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餘頭走到旁邊，拿著木頭印往我腦門一，一聲嘶啞的慘過後，我趴趴的往地上栽，跟沒骨頭似的。

老餘頭忙著扶住我，我緩了好半天上才有了點勁兒。

趙毅踢了杜剛一腳，把他拖進了院子。

“爸，你們怎麼知道杜剛晚上會過來？”我不解的問，趙毅和老餘頭明顯就是早有準備。

趙毅冷笑著說：“今天大虎出事我猜出來了，你當他為啥要打傷大虎，弄的大虎險些了植人，就是想試探你爸有沒有通石呢，今天要是沒通石，哪能去跟鬼差搶魂。”

我聽的咽了口唾沫，不會我今天挨的那鞭子是鬼差的吧？

“土子，杜剛這德行不會是你揍得吧？”趙毅笑著問。

杜剛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好些地方都破皮了，門牙也磕掉了，出的胳膊上也沒一塊好地方。

八是蕭煜用石頭給砸的。

我白了趙毅一眼，“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就瞅瞅我臉，我要是有那本事，還用得著挨那一掌？”

不知為啥，我總覺得他話裡有話，在試探我。

想套我話，沒門！

說話的功夫，老餘頭已經關好院門，問杜剛：“你布下四甲局的目的是什麼？”

杜剛趴在地上，狠狠的瞪著我，就是不說話。

“杜剛，你這麼做值得麼？殺妻殺，連個後都沒有。”老餘頭說。

杜剛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一樣，冷笑著說：“你想多了，臘梅本不是我兒，我撿到那傻子的時候就懷孕了，誰知道是被誰給睡了。”

怪不得他對臘梅那麼摳唆，原來不是他親生的。

他接著說：“本來我淹死是想弄四甲局，誰知道竟然被你招來做了鬼仙。”

說到這，他惡狠狠的瞪著我：“都怪這個臭丫頭，壞我好事，不過老餘，你攔不住我，當初你們能把那些異姓人解決，那是餘家人多，可如今餘家到了你這代連個男丁都沒有，就要絕後了，你和餘建國兩個糟老頭子能幹啥？”

這話說的老餘頭原本直的脊梁逐漸彎曲。

趙毅蹲在杜剛跟前，半威脅半哄騙的說：“杜剛，你把你知道的事說出來，我給你一筆錢，足夠你安枕無憂的過完下半輩子，如何？”

杜剛冷哼幾聲，嘲諷道：“你們有本事就殺了我，我什麼都不會說。”

趙毅掄著子要揍他，他也不張，還挑釁說：“想手最好是天亮之前，天一亮，你們可就不了我了。”

他哪來的底氣？

老餘頭和趙毅對視一眼，也是不解，但臉都十分凝重。

“解決了？”趙毅做了個抹脖子的作。

老餘頭不知想到了什麼，緩緩搖頭，“等天亮。”

趙毅也沒再對杜剛，兩個人流問了一夜，問的口幹舌燥，可杜剛啥都沒。

天剛蒙蒙亮，就有人敲門。

杜剛渾一震，大笑不止。

老餘頭先去開了門，餘建國沉著臉進門，對著老餘頭搖搖頭，解開杜剛上的繩子，拽著他往外走。

我和老餘頭跟出去，就看見不遠停了輛小轎車，餘建國把杜剛塞進小轎車裡，點頭哈腰的跟裡面的人說了幾句話，小轎車調轉車頭，絕塵而去。

“杜剛背景還深。”趙毅倚在大門上，歎說，“怪不得他不稀罕我的錢。”

老餘頭歎口氣，我覺他臉上的皺紋更深了。

“叔，你認識車裡的人？”我問趙毅。

他搖搖頭，敷衍道：“不認識，那車值錢。”

直到看不見小轎車了，餘建國才唉聲歎氣的回來，“車裡的人有背景，有人脈，有錢，咱們縣裡有頭有臉的人都結著，真看不出來杜剛竟然搭上了這樣的人。”

怪不得杜剛昨晚那麼有底氣！

餘建國抹了把頭上的冷汗，“哥，矮包子這事不好弄了。”

“報應啊！”老餘頭形一晃，直接往地上栽，還是手疾眼快的接住，這才沒摔著。

趙毅給老餘頭檢查了一遍，“沒大事，睡一覺就行。”

我才信趙毅會看病，跟餘建國說：“咱們還是把我爸送到衛生所吧。”

“不用，我去把大夫接家裡來。”餘建國說著就趕忙走了。

衛生所的大夫過來看了看，說的跟趙毅一樣，開了點白藥片。

我讓趙毅去睡覺，自己守著老餘頭。

想著這些天的事，真是越想越邪乎。

老餘頭是傍晚才醒過來的，看見我就叮囑說：“一定好護好你脖子上的通石，別讓杜剛瞧見。”

“嗯。”我應道。

趙毅端著碗面進來，“杜剛回來了，小轎車送回來的，穿的人模人樣的，以後你們村可要熱鬧了。”

“不能把他趕走嗎？”我心裡納悶，明知道這人心懷不軌，還讓他住在村裡。

趙毅反問：“怎麼趕？你還能不讓人回家？再說了，他背後有人，杜剛要是在咱們手上有個不測，肯定不能善了，是你蹲局子還是我去？”

我被他問的語塞。

老餘頭吃著面，淡聲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垂頭喪氣的坐在床邊，腦袋哄哄的，看著老餘頭吃完飯，我打算去看看姥姥。

姥姥家大門開著，可我找了一圈也沒看見姥姥。

問了左鄰右舍才知道姥姥早上出門就沒回來，正好大虎媽經過，跟我說：“我早上去割草的時候看見上南山去了，說是要撿蘑菇給你吃，還沒回來啊？”

我腦袋嗡的一聲，轉就往家跑，喊道：“爸，我姥不見了，早上去的南山，一天了都沒回來。”

我急得直掉眼淚。

自從那回下暴雨南山上墳地被，我就開始害怕南山，而且南山離矮包子近，姥姥可別出事。

老餘頭著急忙慌的往外跑，褂子也沒穿，上村裡的漢子就往南山去。

我跟在後頭，狠狠了自己兩掌，姥姥一整天沒過來，我咋就沒早想起來去看看呢？

剛到南山，趙毅就住老餘頭，跟他小聲說話。

我也顧不上聽他們說啥，了他倆兩聲，看他們不，就要自己上山，剛走了幾步被趙毅拽住。

老餘頭把來幫忙的漢子都打發走了，就領頭一路小跑上山。

到了半山腰，趙毅又拿出羅盤看了看，指著東南方向，“那裡。”

又往前走了幾步，看清前頭的東西後，我嚇得大。

姥姥咋會變這副瘮人的模樣？

趴在地上，抓著一只小仔正在往裡塞，邊一圈的，上頭還沾著。

臉上也有好幾塊破皮流，兩食指的指甲也劈了，子在地上來回的扭。

最瘮人的是姥姥的脖子上竟然有一塊一塊的鱗片，完全在的皮上，時不時的鼓起，手電照過去，還反呢。