去啥地方？”

“找到些龍脈的消息，我過去看看。”他解釋說。

我心中一凜，直接坐起來，“龍脈？我也想去。”

他在我上拍了下，“好好養傷。”

我懊惱不已，這才想起來，我還瘸著呢。

“那你注意安全。”我叮囑他說。

他笑了聲，翻上來，“用行安我……”

說著，他在我臉上輕吻。

“我還沒好呢。”我推拒著他。

他輕笑道：“沒關系，你不用，我來。”

我被他一句話鬧了個大紅臉，嗔了他一眼，也沒再拒絕，畢竟都親了，再說那些矯。

他正是關鍵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蕭煜，咱們就是了親，沒領過證，按照這年頭的話來說，咱倆還不是夫妻呢。”

“再等幾個月，我給你一個明正大的份。”他有竹道。

我皺眉，想要往下追問，他突然親住我，好半天才挪開，“居然還有閑心想別的……”

說完這話，這哥們徹底放開了。

這時候被後院的三個鬼折騰的果就出來了，我完整的陪他弄了個全程，最後還跟他說了會閑話才睡著。

等我第二天醒來，他已經離開。

我連傷心離別的時間都沒有，吃完早飯又被劉玉明推去了後院。

我本以為有個三四天的時間蕭煜就回來了，不想我能下地走道之後，他還沒回來。

他不會出啥事了吧？

我正為了他的事心神不寧，常五突然來了。

一看見我，就拽著我往外跑，說：“蕭煜出事了，趕跟我來。”

我腳下一絆，沒差點摔倒。

來的時候正好是晚上，我跟著跑出人市，從鎮子西邊出去，來到一座石橋前頭。

我猛地停住，“常五，咱們要去啥地方？”

點燈廟鎮周圍本沒有橋。

指著橋那頭，說：“這是橋，蕭煜在橋那頭。”

剛說完，橋那頭突然著起火來，而蕭煜站在火中，像是被人錮住了。

火燒到他的上，我親眼看著他的臉被火苗燒的起了大燎泡，在外面的皮被燒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